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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我懷了大佬的崽》 茉莉胸針

褚雲降晚上回到三七巷的時候,褚禾易正蹲在小院角,拿著樹枝在逗地上的螞蟻,見回來隻回頭看了眼,就繼續一臉懨懨地轉過了頭。

何文秀在收下午新曬的被褥,看了看牆角的小家夥,笑道了聲:“帶添添洗個手,馬上吃飯了。”

說完,就抱著被褥進了屋。

可牆角的小人依舊不為所,低著小腦袋,拿著樹枝螞蟻

褚雲降走過去,在他後站下,而後過一隻手去,說了聲:“走吧,洗手手吃飯飯了。”

小家夥倒也聽話,聞聲丟了手裏的小樹枝,拍了拍小手掌,站了起來,但卻是一句話沒和說,自己跑到角落的水龍頭前,墊著小腳擰開了水龍頭,洗了洗手。

洗完後,又耷拉個小腦袋,從麵前走過去,自己走進了堂屋。

褚雲降看著麵前默不作聲來回跑的小人,沒忍住勾了勾,也跟著走了進去。

吃飯的過程,何文秀一直在逗褚禾易,但小家夥好像不領,飯也老老實實吃,就是不怎麽說話。

何文秀問了好幾次:“添添今天為什麽不開心,和阿婆說說,好不好?”

得到的一律是沉默的搖頭。

吃完飯,褚雲降去廚房幫何文秀洗碗筷,褚禾易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平板看畫片。

小小的四合院,廚房在堂屋外,隔著洗碗池的窗戶能看見客廳沙發上的小影。

何文秀往那邊瞄了眼,又看了眼旁垂著眸子,幫衝洗碗筷的褚雲降,低低問了聲:“你今天訓他了?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一直都不高興。”

褚雲降聞言也往那邊瞧了眼,回了聲:“沒有,前兩天鬧著要買玩,沒給他買。”

今天來之前,就叮囑過小家夥,不準在阿婆麵前說爸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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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不理解,為此在路上還大哭了一場。

何文秀聞言笑了聲:“多大點事呢,他喜歡就買嘛,我……”

話說了一半就忽然卡住,似是想起了什麽,看了褚雲降一眼,抿著默了片刻,才道了聲:“你上次給的十萬塊錢,你聞叔叔說等下麵這個項目回款了就還你。”

褚雲降頓了頓,須臾低低應了聲:“嗯。”

何文秀聽聲又悄悄看了兒一眼,沒再說話。

刷完碗筷,褚雲降就從廚房出去了,走進堂屋的時候,褚禾易還趴在平安前看畫片,見進來又是抬頭看了眼,沒吱聲。

站在那看了他一會兒,道了句:“今天看很久畫片了哦。”

小家夥也明白話裏的意思,摁了暫停鍵,關掉了屏幕,接著轉了個,麵朝沙發裏側盤坐著,隻留給一個不開心的背影。

褚雲降歎了聲,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手將小人抱到懷裏,逗了逗他的小下

“怎麽了?”

小家夥低著頭,撅著,小手在上扣啊扣。

又問:“怎麽了?嗯?”

上的小人終於抬頭看了,而後又看了看門外,確保阿婆沒有來才問:“媽媽,你是和爸爸又分開了嗎?”

褚雲降聞言頓了幾秒,小家夥的大眼睛滿是澄澈,一臉的不安。

須臾,親了親他的小額頭,問:“那,添添很想和爸爸在一起嗎?”

話音剛落,懷裏的小包就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一一毫的猶豫。

褚雲降默了片刻,落在小家夥臉上的視線有些走神。

片刻後,褚禾易皺著小眉頭眨了眨眼睛,問:“媽媽,爸爸是因為做錯了什麽特別不好的事,所以你才一直不想要原諒他嗎?”

氣的一聲,將褚雲降從走神中拉回,靜靜注視了會兒麵前滿臉疑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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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腦袋,低低說了聲:“不是爸爸的錯。”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所以才會一遍遍質問,他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好,才讓這般不待見他。

思及此,的眸暗了暗。

緩緩抬首看了眼院中花圃裏枝葉繁茂翠綠,還尚未到花期的茉莉,而後久久愣了神。

*

被褥是下午新曬的,臨睡前褚禾易滾在床上,笑著說了好幾遍被子裏有太公公的味道。

褚雲降親了親他的小腦袋,阻止他繼續蹦,低聲警告:“太開心晚上會尿床哦。”

聲落,竄的小猴子果然安靜了下來,乖乖鑽進被窩,閉上眼睛說了聲:“我要睡覺覺了,媽媽唱歌。”

今天不要聽故事了。

褚雲降笑著給他扯了扯被角,低低唱了首《蟲兒飛》。

可能也是白天玩累了,歌剛唱到一半,小家夥就睡著了。

看著兒子安靜的睡臉,褚雲降口中的歌聲也停了下來,須臾俯親了親他翹的小鼻尖。

三七巷在老城區,了夜毫不見都市的繁華絢麗,周遭靜悄悄的,隻偶爾聽見一兩聲蟲鳴。

褚雲降坐在床邊看了看這間小屋子。

這是之前的臥室。

房間的陳設還是當年的樣子,書櫥裏還留著當初搬家時,沒能全部帶走的書。

靠門的小窗前放了張書桌,棕漆的桌麵被歲月侵蝕,微微出些沉悶的調,桌麵上放了盞半高的小臺燈。

白日裏應該也是被何文秀過,沒落上灰塵。

坐在那靜靜看了會兒,站起走了過去。

係的椅子收納進桌肚,拉著椅背了出來,緩緩坐了下來。

桌下有兩方屜,深銅的拉環下著同的鑰匙孔。

托著下方試圖拉了拉。

落了鎖的,拉不開。

又抬眸看了看桌麵,而後將臺燈拿了過來,倒扣過底座,扣下底座下電池倉的蓋子。

在看到裏麵安然躺著的一把小鑰匙後,勾了勾

將鑰匙拿出來。

鑰匙和鎖孔都微微生了鏽,費力擰了會兒才打開。

隨著屜被拉出,一陣薄薄的灰塵也隨之撲散開來,抬手揮了揮燈影下清晰可見的顆粒。

屜裏收拾得很規整。

左側摞了一層筆記本,右側放置著一個帶鎖的小鐵盒。

看了小鐵盒一眼,將那摞筆記拿了出來。

上麵連著三四本都是各科的知識重點,一一拿下來放到一旁。

最底層的是一本淺綠塑料殼的活頁筆記本,沒任何科目的標簽。

頓了片刻,緩緩翻開了封頁,夾在封頁與頁之間的一張相片也隨之出現眼前。

是一張全家福。

中考結束那年,爸媽帶著褚誦在校門口一起拍的。

那時候的何文秀還很年輕,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眼可見的幸福滿。

側站著的男人高大俊朗,攬著的肩膀,眉眼彎彎笑容溫和。

褚雲降站在父親右手邊,穿著校服,懷裏抱著褚誦,青秀氣的臉上也漾著大大的笑容。

歲月久遠,相片略微有些發暈,微微泛黃的邊角頻添了幾分靜好之

褚雲降的視線一一掃過相片上的人,最終落在了父親的臉上。

那年,距離父親出事還有兩年。

所以這張相片上的父親,與記憶中沒有太大差別,永遠年輕俊朗。

褚父生前是一名檢察亡時正在追查一樁走私案。

一個雨天的午後,一場火的瓦斯炸,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曾將抗在肩頭,笑鬧著滿院子跑的男人。

那場意外最終被定位“因公殉職”,並且自那以後,他們一家分崩離析,顛沛流離。

檢察院甚至一連幫他們換了好幾住址,父親的這場意外,最終被查出是幕後主使的蓄謀報複。

可隨著父親的犧牲,線索也就此斷了,一條命也都沒能換來主謀的繩之以法。

後來時間久了,何文秀改嫁,念大學,直到再後來褚誦去世,這些事都好像被忘在了時裏。

小院日漸荒廢,除了每年父親與褚誦的忌日,回來去陵園送花時會從這邊路過,但卻是一次都沒拐進來過。

人生前半段的十六年,最幸福璀璨的十六年,也隨著那場炸,一去不複返。

褚雲降的目靜靜注視著相片,須臾眨了眨略微發幹的眼圈,而後輕輕將照片重新夾回封頁。

這是的日記本,從中學時代就一直在用。

指尖輕輕起第一頁的邊角,忽地頓了頓,幾秒後鬆開了手,沒繼續往下翻。

視線挪至屜裏的那個小鐵盒,停頓了片刻,手將它拿了出來。

鐵盒帶鎖,但卻沒有扣上,掀開蓋子,裏麵零散地放了些收納的東西。

指尖撥了撥,在幾張明信片下找到了那枚茉莉針。

這是出生的那年,父親定製的。

父親養花,最喜歡的品種就是茉莉,院中的花圃裏幾乎什麽都沒種,滿滿當當養了一大花圃的茉莉,每到五月份,花苞綻放,滿院飄香。

出生在三月,茉莉的花期在五月,可那一年,院裏的茉莉卻早早打了朵,並在出生的那天驟然綻放。

父親覺得新奇,於是給起了小名“茉茉”,並為此定製了三枚茉莉針,作為紀念。

盯著小盒子看了半晌,最終將針拿了出來,忽然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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