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蕭棠在想,如果不是顧樊一把將扯過來,帶著離開,恐怕會直接衝進去,給那對狗男一個掌。
周圍的小隊員們似乎在喊什麽,但蕭棠已經聽不進去了。
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
大腦一時間接收的訊息過多,負荷過重,快要炸。
坐上車後,顧樊沉聲問:“要回家嗎?”
家?
蕭棠搖了搖頭。
那天晚上,蕭棠麻煩顧樊把送到了許曼家裏。
許曼彼時剛睡下,聽見來忙踩著拖鞋下樓,結果就看見蕭棠低垂著眼,扯出一個很難堪的笑容:“曼曼,元旦快樂。”
許曼一愣,和顧樊眼神示意道了個謝,忙把蕭棠帶了進去。
顧樊確定樓上開了燈後,這才轉離開。
許父許母現在早已經歇下,兩人靜悄悄進了房間裏,直到關上門那一刻,蕭棠手抵著門把,靠在門沿上,輕呼口氣。
“周顯把我綠了。”
許曼:“???”
你確定你沒說反?
在得知原委後,許曼擰著眉頭想了很久,最後跑去樓下的冰箱裏拿了兩瓶酒上來,替打開,小聲說:“我覺得姐夫……”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蕭棠黴頭,甚至馬上改口,“前夫哥不是這樣的人。”
蕭棠也不願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不是這樣的人,那是哪樣的人?
過慣了聲犬馬的生活,也見慣了形形的人,說實在的,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有責任心或是沒責任心的,幾乎一眼都能看出來。
可卻從來沒有看清過周顯。
從前和他談時,起初並不心,甚至覺得談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不過是換了種份而已,除了偶爾挑弄看他耳朵都紅了時,也沒什麽特殊。
但後來,說不心是假的。
可偏偏在最認真的時候,像是報複似的,周顯甩了,果斷決絕,本不容任何挽留,鬧得很僵。
兩人掰了足足半年,在新年周顯到蕭棠家照例拜訪時,他又突然同沒事人一樣,主和說話。
整個人大變,什麽混玩什麽,讓幾乎沒認出來,那是曾經的周顯。
而現在,仿佛是相同的遭遇。
在再次認真的這一刻,周顯出軌了。
甚至不敢確認,這到底算不算是出軌,因為兩人的關係和界點一直都不大明確,比聯姻更上一層,卻又總帶著幾分不真實的甜。
也許他當時說是唯一的周太太,隻是在名分上,也許他還想像從前一樣,家裏你濃我,在外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沒有期,才不會有失。
說再多,不過是因為對周顯的期太大了。
在這種名利喧囂場上,或許不該認真的。
整個人蜷在沙發一角,捧著個酒瓶晃來晃去,眼神散漫,隻覺得嚨和鼻頭很酸很脹,吸了吸鼻子,又慢慢吞吞地喝下一口酒。
許曼看得心疼,主去和蔣嘉朝說了話。
夜貓子蔣嘉朝那邊瞬間回話,興地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打字了,【曼姐,我在,怎麽了?】
這可是許曼這麽多天第一次主和他說話。
【姐夫和姐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
許曼擰擰眉,【再探再報。】
【收到,姐。】
許曼坐到邊:“姐,別哭了,我明天再給你找五六個帥哥去,咱不缺他一個。”
蕭棠聞聲微微抬頭,看向了:“曼曼,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聲音有氣無力的,纏綿。
許曼看的心更疼了,直接手將抱住,拍了拍後背,就聽懷裏的人再次輕聲說:“你要是能給我再拿一瓶酒,就更好了。”
這兩瓶還沒喝就完了。
“……”
夢裏,蕭棠睡得很不安穩,也夢見很多事。
抵著周顯在小樹林的樹上,主攻勢著,勾著他的脖子親吻,兩人都沒有任何技巧,可偏偏蕭棠看著他耳愈發紅發燙,像是無師自通般,撥得更狠了。
他閉著眼,呼吸紊,克製著讓停下來。
再到後來,被反攻,男人吻住的,輕輕呢喃著的名字。
蕭棠,蕭棠。
猶如魔咒般,快要在蕭棠腦海中回響了一整個晚上。
臨睡前,和周顯發了條消息:【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第二天早晨,置頂那欄沒有任何新消息。
是被識破所以索不解釋了?
蕭棠這一刻在想,如果昨天沒有撞破兩人的那些曖昧舉措,還要被瞞多久,繼續像這樣傻乎乎的,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多久。
【我們離婚吧。】
又等了好一會兒,男人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蕭棠起了氣,莫名其妙地從心口湧上一惱意,故意找話題:【你車庫裏那幾輛車要給我,當初已經說好送給我了。】
對方居然還是沒回。
【還有北苑那邊的四合院也是我的,你不能要。】
【開發區那邊的馬場我還有份,你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全都要走。】
【死渣男,還敢出軌,淨出戶去吧。】
……
那天之後,周顯兩三天都沒有和回話,像是沒了蹤跡。
蕭棠的人生又從周太太回歸到了蕭大小姐中,天天泡吧泡場泡利豪,還給眾人下了一個死命令,誰要是敢提姓周的,就可以跟他一起消失了。
這還不是最慘的,偏偏喝酒要人陪,玩臺球也要人陪。
最近正趕上蔣氏在談樓盤,忙得要死,蔣嘉朝不得不直接把辦公室搬到了412隔壁,一天天來回兩頭跑,生怕蕭棠出點什麽意外。
許曼和蕭棠喝,他就在邊上幫著罵。
忙得蔣嘉朝暈頭轉向的,終於,在給周顯打的第不知道多個電話時,對方接通了。
“哥!”蔣嘉朝簡直快要喜極而泣,聲音都破了,“你終於肯接電話了,你再不接電話,蕭姐不瘋你不瘋,我就要被折磨瘋了……我,我先不說了,蕭姐好像看見我了。”
然後砰的一聲,掛斷了。
鼻腔中是刺鼻的醫院消毒水味道,眼睛也還未接過來窗外刺眼的,周顯活了一下筋骨,坐了起來,腰腹間的傷口被扯到,疼得他眉頭。
打開微信,置頂那幾十條消息噌地一下,瞬間湧了出來。
他一字不落看完,閉著眼緩了緩神。
怎麽自己突然就被迫淨出戶了?
出軌?
死渣男?
周顯斟酌片刻,發出了消息:【人能不能留下?】
結果一個大大的紅歎號出現在他麵前。
“……”
很好,還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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