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到了隔壁包廂,蔣嘉朝靠在牆沿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那些人也沒沾到什麽,被揍得不輕。
周顯皺眉,掃了眼屋那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怎麽回事?”
蔣嘉朝臉很不好,看了眼許曼,搖搖頭:“沒什麽。”
其中有個被扇了掌的男人捂著臉哀聲哉道:“哎喲,誰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手!”
“自己什麽原因你自己知道。”蔣嘉朝冷嗬一聲。
蛋糕一直沒到,許曼今天也一直悶悶不樂,蔣嘉朝為了想讓開心一點,便悄悄去給許曼訂了個蛋糕,結果拎了蛋糕回來後,就聽見兩個男人在包廂外的煙灰桶旁聊八卦。
聊周氏集團總裁的八卦,而主人公,則是他的許曼。
容不堪耳,俗無比。
說話間笑得猥瑣至極。
蔣嘉朝臉當即沉了下來,將蛋糕放在一旁,拎著這兩個男人踹開門,就問:“誰的手下?”
包間裏的人都蒙了,誰也沒回話。
“好,不說是吧。”他瞇了瞇眼,“那我一個一個地問。”
弄清事原委後,周顯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將外套遞給了蕭棠,嗓音清淡:“乖,你們先出去。”
神平靜的不像話。
許曼和蕭棠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推了出去。
——隻能聽見“咯噔”一聲反鎖門的聲音,包廂裏的伴奏聲便陡然增大,震耳聾,本再聽不見裏麵傳來的其他靜。
許曼心如擂鼓,有些慌了:“姐……真的不管嗎,裏麵不會出事吧?”
蕭棠拍了拍的手心,平聲道:“放心,一定會出事的。”
許曼:“……”
二十分鍾左右,門再度被打開。
周顯襯衫的扣子因為作幅度過大掙開了兩顆,他散漫的微垂著眼,低頭咬煙,拿起從那夥人手裏找來的打火機點燃,又把打火機扔給了蔣嘉朝。
蔣嘉朝接住,摘下衛的連帽帽子,也拿了煙點上。
兩人作出奇的一致,瀟灑,冷淡。
蔣嘉朝角一扯,疼得“嘶”了聲,他抬頭看向麵前怔然的兩人,咬著煙突然一笑,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姐,沒事,我幫你教訓了。”
他似乎總是這樣,常年掛著笑。
像是什麽事在他眼裏都算不上事。
許曼一愣,隻見兩人後的那群男人連站都站不起來,都捂著臉大氣,被揍得瞬間清醒,也認出這幾尊佛是誰了。
現在實在是後悔,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此刻,許曼看著蔣嘉朝臉上因為才有的傷口,心口酸脹脹的,說不出來什麽覺,倒像是口塞了塊棉花一樣悶。
其實你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的,其實我被罵幾句也沒什麽的。
許曼盯著他眼底的製意,那些虛偽的恭維話終究沒有說出來,抿,開口說:“……嗯。”
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就是保護了十幾年的人。
是可以在上學時期把自己作業扔給而被罰站了一下午的年,也是可以隻因為喜歡就連續四五個學期都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去給排隊買早餐的同桌,是午睡時幫遮太的青梅竹馬,是蔣嘉朝。
總是可以在蔣嘉朝這裏得到無底線的偏心。
目轉向別,眼眶有些發紅,聲音輕不可查。
“謝謝。”
蔣嘉朝聞言一頓,訕訕撓撓頭:“姐,你還是罵我一頓吧,這樣我真不習慣。”
周顯:“。”
蕭棠:“……”
……
在藥店買了盒創可,許曼給他上時,蔣嘉朝疼得一直齜牙咧,不滿道:“耍帥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慫。”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誰讓他們說你,我就見不得別人說你,一句都不行!”他咬牙切齒,看上去似乎比本人還生氣。
許曼見他如此護著自己,要撕第二個創可的手停住,斟酌片刻才問道:“那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呢?”
蔣嘉朝想都沒想:“不可能,姐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
蔣嘉朝聞聲閉住了,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許曼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他抬起頭說:“那我就去把大哥揍一頓,然後再把那群胡說八道的人也都揍一頓。”
對於蔣嘉朝這個無底線偏心的人來說,許曼怎麽可能會犯錯,如果真的是出軌,也一定是周瑜勾引的。
許曼見他滿口認真地說著胡話,有些好笑:“那我呢?我是小三,你不揍我嗎?”
蔣嘉朝皺了皺眉頭,像是很不喜歡說自己那個詞,就連假設都不行,搖搖頭:“揍是肯定舍不得,……要真是這樣,可能會罵你一頓讓你清醒吧。”
他想了想又說:“或者把你關在家裏,以後都不讓你見周瑜,沒過多久你就能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許曼:“連工作都不讓我工作了?”
“當然。”
“那我沒錢怎麽吃飯?”
“我養你唄。”
你一言我一語,快速問答,蔣嘉朝幾乎是口而出,本沒過腦子。
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說的什麽,蔣嘉朝見的紅了耳朵,連忙帶上了衛的帽子,垂著頭把自己遮在了帽簷下麵。
“我……我開玩笑的,你別多想。”
許曼看著他赧的樣子,不自覺想起這些年他無意間口說出的那些表白,似乎每次都會以“開玩笑”這個理由而告終。
膽小鬼。
許曼笑著站起來,燈拓出輕鬆的臉龐,目澄澈隨:“誰說我是你的了,自作多。”
蔣嘉朝聞言蔫蔫地嗯了聲。
“現在還不是,不過……”許曼不自在了咳了聲,向前走了幾步,聲音被遠遠落在後麵,“以後的話,就看你表現吧。”
蔣嘉朝愣怔著好幾秒,驚得煙都掉地上了,他慌張撿起來跟上:“姐……你說的真的啊?真的假的?真的啊?真的還是假的?你沒騙我吧。”
許曼不耐煩:“你再這麽多廢話,真的也讓你假的。”
蔣嘉朝瞬間噤了聲,上的笑始終也不下了。
巨大的喜悅從心底橫生,他捂了捂自己口那顆猛烈跳的心髒,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姐……等等我!我送你回家!”
許曼嗯了聲:“記得拿上蛋糕,我今天還沒吃呢。”
“好嘞,收到!”他笑嘻嘻抱起蛋糕,“是不是還沒許願,上車,我陪你許願!”
另一邊,坐在車裏的蕭棠托腮看著他們二人上了蔣嘉朝的車,滿眼都是欣。
這對,終於算是有點跡象了。
這或許,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一旁被忽視的某人手在眼前晃了下,淡淡開口:“周太太,你丈夫也傷了,就一點都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