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意坐回去，眼神疑看著傅池宴。

當然記得。

第一次提離婚，是四月一日愚人節那天，行李箱都收拾好了，說傅池宴，我們離婚吧。

傅池宴語氣敷衍並不在意。

“你想要說什麽？”

問。

傅池宴手指無規律的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琢磨一會兒，準頭看薑意意，“我當時問你照片從哪兒來的，你說不知道。那我現在再問你一遍，如果是快遞，能查到單號，收發件起始，問一下快遞公司就知道。問題是，誰會給你寄那些照片，目的是什麽，得力者又是誰。”

“還用問嗎？”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薑聞聞，薑聞聞一回國就送了薑意意一份結婚大禮，這算是給個下馬威吧。證明結了婚又如何，心不在你上的男人，照樣前友一勾手，人就過去了。

薑意意說：“賊喊捉賊戲碼。”

角勾著諷味的笑，語氣正兒八經的：“就跟當初我沒有推薑聞聞，是自己看到你來滾下樓梯一樣。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我吃香喝辣，心裏不爽，嫉妒看不下去了唄？”

“不是。”

一句確定肯定的話，從傅池宴裏說出來。

薑意意微微愣了下。

扯了扯，沒說話。

薑意意這神傅池宴看懂了，他解釋：“我沒有不信你，你不是那種因生嫉妒的人。更何況你又不我，就算我跟薑聞聞是真的，你也不可能做出那樣傷害人的事。”

“至於照片拍的，我和薑聞聞接吻擁抱，酒店開房，沒有的事。有心人利用而已，為了下你家公司一些負麵的影響。”

“公關常用的一種理手段，一方麵，消息是假的，對我來說沒意義，沒有澄清理必要。另一方麵，我想試探一下你對我的態度。”

又是試探！

這麽一提，回憶被勾起來。

薑意意微微意難平。

“試探是這樣試探的嗎？”

“不說你跟薑聞聞照片事，就說滾樓梯那件。”

“那你慌裏慌張跑走，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我一眼，問都不問一句。還有在醫院，薑聞聞摔出腦震，你把我推欄桿外恨不得我掉下去摔死，你敢說，你當時信過我，沒生氣？”

“那時候，你明顯是不信我的！”

一字一句，語氣擲地有聲。

“我生的不是你的氣，也沒有不信你。爺爺當時也在，都看到了，薑聞聞真的有什麽事，你有也說不清。我隻是想嚇唬你一下，我怎麽可能鬆手。我真要對你做什麽就不聲做了，還用得著大張旗鼓威脅跟你手？”

刷存在而已。

這句話，他咽下去，沒敢說出來。

怕說了薑意意會更生氣。

他的確用的方式背道而馳，什麽是正確的，什麽是錯誤的，不需要那麽清楚，他在意的是結果，過程不重要。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他也習慣被人仰，低聲下氣討好的去哄一個人，對他來說，並不容易。

他認知裏，薑意意就是他的一隻金雀。

可有可無。

可這樣不時的灌輸自己大腦沒有用，越是強調他不薑意意，他就越是。他不得不承認，認清自己，他的就是這隻金雀，想錮，占有，讓永永遠遠跟他在一起。

甚至，他偏執到對其他男人笑一下都不行。

他的小蝴蝶明豔人。

除了他，更多的人也想擁有得到。

薑意意可以沒有他。

但是，傅池宴不能沒有，早就執念。

車裏安靜好一會兒。

都離婚了，現在來翻舊賬沒意思，話題扯到薑聞聞上，談話都不怎麽友好。薑意意煩躁的看一眼薑家大門，外麵沒車，這個點，薑聞聞應該在公司，肯定不在家。

說：“如果不是薑聞聞，還能是誰？”

想不到了。

四月份，南音還沒離婚，也還沒回來。

蔣萱？也不太可能。

薑意意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都沒有一點兒頭緒，腦子不夠用了。

看傅池宴：“你懷疑誰？”

傅池宴隻問了一句：“你好好想想，照片你從哪兒看到的，家裏有沒有來了什麽人？”

他不說出來，點到為止。

薑意意回憶了一下，“快遞堆裏啊，我買了很多快遞，都讓陶嬸放在樓上帽間。”

提到帽間，薑意意想起來了。

那次因為要挑選宴會禮服，怕又和焦婭楠不經意間撞衫了會鬧笑話，和焦婭楠在挑選服眼上很相似，所以那天，和焦婭楠一起去帽間挑選服。

焦婭楠不小心翻了桌子。

桌子上一堆快遞件都掉地上。

想到這兒，薑意意心裏咯噔一下。

心口驀地被刺了下。

傅池宴隻是提示，並沒有說出來是誰，薑意意已經明白他想表達什麽意思了。

當時照片帶給薑意意的視覺刺激太大，就沒在意快遞單號，不知道真假，之後快遞包裝扔掉，也找不到頭了。現在回頭想想，本不可能有那種快遞，而且也不會是薑家發過來的快遞。

隻能說明，並不是寄的。

那些照片夾在快遞中間，不是正常快遞，是被以假真丟進去的。

而能做手腳的人，要麽是快遞員，要麽是門衛簽收點，或者陶嬸。

要麽，就是——

焦婭楠。

因為撞倒快遞，又一件一件拾起來。

如果焦婭楠收拾快遞時，趁著薑意意沒注意放進去一個，也神不知鬼不覺。

薑意意不後背發冷。

臉微變，“不可能！怎麽會是。”

如果說照片是要和傅池宴鬧離婚的導火索，可焦婭楠圖什麽？圖和傅池宴離婚？圖破壞他們夫妻之間？圖傅池宴？

可是，焦婭楠喜歡傅池宴嗎？

開什麽玩笑！

的朋友，的閨，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心機齷齪的事？焦婭楠不像是那種人。

傅池宴知道薑意意猜到了是誰。

沒有證據，他也不挑撥離間，隻是說：“人間的嫉妒，可怕起來連男人都覺得恐怖。防火防盜防閨，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薑薑，原因我不知道，但從這件事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人品，有些人或許並不是你見到想象的那樣。人心隔肚皮。”

薑意意渾渾噩噩下車。

傅池宴不是做事沒把握，會造謠的人。

雖然他不明說，可基本上懷疑的人是定了。

焦婭楠。

從一開始，也許就沒有安好心過。至於安的什麽心，想要什麽，薑意意就不知道了。大腦很，的讓懷疑人生。

焦婭楠。

閨。

無疑又往薑意意心裏狠狠紮了一刺。

卻是邊相信，從未懷疑過的人。

一陣清涼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花香，稍微站了會兒平靜下起伏不定的心，薑意意迫自己冷靜下來。

進屋，先辦了事在說。

薑家阿姨正打掃屋子，看到薑意意回來了，說：“二小姐，你回來了。”

屋子裏安安靜靜。

薑意意問：“我媽呢？”

阿姨說：“太太和大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不在家。

薑意意點點頭，沒說什麽，徑直上樓。很快收拾了下東西，幾件服和屬於的珠寶，份證駕駛證都一並拿走了。

這個家，不回也罷。

既然薑聞聞喜歡占著，就讓占著吧。

回到傅池宴車上，薑意意一句話沒說，是真的把傅池宴當司機了。從錢包裏翻出五張嶄新的人民幣，往方向盤上一拍。

“郵費。”

傅池宴也沒推讓，問：“去哪兒？”

去哪兒，薑意意有些迷茫。

不知道。

傅池宴歎口氣，他打量了一眼後座薑意意的隨行李帶，估計裏麵有他送的東西，他喊一聲薑意意，等轉頭看過來。

他商量說：“玫瑰王後是我送你的離婚禮，現在我想收回來。你想要多錢，跟我說，合理的價位都可以。”

薑意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傅池宴。

“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

“不是要，是我買。”

薑意意大概也知道現在無家可歸，去朋友那兒也給別人添麻煩，何況那幾個朋友，都差不多一個圈子裏的，集太。

薑意意害怕坐飛機，更不可能跑國外。

護照都不拿。

傅池宴坐在駕駛位，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他側臉對著薑意意，在勾著他的可憐無助的小蝴蝶一點點上勾，循循善：“多錢都可以，你隨便說個數，另外贈送一套房，在你名下。”

薑意意不說話。

目冷冷的看著傅池宴。

看吧，這就是妥妥的易，滿心算計。

薑意意挑眉：“可憐我？同我？”

傅池宴答非所問，說：“我和你隻是離婚，不是分手。你被家裏趕出來，不代表你沒地可去，你還有我這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