在一片日之中,宋青染睜開了眼睛。
首先到的,是脖頸和後背的疼痛,隨即才發現,正躺在自己的房間之中,而一旁是臉蒼白到近乎明的謝長風。
“謝,謝長風!”宋青染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沙啞。
謝長風沉沉地睡著,並未醒來。
宋青染皺了皺眉,現在隻記得,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後,自己便喪失了意識。
後麵發生了什麽,不太清楚,覺自己似乎昏迷了許久,而且昏迷的時候好像一直有人在耳邊說話,可是說些什麽,不記得了。
背上的疼痛影響了行幅度,小心翼翼地側過頭,想要喚醒謝長風。
可看著對方那蒼白的臉,又有些愣住了。
若是自己真的昏迷了的話,謝長風應該嚇壞了吧。
慢慢抬起手,落在了謝長風的臉頰上。
然而下一刻,睡夢之中的謝長風陡然睜開了眼睛。
宋青染看到了一雙幽綠的瞳孔,幽深冷冽,似乎荒原中,黑夜裏的狼王,讓人不寒而栗,下意識收回了手!
“你醒了!”謝長風反應了片刻,意識到這不是做夢,頓時欣喜若狂。
“染染,你終於醒了!”謝長風掉下淚來。
看到謝長風的眼淚,宋青染這才回過神,再次朝他出手,“是啊,我醒了。”
謝長風一把握住了宋青染的手,“你現在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
話未說完,謝長風看到那脖頸上的青紫痕跡,整個人又是一。
傷痕沒有消失……
好不容易喜悅起來的一顆星,瞬間又如墜冰窖。
謝長風立刻讓人找來了皇甫奇。
後者仔細檢查,確認了傷口的確還在,可是無論是傷口還是脈象,看起來都已經和正常的傷者該有的反應一樣了。
而宋青染也表示,雖然脖子上有些疼,但是不管是說話還是扭頭,都沒有什麽關係。
“再觀察觀察,既然現在人醒了,說不定接下來傷口就會慢慢好起來。我現在立刻就去抓藥,我們抓時間治療傷口!”
說完,皇甫奇很快就離開了房間,而宋衡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趕到了房間,看到宋青染清醒的那一刻,簡直老淚縱橫。
宋青染安了好一會兒,終於讓宋衡相信了自己沒事,然後親自去給宋青軒傳信了。
房間之中隻剩下了宋青染和謝長風。
得知自己昏迷了十天,宋青染愣住了,“那你難道就這麽守了我十天?”
“是。”謝長風點頭。
“早朝呢,也沒去嗎?”
“和你比起來,早朝算得了什麽。”謝長風的握著宋青染的手,凝視著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嗬,傻子!”宋青染笑了,手了謝長風的臉,“都瘦了。”
看著他的眼睛,宋青染又怔了一下,問道:“你的眼睛……”
謝長風瞬間變了臉,陡然後退,避開了宋青染的手。
他怎麽忘了,他現在的眼睛!
這些天裏,他雖本無暇顧及,但也知道自己眼睛的變化。
看起來應該很嚇人吧?
一瞬間,謝長風又回想起了自己剛睜開眼時,宋青染那被嚇到的神和收回的手,頓時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整個人慌無措起來。
“別,別看。”他轉背對著宋青染,“是我不好,一時忘了,一定嚇到你了。”
“謝長風,我沒事,我也沒有被嚇到,我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宋青染連忙開口。
皇甫奇曾經說過很有把握,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突然出事,導致施針出了什麽變故嗎?
想到這兒,宋青染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謝長風卻依舊猶豫著,不願意轉過來。
“謝長風!”宋青染急了,起想要去拉謝長風,但卻不小心牽了傷口,頓時疼得直吸涼氣。
“別!”謝長風終於轉過,一下子扶住了。
扶著人慢慢躺下之後,謝長風才不安地開口:“施針出了點問題,現在皇甫奇也無計可施,朕的眼睛……可能一直會如此。”
宋青染心底一,“那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謝長風安著開口。
這些天來他,他本無暇去想異瞳的事,若不是此刻提及,甚至依舊想不起來。
“皇甫奇給你看過嗎?他有沒有說現在的瞳孔會不會對你的造什麽影響?還有就是……”
“染染。”謝長風打斷了宋青染,認真的看著,“你不害怕,對不對?”
宋青染頓住了,直視著謝長風的眼睛,下一個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下拉了拉,然後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不怕,反正我家謝長風怎麽樣都好看,配上這雙眸子還酷的,我喜歡。”
謝長風渾戰栗,心底的不安消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如同昨夜那般,他將頭埋在了宋青染的脖頸,可心卻天差地別。
“你真好,我的染染。”
沒有不要他,又回到了他邊!
……
雖然宋青染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傷口就和皇甫奇所說的那樣,在逐漸好轉。
可謝長風依舊堅持要守著,甚至不願意出一點點時間去上早朝。
不僅端茶倒水,就連沐浴更這些事,也是他一手包辦,惹得宋青染私下裏忍不住打趣他是謝嬤嬤。
而對於這稱號,謝長風也毫不覺得有任何難以接的地方。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能抱著自家娘子,自己什麽都無妨。
當然了,謝長風可沒有主提起自己學狗,以及承諾可以幫宋青染養小白臉的事。
甚至還在宋青染偶爾回憶昏迷時聽到的那些話時,立刻打岔阻止。
對此,謝長風在心底真誠表示:這要是想起學狗也就罷,若是想起了能養小白臉的話,這還得了!
“這都已經快半個月了,我的傷也好了,這早朝你無論如何要去了。”
青雲殿後園之中,宋青染被謝長風抱著,二人窩在搖椅裏曬太,怡然自得。
謝長風抱著自家媳婦,“我覺得還能再拖延一段時間,更何況……”
“消極怠工要不得!你再這樣,當心別人把你的皇位給撬了。”宋青染打斷了他,微微起,認真地看著謝長風,“必須去!”
“好,我去就是了。”謝長風笑著應聲,“都聽娘子的。”
宋青染看著他的眼睛,“去歸去,不過你這雙眼睛在朝堂之上,恐怕又要引起不麻煩,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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