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太醫聽到秦殊凰提這個人,愣了一瞬,連忙道“您是來找宋院使的?”
秦殊凰只是看向他,就沒回他的話。
中年太醫立馬到一懾人的氣勢,他拱手,聲音帶著微,“回殿下,宋……宋院使已經不在太醫院了……”
什麼!
秦殊凰眸子一厲,死死盯著面前的中年太醫,“怎麼回事?”
這名新上任不久的院使在秦殊凰面前并不敢有毫瞞,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秦殊凰。
原來一個多月前,宋院使去了趟福寧殿給皇上請平安脈時被奪了位,而后就被逐出了太醫院,正因如此,面前這名中年太醫才為新的院使。
秦殊凰落在中年太醫上的目并沒有移開,反而越發帶著審視。
中年太醫垂在側的手在寬袖下都不自抖起來,額頭上冒出了細的汗珠,他不敢抬頭與秦殊凰對視,垂著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慌。
房間里安靜了半刻鐘,中年太醫覺得里都汗了,突然,坐在面前不遠的秦殊凰起快步出了太醫院。
秦殊凰一離開,中年太醫覺得上力一瞬間都卸了,他直起腰看著秦殊凰離開的方向,而后召來一名太監,低聲吩咐,“快將長公主來太醫院的消息告訴薇薇大侍。”
小太監頷首,迅速離開。
上了馬車后,秦殊凰掀開車簾,吩咐玄蒼,“玄蒼,幫本宮打聽宋院使的消息,越快越好!”
玄蒼深邃的眼眸里微微驚訝,但很快答應下來。
秦殊凰知道,在這個時候,只有殘王部下的速度能比攝政王的速度快!
馬車,詩雨見秦殊凰神凝重,立刻安,“殿下,沒事的,既然宋院使只是被
罰沒位,那定無命危險。”
秦殊凰眉頭微斂,之前是不會,可今日來太醫院特意見宋元,只要這個消息傳到某些有心人耳中,就會為宋元的催命符!
秦殊凰想的沒錯,夏茜薇得到消息后,臉頃刻變得難看起來,迅速寫了張紙條,讓人送去攝政王府。
鎮南王的消息果然靈通,很快就給秦殊凰打探到了宋元的住。
一個小小的竹筒被玄蒼從馬車車窗遞到馬車。
玄蒼低沉磁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殿下,打探到了。”
詩蘭剛要手去接,秦殊凰已經先一步接了那只細細的竹筒。
玄蒼只覺到食指被一只冰冷卻的手指到,他渾一怔,隨后就聽到馬車里的對話。
“殿下,要不要奴婢幫您打開?”
清清淡淡的音,“不用。”
剛剛接他遞進去的竹筒的是公主殿下,剛剛的是公主殿下的手!
瞬時,玄蒼就覺得被秦殊凰過的地方麻麻的,這種覺從指尖如導電一般流到了心尖,剎那讓他心尖發麻,快速跳。
隨后,這麻化為紅暈,爬遍了玄蒼的脖頸。
怔愣片刻,玄蒼才收回手,他不自看了眼右手被秦殊凰到的手指,然后指尖捻了捻,像是在留住剛剛那一瞬間的覺。
做完這些,他抬
起頭,戴著黑斗笠,再次恢復冷面親衛統領。
秦殊凰小心拆開竹筒里的紙條,里面寫了個地址,立刻吩咐車夫趕往這個地方。
這是在城西棗巷的一個地址,等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后,到了傍晚。
棗巷是平民聚集地,等到巷子里,看著面前帶著煙火的小院子,秦殊凰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來的及時。
宋院使到底是師傅,趨利避害的本領還是有的,被罷后并未住回宋家老宅,而是搬到了市井之中,與平民百姓混居到了一起。
秦殊凰跳下馬車,親自敲響面前老舊的院門。
很快,里面就響起人聲,“誰啊,來了!”
是師傅邊老藥仆阿篤的聲音。
等院門被打開,老阿篤看到院門外站著的人時,愣了好一會兒,有些渾濁的眼睛里瞬間迸發出神采,“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快!快進來!老爺在里面呢,他見到您定然驚喜!”
聽到老阿篤的話,秦殊凰眼里的冷融化了小半,笑著與老藥仆打招呼,“老阿篤,許久不見。”
剛進小院,里面就走出一個念念叨叨的小老頭,“阿篤,人呢!又跑去懶了?”他穿了一利索的短打,外面罩了一件白的罩,渾都是草藥味,手里還拿著幾炮制好的草藥。
一抬頭,就看到被老阿篤領著進來的秦殊凰,小老頭立刻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秦殊凰。
秦殊凰眼底的冷全部融化,快步跑過去,走到宋元邊,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而后道“師傅!”
像是當初在太醫院跟著宋元后學醫的小孩一般。
宋元這才晃回神,他上下打量已經長的秦殊凰,眼睛逐漸模糊,到口卻是,“殿下,不可,老臣……小民卑賤,當不得殿下的師傅。”
秦殊凰揚笑的燦爛,“我不管,宋院使教我本事就是我師傅,我偏要,師傅師傅師傅!”
宋元心中的酸立刻被沖走,他無奈又慈的看了秦殊凰一眼,“殿下還與以前一般,沒變,但我已經不是院使了。”
秦殊凰攙扶著宋元的一條胳膊,“那有什麼,宋元不是院使了,但宋元還是我師傅!”
宋元帶著秦殊凰進了小院里的房間。
這小院藏在眾多民院之中,與普通民院并無不同,甚至還比左右的院子小上一些,但只住宋元和老阿篤卻是足夠了。
院子里兩間廂房,宋元與老藥仆一人一間,剩下的房屋一間作為廚房、一間做藥房、一間做書房,安排的也滿滿當當。
宋元原配早逝,未留下一兒半,后來續弦子倒是康健,但孕時懷的卻是雙胎,在生產時,難產,只留下了一雙兒。
雙胞兒生下來就弱,宋元耗盡所學才養活一雙兒,卻因為大房嫂子的疏忽,讓一雙兒雙雙命隕。
從此宋元立誓不再娶,與宋家大房的關系也漸漸疏遠。
至此,就算是搬出來住在這里,也只有老藥仆老阿篤一個人不離不棄。
剛進屋,秦殊凰就攥住宋元枯瘦的手,“師傅,你現在必須要跟我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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