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夢院。
林夢若正準備服侍藍啟天歇下,一個丫鬟突然匆匆跑進來,匯報道:“老爺,夫人,大公子來了……”
“楓岸這麽晚過來幹什……”
林夢若的話還沒說完,藍楓岸就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沉聲問道:“母親,十三年前是不是您指使王嬤嬤下毒,毀了雪兒的經脈,才導致變了一個不能修煉的傻子?!”
“什麽?!”藍啟天頓時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了,著林夢若問道:“此事當真?!”
林夢若臉上閃過幾分慌,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怎麽可能……老爺,妾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十三年前傲雪才兩歲,我怎麽可能對一個兩歲的孩子下此毒手?”
“楓岸,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這種無稽之談你也相信,還跑過來質問我……讓為娘何以堪?”
藍楓岸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如此惡毒的人。
但小時候,和藍輕畫是怎麽綿裏藏針折磨藍傲雪的,藍楓岸看得明明白白。
如若不然,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相信王嬤嬤的話?
“母親,真的是無稽之談嗎?”藍楓岸目複雜地著林夢若,從袖裏出了一疊紙,“王嬤嬤以死明誌將真相告訴了我,並留下了這些證據。”
“當年你是如何指使,給了多銀子,以及毒害雪兒的藥是從哪裏來的,這上麵都記得一清二楚。你真的要兒子徹查,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嗎?!”
林夢若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藍傲雪是原配嫡,而是姨娘上位,本就一直被言詬病。此事如果鬧大了,不但吃不了兜著走,連輕畫的名聲都會被連累。
和秦王殿下的婚事還沒定下來,萬一失去了嫁皇族的資格,損失就真的大了!
反正這裏沒有外人,隻要自己好好悔過,楓岸難道忍心抓自己的母親去問罪?
至於老爺就更不用說了,即便生氣,也不會為了一個傻子,真把怎麽樣。
想到這裏,林夢若使出了生平最湛的演技,紅著眼眶道:“楓岸,娘當年也是一時糊塗……真的是一時糊塗!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後悔……”
“果然是真的……”藍楓岸閉上眼睛,臉上滿是痛苦之。
王嬤嬤撞死得那麽幹脆,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這疊紙不過是他跟宗門通的信件而已。
即便知道王嬤嬤的話不會有假,但藍楓岸心中還是抱著一希。可是現在,最後的希也破滅了。
藍啟天呆愣當場,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怒視著林夢若道:“毒婦!你為何要這樣做?!”
藍傲雪完傳了上月的貌,如果沒有變廢材、傻子,如今該是何等驚才絕豔?
說句僭越的,憑那張到令人窒息的臉,配太子殿下或許都可以!
如果林夢若當年沒有對藍傲雪下毒手,借著的,藍族在青雲帝國的地位,至可以上升一個臺階!
林夢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泣不聲,“當年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姨娘,生的孩子也是沒什麽存在的庶子、庶。而傲雪是嫡,又有一個為帝國第一人的娘親,還沒出生就有無數強者搶著和定娃娃親。”
“所有的芒都被傲雪搶去了,那我的一雙兒怎麽辦?楓岸,娘當年那樣做,都是為了你和輕畫啊!這些年,我也一直著良心的譴責……”
“夠了!”藍楓岸那雙溫似水的眸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通紅一片了,眼中帶著濃濃的痛苦,“當年我和輕畫雖然是庶出,但你是父親最寵的人,父親從未過我們什麽。”
“所以……不要再拿我們做借口!你那樣做,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雪兒何其無辜?一生都被你毀了!”
藍楓岸生溫和,從小便被譽為翩翩公子,林夢若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怒發衝冠的樣子,心中竟升起了一懼意。
但更害怕失去的,是藍啟天的信任和寵。因為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藍啟天給的。
對上藍啟天慍怒的眼神,林夢若跪著上前抱住他的大,哭得都快昏死過去了,“老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知道自己虧欠傲雪良多,以後一定會多多補償!想要什麽都可以!”
“但我們是夫妻,一損俱損。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僅妾會被人脊梁骨,你的名聲也全毀了,藍族更會為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有輕畫……”
藍啟天知道藍傲雪變廢材的真相,雖然也十分震怒,但他本來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聽到林夢若的分析,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事已至此,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傻子,鬧得不計後果嗎?
“楓岸……”藍啟天的目落在藍楓岸上,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確實是傲雪了委屈,為父和你母親都會補償,你……不要再鬧了。”
“鬧?”
藍楓岸下意識後退一步,眼底滿是不敢相信的彩。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父母是如此陌生……
對武者來說,經脈盡毀,是比死還殘忍的事!
雪兒本應該是藍族最耀眼的明珠,卻變了人人唾棄的廢材傻子,的一生都被毀了!
做為長兄,他隻是想為討一個公道,這件事怎麽能用“鬧”字來形容?!
他們到底有沒有心?!
看著這個最優秀的兒子,藍啟天眼底劃過一無奈,“那你想怎麽樣?將傲雪的遭遇宣揚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母親是一個心如蛇蠍的人?還是按照藍族族規,將以極刑?!”
林夢若也抬眸著藍楓岸,“是啊,你來為傲雪討公道,是想讓為娘把命賠給嗎?!”
藍楓岸的雙手微微抖,雙眸裏的痛苦之越來越濃……
他不想讓雪兒白這麽多年的委屈,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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