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疼意從腔深蔓延開來，戰景熙著不遠厚厚的積雪，無助，害怕，在一刻瘋了似的席卷著整個人，忽然地就很想哭。

“周硯川，”閉眼，用力咽了咽口水，“是不是我搬回公寓，你就會讓他們把我爸爸放了？”

“大小姐這麼聰明，不如猜猜看？”

“……”一肚子的臟話到邊了，戰景熙又給生生地咽了回去，“你在哪？我過去找你，我們當面談。”

話音落下，那端便啪地一聲切斷了電話。

戰景熙傻住，反應過來后再撥回去，那頭卻再也不接了。

市中心的一家茶樓里。

難得一正裝的商晉北看著老神在在坐著的男人，失笑著搖了搖頭，“三哥，我發現你這人是真的壞。”

周硯川挑眉，漫不經心地睨他一眼。

商晉北地嗅著茶香看他，“好歹也睡了這麼久，都還掛在你的名下呢，你說你至于這麼欺負人家？”

“我有欺負？”

“……”商晉北倒吸一口氣，“都馬上要把人家爹搞進監獄連墓地都選好了，這還不欺負啊？”

“廢話！”周硯川不耐地看了看他，“讓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必須啊，不然我怎麼敢有臉來找你呢，嘿嘿！”狗地說完，商晉北視線移向外面白茫茫的世界，末了，嗓音低低地說道，“這麼冷的天，戰大小姐又不好，你這麼晾著，就不怕把出個好歹來？”

聞言，周硯川優雅地疊起長，一雙冷眸沒什麼溫度地向他，“三番五次為說話，商，你是想跟一起死？”

商晉北，……

對上他戾的眼神，商晉北弱弱地了板，“三哥，你別總不就死啊死的好嗎，我還小不說，我還是個男呢，你去打聽一下，這世上有哪個男人還沒破就想死啊？”

“不想你就

廢話。”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商晉北不敢惹他地點頭又點頭。

茶室暖氣給的很足，兩人都穿著襯衫坐在這里，派頭氣勢都很足，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這里正進行著嚴肅的商務會談。

老實不過幾秒后，商晉北憋不住地又開口道，“那三哥你準備這樣吊著戰大小姐玩多久，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從戰大小姐這麼利索地從你那里搬出去又甩你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我可看出來了，絕不是我之前所以為的那種傻白甜富家千金，而且再萌的小兔子被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當心玩！”

玩？

周硯川角不屑地勾了勾，戰景熙那個人，重的很。

今天別說是戰建東出事，就是蘇暖暖，或是邊任何一個，也定會這麼火急火繚地來找他。

何況，很多事還半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了，三哥，你既然都鐵了心現在開始就開始了，那干嘛還要人家戰大小姐再回你那破公寓去啊，你是不是舍不得人家？”商晉北又很疑不解地問。

周硯川瞬間看他的眼神形同看一個智障，“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舍不得？”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啊！”商小爺說著還沖他眨眨著，末了又了自己強健的小心臟，“我心里還都覺到了呢，不然三哥你告訴我，你干嘛一定要人家大小姐回你那破公寓跟你一起住？”

被問的一陣心煩，周硯川扔出一句話給他，“除了折磨，還能是因為什麼？”

“折磨？”商小爺賤嗖嗖地挑了下眉，“對人

手這種事三哥你大抵是做不出來的，所以那就只能是床上那種折磨嘍？”

周硯川，……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唄！”商小爺撇撇咂舌道，“三哥你哦，別以為心跟腎離的遠就沒什麼，這有時候啊事就是那麼乖，走腎走的好好的，心就被拿走了，人戰大小姐別的不說，對你可真是一腔真心，又這麼滴滴的，你可別把折磨太狠了，不然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

周硯川再度，……

他媽說的沒錯，就他這，當初在醫院肯定是抱錯了。

他半天都不說話，就那麼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商晉北有些急了，“三哥，不是，就算你對戰大小姐一點都沒得，那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怕大小姐現在去找戰冥寒嗎？還有那個戰墨堯，他們可都是姓戰啊？”

掀起眼皮，周硯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以為戰冥寒不知道？”

“！！！”商晉北一下睜大眼睛，“不，不是，三哥你的意思是，戰冥寒他現在什麼都知道，他不愿意管？為什麼？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戰冥寒他不過也才十歲，他記這麼好三觀這麼正的嗎？我可是都聽說了，他跟戰建東關系雖然一般的很，可戰大小姐他可是很疼的，尤其他那小妻子還是戰大小姐最好的閨，有這一層關系在，戰大小姐只要去找他，他再怎麼也會出手的吧？”

周硯川慢悠悠的放下手上的杯子，向窗外的眼神沉靜又深遠，須臾，才平靜無波地說著，“這就要看戰大小姐怎麼選了。”

“……”

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商晉北看著他如此老神在在的樣子，再想一想戰景熙現在的狼狽，他總覺得心底有的不安。

“三哥。”他言又止地，“有些話或許我不該再說，但我

覺得我還是……”

“不該說就不要說了。”周硯川懶得聽他叨叨地打斷他。

“不是，”商晉北無語地搖搖頭，“我是想說三哥，你現在做這一切時一定要想清楚了，我承認戰建東方沁蓉兩口子是活該，你怎麼對付他們我都不說什麼，真的，我甚至是支持你的，可戰大小姐你可要考慮好了啊！”

他說到這里停住，眼神認真又堅定地的看著周硯川，“你捫心問問你自己，四年多的時間，你真的就一點也沒為戰大小姐心過嗎？我現在不要三哥你回答，我就想你能好好想一想，如果但凡有一點，我勸三哥你現在稍稍收下手，不然若真的隨父母去了也就去了，能活下來的話，三哥，這輩子可就再也不能你了，你跟，余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仇人！”

周硯川聞言，眉心不耐地攏起，他薄著剛要回他什麼，商晉北就沖他抬抬手，繼續說道。

“三哥，你不用急著反駁我，而我既然說了，那我就再多說幾句，在還沒有想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之前，你先這樣想一想吧，未來，如果戰大小姐還活著，這麼漂亮格又好，邊不會缺乏追求者的，會有大把的男人想把娶回家，或許一年兩年之不會有再婚的想法或是什麼，但人都是不起時間的，早晚有一天會再嫁人，到那時，每天跟在邊的再也不會是你了，每晚能抱著的也不會再是三哥你了，戰大小姐也會全心全意地著另一個男人，會和他做盡最親之事，甚至會給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只不過三哥，再也不會只屬于你了。”

“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幾乎是商晉北話音剛剛落上，周硯川篤定有力的嗓音就響起。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上巧的瓷杯，他一字一句道，“戰大小姐只要活著，就只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