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進行地和樂融融,在場的都是安大的校級領導和一些年輕有為的職工,說起話來自然既有文化又有藝,一個個鉚足了勁兒製造話題和傅程聊天,也算是賓主盡歡。
唯一,啊不,是唯二安靜的兩個人可能就是許知禮和張垚垚了,許知禮本對這種飯局不興趣,也懶得話,而且要維持的小白花形象,所以一直安靜地坐著,偶爾吃兩口菜,喝兩口茶。
而張垚垚則本著“免費的飯菜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努力地埋頭苦吃中。
飯局到了下半場,終於有人意識到還有這倆大活人在,有人嚐試著開口:“許小姐,你和傅先生是老同學,一定很吧?”
“是啊。”許知禮正覺得無聊,冷不丁聽到有人提問,稍稍提了提神,毫不忸怩地點了點頭。
提問的人來了興趣,“哦?那不知道傅先生年時都有些什麽趣事呢?有沒有可以跟我們分的?”
“趣事?”許知禮蹙了蹙眉,這還真把難倒了,還真想不起來他有什麽趣事,畢竟高中時期的傅程雖然沒有現在沉穩斂,但也一直都是好學生的樣子,說話做事都是彬彬有禮的,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了。
許知禮想不出來,索直接扭頭問傅程:“你以前有什麽趣事嗎?”
提問的人差點暈倒,就這還好意思說他倆很?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也都有這想法,一個個都想聽聽看傅程會怎麽回答。
傅程看了許知禮一眼,問道:“了個校霸朋友算不算?”
“噗……”張垚垚笑噴了。
許知禮都不知道自己該擺什麽表了,怎麽也沒想到傅程會來這麽一句。
傅程見難得一副吃癟的樣子,心很好地揚了揚。
“原來這是你心中最有趣的事。”許知禮是什麽人?不管是打架還是罵戰,從來沒有輸的份,所以也隻是愣了一瞬,就跟著傅程揚起,笑得一臉燦爛。
一邊笑,一邊對眾人說道:“他那個朋友我知道,人心善有個,和他很般配。”
傅程角的笑容有些微的凝滯。
傅臻直接噴了口水出來,呸,好不要臉!
張垚垚努力控製住自己要噴飯的表,嗷,和許大王在一起,永遠也不擔心會無趣啊!
傅程和許知禮這波對話一結束,包廂裏的氣氛就仿佛無端升起了一小尷尬,有人用似有若無的眼神掃向杜悠,都在想著怎麽趕轉移話題,誰會想到這倆人竟然會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還提起什麽朋友了!
杜悠仿佛沒有覺到別人的視線,隻是頗有興趣地看向傅程,問道:“原來Ethan還有過朋友,怎麽從來沒聽你提過?”
“前友而已。”傅程淡淡地回了一句。
言外之意是:沒什麽好提的。
“許小姐不是說很般配?那真是可惜了。”杜悠看起來還真為傅程憾的。
許知禮認真地看著杜悠的模樣,努力想象自己能不能做到杜悠這樣自然純真的表,想象了半天,覺得自己不出幸災樂禍的表已經很不錯了。
哎,小白花也不是好當的。
“是吧?我也覺得可惜。”許知禮也出憾的表,的憾絕對是發自真心的。
傅程似笑非笑地瞥了許知禮一眼,問道:“哪裏可惜了?”
“如果不分手,你們的孩子可能都能打醬油了。”許知禮隨口謅了一句。
打醬油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許知禮沒想過自己會這麽早生孩子,但結婚倒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他們真的能從那會兒一直談到現在的話……
哪知這句話一出口,傅程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明明剛剛還有心調侃,但這會兒好心卻然無存。
“失陪一下。”傅程突然站了起來,沒什麽表地走了出去。
一桌子人麵麵相覷,不免有些埋怨地看向許知禮,心想,人家都分手了,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擱誰上也高興不起來啊。
“我出去一下。”許知禮沒理會別人,隻跟張垚垚說了一聲,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傅程走得很快,許知禮出去轉了一圈,才在餐廳的一臺上看到他。
臺上隻有他一個人,此時的他正倚在臺的欄桿上,他低著頭,指間夾著一煙,有風吹過他的發梢,他眉眼的冷淡疏離在這一刻分外明顯。
有那麽一瞬,許知禮覺得自己的心被燙了一下。
許知禮看了他一會兒,終於還是提步走了上去,走到他麵前,抬頭看著他,嗓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艱,“什麽時候開始煙了?”
“和你有關?”傅程沒有抬頭,嗓音清冷又疏離。
“就算隻是同學,我也可以關心你一下吧?”許知禮一窒,著頭皮說道。
“是嗎?你是這樣覺得?”傅程終於抬起頭,隻是眉眼中的疏離卻不曾減。
從他們倆重逢至今,其實傅程一直都不曾這樣跟說過話,他對的態度雖然稱不上好,也不至於這麽差。
可他這樣的態度,反倒讓許知禮覺得,他對並不是全然無於衷。
“傅程,你這樣介意,是不是因為你還喜歡我?”許知禮不喜歡跟別人繞彎子,索直接問道。
“許知禮,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產生這種錯覺?”傅程的聲音裏終於多了緒,雖然不是什麽好緒。
“你啊。”
“……”
“那你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吃辣?”
“養生。”傅程語氣不怎麽好地回了一句。
噗嗤……許知禮沒忍住,笑出了聲,但很快又把笑聲憋了回去,佯作認真地點了點頭,“哦,我不吃辣也是為了養生。”
“……”傅程瞧著這裝模作樣的樣子,剛剛憋在口的氣不知怎麽就消散了,他將煙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摁滅,要笑不笑地看著,“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也不知道是誰被親一口都能被辣豬頭?
“你不生氣了?”許知禮終究還是對傅程有些了解的,試探地問道。
傅程不理,轉麵向欄桿,看著外麵的風景。
氣氛終於沒有那麽冷了。
許知禮站到他旁,一本正經地道:“你這樣突然跑出來,很容易被人誤會你對你的前友餘未了。”
“恐怕隻有你誤會吧?”傅程側頭暼了一眼,仿佛在說“你這個試探技巧很拙劣”。
“杜小姐也會誤會啊。”許知禮故意說道,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傅程的臉,“你是不是要跟解釋下?”
傅程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作為前友,是不是管太多了點?”
“我不是作為你的前友關心你,我是作為你的老同學兼相親對象關心你。”許知禮厚著臉皮道。
“許知禮。”傅程突然喚了一聲。
“嗯?”
“你是不是又想泡我?”
呃,雖說這是事實沒錯,但“泡”這個字從傅程這個謙謙君子的裏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違和。
許知禮覺得,這個字,更適合從的裏出來。
沒錯,就是想泡他。
但是,肖齊說了,小白花守則第一條:人一定要矜持、矜持、矜持,誰先說喜歡誰就輸了。
所以許知禮艱難地克製住了自己想要點頭的衝,出一副“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怎麽能這麽誤會我?”的無辜表,道:“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哦。”傅程平靜地轉過了頭。
我信你的鬼話。
許知禮想起之前跟張垚垚說的結婚言論,於是繼續解釋道:“之前我跟垚垚是真的在開玩笑,你要相信我。”
“哦。”仍然是很平靜地回答。
許知禮轉了轉眼珠子,決定轉移話題,以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問道:“你喜歡杜小姐嗎?別誤會啊,我就是好奇,屬於朋友的那種好奇。”
傅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許知禮的演技這麽拙劣,心思這麽明顯,當年他是怎麽會被耍得團團轉的?
他轉頭看向許知禮,以一副認真的表說道:“你不是跟我很?那你應該清楚,是我喜歡的類型。”
許知禮很努力才能保持住自己的表不崩裂。
尼瑪,清楚是一回事,他親口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啊!
“回去了。”傅程覺得自己的心好了些,角微挑,漫不經心地說道。
許知禮惡狠狠地盯著傅程的背影,默默地為自己打氣:許知禮,你別慫,你現在也是他喜歡的類型!
老子現在特麽也是一朵小白花!
包廂裏的眾人此刻都沒有什麽心思吃飯,畢竟主角不在了,一個個時不時地往門口的方向瞄,頗有一種穿秋水的覺。
“傅臻,你哥沒事吧?你要不要去看看?”杜悠顯然也有幾分擔心。
傅臻撓了撓頭,他也想出去,但他覺得這種時候他出現,可能隻會得到一記冷眼。
自己的哥哥,他還是了解的。
於是傅臻道:“應該沒事,悠悠姐你不用擔心。”
杜悠想了想,斟酌著問道:“你哥和他前友……是怎麽回事?”
“呃……那個啊……就那回事唄……談了又分了……”傅程的私事,傅臻就算再大也是萬萬不敢擅自對別人講的,畢竟後果可能很慘烈。
見傅臻模棱兩可,杜悠識趣地沒再繼續問,換了個話題道:“這位許小姐跟Ethan真的很嗎?怎麽從來沒聽他提過?”
“我哥會提就有鬼了!”傅臻突然憤憤起來,“簡直就是我哥人生中的恥辱!”
“嗯?你說什麽?”傅臻的聲音比較低,杜悠雖然聽見了,但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傅臻是強烈希杜悠能為自己的嫂子的,所以並不想讓知道傅程和許知禮的關係,便道:“確實是我哥的同學,不過我哥不喜歡。”
杜悠聽了,心中不由有些後悔自己提議請許知禮一起來吃飯。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打開,傅程和許知禮前後腳走了進來,兩人麵如常,看得出傅程的心已經好轉,隻是大家縱然好奇兩人出去說了什麽,也沒人傻得問出來。
校長熱地招呼傅程吃菜,桌上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張垚垚跟其他人不一樣,可沒什麽不敢問的,許知禮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跟咬耳朵了。
“你是怎麽讓傅大佬晴轉多雲的?親了?”張垚垚一臉八卦地問道。
“親個鬼。”許知禮毫不客氣地給了一記白眼。
“那你們倆出去說啥了?”
“沒什麽,確認了下杜悠是不是他的菜。”許知禮幽幽地說道。
“那結果呢?”
“他說是。”
張垚垚朝許知禮投了個同的眼神,默默地拍了拍的肩膀,以示安。
“你什麽意思?覺得我會輸?”
“看起來比較像正品。”張垚垚實話實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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