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在秦殊凰面前的就是最喜的菜肴之一桂花魚翅,鮮咸醇香,形似桂花,旁邊是燒鹿筋,同樣嘗了嘗,糯可口,醬恰當,這菜的火候與宮里的劉廚也不遑多讓。
前世吃到這些合口的菜肴,總是要恩戴德,吃的時候還要想著給顧夫人送什麼當回禮。
如今再吃,秦殊凰卻沒什麼心理負擔,因為給準備菜肴的那個人,絕對不會再辜負他。
吃了幾口后,秦殊凰讓詩雨起來幫忙布菜。
詩雨沒想到殿下心漸漸好了起來,吃得竟比往日多了,最后還用了一小碗芙蓉牛羹。
漸漸詩雨角也帶了溫婉的淺笑。
詩雨收拾好餐桌,領著小丫鬟們從秦殊凰的房間里退了出來,才走到半路就見玄蒼抱著長劍站在一旁。
詩雨一怔,不自朝著玄蒼福了福。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玄蒼只是長公主殿下邊的侍衛統領,按品級來說,與們四個大侍差不多,們完全可以平級相論,可到了玄蒼邊,總會控制不住將玄蒼當上級對待。
玄蒼神不變,只是問道“殿下今日用的如何?”
詩雨想到餐食就是玄蒼送來的,子又膽小,礙于玄蒼的氣勢,不敢告訴他殿下已經知道了餐食的來,見他問什麼就答什麼。
“殿下很喜歡,用的比平日多了些,還額外喝了碗芙蓉牛羹,玄蒼統領費心了。”
影下,玄蒼角忍不住翹了下。
玄蒼得知了結果,點點頭,迅速離開。
詩雨瞧著玄蒼很快消失的背影,不解地撓了撓頭,覺得這個玄蒼統領的格更古怪了,要不是他當真是一心為了長公主殿下,都想讓殿下離他遠點。
> 昏暗的房間,有黑影一閃而過,不多時,玄蒼邊就多了穿黑的人。
黑人恭敬拱手,“王爺!”
“給懷鄉閣傳信,讓他們每日做一桌長公主殿下吃的菜肴送進來。”
“是,王爺!”
晚上,詩蘭幫著瑞禾收拾長公主常用的東西,瑞禾帶著幾個管事侍整理賬目,詩雨留在房間里伺候。
不知道有多久,秦殊凰邊沒這麼井井有條的忙碌了。
秦殊凰也沒閑著,正親自裁剪,看是一件深松綠的家常男子道袍。
詩雨在一旁言又止,秦殊凰掃了詩雨一眼,“詩雨想提醒本宮駙馬不喜深松綠的服?”
詩雨一怔,點點頭。
秦殊凰手下作不停,多年沒有親自裁剪了,本以為會生疏,誰知道一上手,丟掉的覺很快就找了回來。
“詩雨,你覺得顧鴻朝還配本宮為他裁剪裳?”
詩雨想都沒想,立馬搖頭,在眼里,駙馬從最初就沒有配上公主過。
公主不管嫁給誰,絕對比現在活的輕松快樂。
秦殊凰眼神一抹黯淡一閃而過,輕嘆一聲,“這裳是做給皇弟的。”
詩雨驚訝地微微瞪大眼睛,可隨即又鼓起勇氣鼓勵公主,“殿下,圣上收到您這件親手制的裳定會欣
喜萬分的!”
秦殊凰幽深的杏眸里閃過一抹愧。
自嫁顧家后,顧家人利用的聲名給皇弟不知道闖了多禍事,朝堂上怕是參的本章都要堆小山了,皇弟為了,一應下這些參本,為此皇弟一直被攝政王打,即便十八了,也沒能真正搶回攝政權。
皇弟派了邊的親信來邊數次,告誡顧家一家都不是可信之人,讓早些醒悟。
可當時心里眼里只有顧鴻朝,只有顧夫人的一番“慈母”之心,將皇弟的話當做耳旁風。
皇弟勸的多了,不但一點都不想聽,反而還當著皇弟的面指責皇弟,認為母后的都是因為誕下皇弟才耗損的,所以那麼早離世。
皇弟被的話傷到,姐弟兩生了芥。
即便如此,逢年過節,皇弟該給的臉面和賞賜仍然實打實,從沒有過分毫。
但一心想著顧家,就算是勉為其難進宮看皇弟,也是為了顧家的事,從而與皇弟越來越疏遠。
這才導致皇弟在宮中朝堂上遇到的槽心事,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從未幫到過皇弟一一毫。
上輩子,連皇弟的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可皇弟臨死之前還念叨著,秦殊凰頓時心如刀割。
淚水一下子忍不住,像是斷掉的珠串落在深松綠的布料上,將布料染了一片。
詩雨不知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手忙腳取出巾帕小心遞到公主邊,“殿下莫急,若是您想念圣上,明日就可以進宮去見圣上,圣上有先帝先皇后保佑,定
然康健。”
秦殊凰從往昔的記憶里離出來,用力按捺住酸噴涌的緒,接了巾帕抹了眼淚,頓時杏眸變得堅毅起來,“不急,還不到時候。”
若是不做出改變,親手整治了顧家,皇弟如何能相信他的長姐醒悟了呢!
詩雨自然不知道秦殊凰心里真正的想法,還以為長公主殿下要等這件裳做好,再進宮看圣上。
裳裁剪好,秦殊凰拿起針線仔細制起來。
紅是宮里的蘇尚宮親自教授的,蘇尚宮是六尚里的尚服局升上來的,最擅長刺繡。親手教出來的學生紅自然不會差。
秦殊凰還是在未出閣的時候給皇弟做過裳,嫁顧家后,忙著給丈夫做從里到外的,又時不時給顧夫人和顧雨菲做些巧費時的小針線,就再未給皇弟做過一件裳。
婚的時候,皇弟才十五歲,如今皇弟已經十八,比三年前高了壯了,以前的尺寸當然不能再用。
預估不好真正的尺寸,做直怕不合適,只能做家常的寬松道袍,稍微大一些也沒有關系。
皇弟不喜裳上花里胡哨的,到時這件道袍做好,只打算在袖口領口擺上繡些簡單寓意好的暗紋就行。
秦殊凰房間的燈一直到子夜才熄滅。
今夜不是玄蒼值夜,但是他卻吹著夜風一直坐在對面房間的屋頂看著秦殊凰房間的方向。
秦殊凰房間的燈火熄滅后,又過了半個時辰,玄蒼從屋頂上躍下,而后輕輕打開窗戶,悄無聲息進了秦殊凰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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