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間里,劉助理看著在飯桌上舉杯談笑風生的權總,臉上出了一些擔憂。
他以前談生意從來不喝酒的,一是不喜歡,二是覺得既然是談生意,互利共惠的事就別整多余的。
今天破例喝,卻不是因為談生意。
生意早就談好了,甚至不用談,不過是一筆投資的事。
權老年輕那會的朋友,后輩生意上遇到了困難,讓三爺幫襯一二。
對三爺來說,九牛一。
今天見面不過就是為了一起吃一頓飯,認識認識。
顯然另外兩位老總也很寵若驚,權家三爺的酒不是誰都能喝到的。
權思緒是放空的,只是在別人向他舉杯時,舉杯回應一口飲盡。
放下酒杯,磨蹭著拇指上的扳指。
劉助理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上前提醒:“權總,不早了。”
權聞言從座位上站起來,舉杯道:“我就先走了,你們隨意。”
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轉離開。
面如常,不見毫醉意。
他走后座上兩人松了一口氣,剛才一直提心吊膽的。
一人道:“還以為三爺不喝酒是因為不會喝呢。”
“誰曾想酒量這麼好。”
下樓的時候,權看了一眼剛剛崔桑寧坐的地方,早就已經走了。
車上,劉助理從后視鏡里看正閉目養神的權,試探道:“權總,您沒事吧?”
權閉著眼睛:“清醒著呢。”
一點紅酒而已,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喝的都是白的,就沒醉過。
劉助理沒再說什麼,其實他想說……
他瞧著崔小姐對池家那位爺,是沒有想法的。
反倒是對權總很不一樣。
不過想想卻沒說出口,萬一自己看錯了呢。
回到別墅,江獻南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里還含著個棒棒糖。
看見權進來,忙把棒棒糖從里拿出來,驚喜的打招呼:“舅舅,你回來了。”
權回應了一聲。
江獻南猛吸了兩口氣,驚訝道:“你喝酒了?”
“嗯,生意上的事。”
準備上樓,還不忘囑咐江獻南:“別看太晚了,早點休息。”
說完直接上了樓。
江獻南晃了晃手里的棒棒糖,轉頭看向準備走的劉助理,沉思道:“什麼大人?能讓我舅舅陪他喝酒。”
劉助理雙手一攤,無可奉告。
什麼大人?也許會是你未來的舅媽。
權走進臥室,把西裝外套了扔在床上,沉默的站在落地窗前,抬手松了松領帶。
明明知道沒什麼,可他還是急了。
原本打算慢慢來的,現在卻害怕萬一慢了呢。
畢竟這麼好的姑娘,多人喜歡。
那一聲歲州哥哥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忽然想起了六年前慕尼黑,意識模糊的時候把他認暮白,的那兩聲哥哥,像一只虛弱的貓。
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可是忽然回想起來的時候卻又無比清晰。
原來他記得和有關的一切。
以現在對的心思去回憶這一切,原本的平常都帶上了悱惻,讓他心。
反思自己當時的一言一行,意洶涌充斥現在將來,也在倒灌曾經。
眸看著窗外的夜,深邃幽暗。
桑桑,我有些著急了,你別躲啊。
第二天一早,權就帶著江獻南去了老宅。
江獻南一下車就撒歡一樣往里跑,一邊喊:“外公,外婆,你們的寶貝外孫來了!”
權不不慢的跟了進去。
兩老人早就聽見江獻南的聲音了,看見進來都高興的上前抱。
權把外套下來放在沙發上:“爸,媽。”
權老瞥了他一眼:“讓你帶南南過來吃飯,還跟求你一樣。”
江獻南在旁邊幫襯:“就是就是。”
挽著外婆的胳膊告狀:“外公,他還不給我看電視,還沒收我零食!”
權不咸不淡的看向:“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嗎?”
不等江獻南回答,權自顧自道:“住這也行,我就不留你了。”
“晚上我讓劉銳把你東西送過來。”
江獻南立刻認錯:“舅舅,我錯了!”
看向二老:“我說的,我有罪,編排長輩。”
就一活寶,把人都逗樂了。
江獻南和權母去看電視了。而權和權老一起進了書房。
權站在書房里,打量著這些年父親陸陸續續收集的藏品,還有他自己的畫作。
權老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你答應送我的畫呢?”
權頭都沒回:“快了,催什麼。”
權老急了:“什麼我催!明明是你……
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視線落在眼前的一幅畫上,忽然道:“爸。”
“嗯?”忽然被打斷的權老被他嚇的一個激靈。
“怎麼了?”
權看著畫問:“這是你新畫的?”
權老看了一眼墻上的畫:“嗯,前幾天我看院子里的桂花開的正好,就畫了一幅。”
權角上揚:“這幅送我吧。”
權老原本在喝茶,被他這麼一句話,害的嗆著了。
緩了一會,嘲諷道:“你不是慣來看不上我的畫嗎?”
“今天是怎麼個意思?”
權氣定神閑:“我打算送你的那幅畫《月夜野林圖》”
回頭看向父親:“現在,正在考慮中。”
權老放下茶盞:“哎!你個兔崽子!”
隨后扭頭不看他,認命一樣的擺擺手:“拿去拿去!”
“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怪異的很!”
眼不見為凈。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
江獻南看著舅舅手里的畫卷,問道:“你又怎麼氣外公了?吃飯的時候他都拉著臉。”
“看你的眼神跟帶刀似的。”
權回想起父親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好笑搖頭。
“沒氣他,年紀大了,容易自己氣自己。”
江獻南切了一聲,騙誰呢?能氣著外公的也就只有小舅舅了。
權視線落在手里的畫卷上。
也不算氣吧,他用一幅《月夜野林圖》換他一幅畫,怎麼算都是他賺了。
畢竟要放在平時,送他他都不要。奈何桑桑喜歡。
見他一臉愉悅的看著手里的東西。
江獻南好奇道:“這是什麼?”
“不會是外公的藏品吧?”
權沒回答,他不是很想承認他討了一份老頭子的畫作,因為他平時確實不待見,承認了讓江獻南笑話自己,何統。
腦海里是剛剛老頭子得意的神。
見他沒否認,江獻南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給權豎了個大拇指:“舅舅,你可真孝順。”
“外公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和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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