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別墅裏,傳來一陣霹靂乒啷的聲音,傭人們在樓梯口,探頭探腦地往二樓方向看,但除了砸東西的聲音和時不時發出的怒吼聲,他們什麽有用的信息都聽不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都藏著一幸災樂禍。
靳蘭的脾氣實在算不上好,一個服侍不周到就會挨一頓罵,嚴重點的甚至還要挨上幾記打。
要不是看在靳家開出的工資夠高的份上,他們早不幹了。
每次看到那些無知在網上吹噓靳蘭是個多優質的偶像,私下為人多善良多仗義,他們都覺得惡心無比。
們口中的靳蘭和現實生活中的靳蘭,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有好幾次在靳蘭那吃了瓜落,他們都有匿名黑料的衝。
雖說每次都忍住了,但他們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忍住。
沒想到這次不用他們出手,就有人代勞了。
哪怕知道靳家要是完了,他們的工作也會保不住,但他們就是覺得很爽快,覺得在心口多時的這口惡氣終於撒出去了。
李姐坐在書房沙發上,冷眼看著靳蘭發瘋,等到屋子裏的東西都砸得差不多了,才開了口。
“為什麽事先不和我商量下?但凡你跟我提起一句,今天都不會是這種局麵!”
靳蘭一把抓起手中的筆記本往李姐上砸去,大聲喊道,“用你馬後炮?要不是你沒用,我會聽沈凡茜的餿主意嗎?”
李姐之前忌憚靳氏的勢力,對靳蘭言聽計從,即便惹禍了,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好言好語地勸著。
但現在況不同了,靳氏陷多個醜聞不能自拔,眼看著就要大廈將傾,也用不著小心翼翼地捧著靳蘭了。
“是不是馬後炮,你最清楚!我和你說過多次,沈凡茜接近你沒安好心,是你不聽勸才走到今天這步。該做的我都做了,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今後你好自為之吧!”
李姐說完就要走,靳蘭不敢置信地瞪著,直到快要走出書房了,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擋住門,“你這話什麽意思?想撂挑子不幹?你敢走出去,我就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
李姐看著態度依舊跋扈的靳蘭,歎了口氣,“你到現在還隻顧著自己,剛才刷了那麽久網頁,難道你就沒看到關於靳氏的新聞?”
靳蘭一怔,剛才看的一直是有關的熱搜詞條,其他不帶名字的詞條哪有功夫看。
“靳氏的新聞.......什麽新聞?”
李姐彎腰撿起地上的平板,屏幕雖然摔裂了,但還能用。
搜索到靳氏票跌停,有關部門介調查的新聞,將平板往靳蘭懷裏一塞。
靳蘭手忙腳地接住,沒好氣地瞪著李姐,“你吃錯藥了?敢用這個態度對我?”
李姐冷笑一聲,什麽都沒說,拉開門就走了。
靳蘭從沒被人這麽對待過,下意識就要將手上東西砸出去,幸好最後關頭理智回籠。
閉著眼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讓心頭的氣順了點。
可這才順下去的氣,在看清詞條容後,一下就窩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差點暈過去。
用力錘了幾下心口,眼前發黑的癥狀才減輕了。
不敢置信地刷新了好幾次頁麵,發現頁麵容並沒有發生變化後,又用力了眼睛。
可不管怎麽做,看到的都是靳氏陷空前危機的新聞。
更可恨的是,網上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口口聲聲說靳氏要倒了。
真想順著網線過去,死他們的。
他們死了,靳氏都不會倒閉,這些人別讓查出真實份,一旦查出,會讓他們知道造謠會付出多麽慘痛的代價。
就在靳蘭咬牙切齒發著誓的時候,有個傭人拿著手機戰戰兢兢地敲響了書房門。
靳蘭心正不好,一看到人,就將氣撒到了對方上,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鎮紙就砸了過去。
幸好傭人躲得快,這才沒被砸到。
但旁的紅木門就沒這麽幸運了,被鎮紙砸了一個坑出來。
“反了,都反了是吧!居然還敢躲?”
傭人心中腹誹,不躲難道等著你砸人?
“小姐,是先生和太太找您,他們打您電話打不通,就打到了我手機上,您看是不是先接一下?”
靳蘭沒想到傭人敲門是這個原因,咬了下,走上前去一把將手機奪了過來。
“還不快滾!”
傭人看了眼靳蘭手中的手機,又看了眼鐵青的臉,最終還是沒敢反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靳蘭看著手機,糾結了幾秒,還是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爸!”這一聲稱呼裏著心虛。
“靳蘭,你知道因為你的任,給靳氏和靳家帶來了什麽災難嗎?”
“爸,這也不能怪我吧!公司稅稅,工減料也不是我讓的啊!您不能因為我和公司同一天出事,就覺得是我的責任!”
盡管心裏發虛,但靳蘭仍舊不願承認這是的錯。
本來也和沒關係不是嗎?都沒參與過公司經營。
“靳蘭,你......你......”
不知是不是刺激太過,電話那頭的靳父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靳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反而反過來埋怨靳父。
“爸,我還沒說你呢!我不是早跟你說過,選秀的事不用你幫忙,我會用實力證明自己能行。你為什麽不聽呢?還背著我威脅那些比賽選手?現在好了,這筆賬他們都算到我頭上來了,你說我冤不冤?你......”
靳蘭還在喋喋不休地埋怨,靳父卻是氣得摔了電話,一個字都不想多聽了。
靳蘭愣了愣,以為電話斷線,馬上回撥了回去,卻發現電話怎麽打都打不通了。
抿了下,心裏對靳父的埋怨更深。
環視了圈滿目狼藉的書房,視線最後落在被摔得碎的相框上,上麵是並肩而立的和沈凡茜。
都是沈凡茜,要不是出的餿主意,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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