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堅持:“我不用你照顧。”
聞紅毓也堅持:“你給我回去, 明天不上班啊。”
“明天周六,上什麼班。”
“那也回去。”
最后是秦南山說:“媽, 我們晚點回家,明早過來。”
聞紅毓笑了,“還是小秦懂事。”
聞依瞪向秦南山,撇撇,最終放棄堅持。
病房小,還住著其他病人,床邊只有一張凳子,聞依坐了。
徐朗坐在床尾,秦南山站在聞依后,爭執過后的安靜有些尷尬。
徐朗指指床頭柜的水果問:“依依吃不吃蘋果?”
“不吃,謝謝徐叔。”聞依視線從聞紅毓上離開,問他:“徐叔,我媽什麼時候不舒服的?”
徐朗照例是先看了眼聞紅毓,得到默許后才說:“一個月前,沒什麼嚴重癥狀,就是尿頻尿急,有些出,你媽還說沒事,后來有回流得多了才意識到不對勁,我就陪來檢查,確認是復發了,醫生原本讓觀察、吃藥,但吃了兩個星期沒見好,還越來越嚴重,這才約了手。”
大學剛畢業那會也是,子宮瘤超過5cm,影響生活了去做手,聞依以為聞紅毓這個年紀應當不會復發,也每年按時讓去一附院檢,檢報告都是親自去拿,沒想到現在六七年過去還是復發了。
聞依想著之前打電話聞紅毓的異常,估計從那會開始就有意瞞自己,還專門問自己要不要跑醫院,怎麼,這麼怕被見啊?
想著想著又開始生起氣,子宮瘤不算大病,但好歹也是要做手,不像冒發燒,睡幾覺就能好。
聞依嚴肅說:“徐叔,以后我媽有什麼您及時跟我說,別我這個兒什麼都被蒙在鼓里。”
徐朗:“行,沒問題。”
聞紅毓看著做下約定的倆人,好笑:“我人還在這呢,你們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怎麼的,以后不需要我了?”
聞依睨去,給了個不善眼神。
徐朗含笑說:“你媽也是不想讓你擔心,要是真嚴重不會不跟你說,你別多想。”
“嗯,我知道。”聞依再次道謝:“謝謝你,徐叔。”
“謝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聞依回,讓秦南山去把費用先給結了,徐朗說已經結過,不用心這個,只好再次道謝,也不再客氣。
到底怕聞紅毓還有什麼瞞著自己,聞依坐不住,起去護士臺,順便問問預后照顧。
秦南山陪一起,所幸護士也說了無大礙,不用太擔心。
回來時經過窗戶,倆人停下腳步,過玻璃向屋。
徐朗從床尾坐到了床頭,手里拿著清腸的水喂床上的人,喝完幾口,聞紅毓估計不想再喝,推他手,徐朗不讓,說了句什麼,聞紅毓無奈就著他手喝完,徐朗把水杯放在床邊柜子上。
聞紅毓表不太好,徐朗含笑頭,又說了什麼,聞紅毓笑開,臉上見地出現些小人姿態,哪還是那個剛剛跟自己吵起來的人。
聞依角劃出笑意,看向徐朗,徐朗四十多歲,叔其實把他老了,至今覺得倆人的結合神奇,可后來漸漸明白,這東西哪有什麼經驗、道理可言,來就來了,不分時間不分年齡。
結婚后不常和聞紅毓住一塊,只偶爾回家上他們,也只和徐朗一起吃過幾頓飯,不知道他們怎麼相,但聞紅毓的狀態能到,擁有的是一段健康積極的。
聞依邊笑容又慢慢淡去,太忙,除了偶爾的電話聯系本不知道聞紅毓在做什麼,即使不懷孕,這次生病按照聞紅毓一直以來格估計也不會告訴自己。
如果沒有徐朗,也就意味著會倔強地一個人看病一個人做手,而聞依將什麼都不知道。
聞依從不覺得一個人做事孤獨或者丟臉,有能力不去依靠任何人,但有些事會過后才明白,困難無助時邊的陪伴是一場及時雨,能把所有焦慮低落澆滅。
和聞紅毓,也許都是幸運的。
秦南山察覺出邊人狀態,溫聲說:“好了,進去吧,再坐會我們回家。”
“嗯。”聞依調整好緒,提步進屋。
......
晚上快十點到家,秦南山簡單煮了兩碗面條解決晚飯,又催著去洗澡洗漱,躺在床上時已經十一點。
秦南山端了杯溫牛進來,聞依端在手里一點點喝,若有所思出神。
秦南山坐上床,“想什麼呢?”
聞依不想喝了,把牛扔給他解決,拉了拉被子,輕聲說:“在想我媽。”
秦南山喝完牛,把杯子放好。
“我覺得我媽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是。”
聞依轉頭看他,說起陳年舊事:“你知道過年時候我去你家你伯母說了什麼嗎?”
秦南山點頭,他知道,后來找過宣英,告訴了自己,那會覺得十分對不起和媽媽,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通過減往來保護。
“你知道啊?媽告訴你的?”
“嗯。”
聞依說:“其實沒什麼,那些話對我們本造不什麼傷害,我們從小聽的難聽話太多了,我是沒有爸的野孩子,從垃圾堆里撿的,我媽不檢點、搞、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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