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晚上難得失眠了。
阿宴竟是他的哥哥。
所以娘親之前是騙他的,他爹沒被狼吃掉,阿宴也不是沒娘的孩子,隻是他們的爹娘分開了。
樂樂抱自己的小老虎,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他明天就去找阿宴,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翌日,樂樂沒去上課,跑到側門的狗旁邊等阿宴。
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裏麵有人出來。
樂樂鼓著小臉,阿宴騙他。
可是阿宴是哥哥呀,他不能生哥哥的氣。
樂樂說服自己後,就彎腰從狗爬了進去。
阿宴不來找他,他就去找阿宴。
樂樂對書院很,知道客人住在哪裏,他小跑得飛快,躲過院中的下人找到了阿宴。
“你怎麽來了?”
阿宴趕開門讓他進來,順便將門上。
樂樂跑得滿頭大汗,不等開口先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阿宴,我問了娘親我們為何長得一樣,因為阿宴是樂樂的哥哥啊。”
他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邊還有個小梨渦。
裴宴也有,隻是他不笑。
“哥哥?”
“嗯!阿宴有娘親的,樂樂的娘親就是阿宴的。”
他還記得昨日裴宴的失落,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他要將娘親分給阿宴。
裴宴還沒從找到娘親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樂樂嘰嘰喳喳跟他說著娘有多好,娘做的飯有多好吃,說的都幹了。
“不過娘也有不好的地方,我不想上學娘就會打我屁屁,還會罰我抄大字。”
樂樂捂著小屁屁,他今天又逃學了,回去肯定還要挨打。
他小臉皺得苦的,裴宴眼中一閃,“那我替你挨打,你替我玩好不好?我二伯從來不我寫大字,也不用上學。”
畢竟他天資聰穎,本不需要先生。
樂樂兩眼放,“真的?”
“嗯!”裴昭嚴肅的點頭,這個弟弟真傻真好騙。
“好!”
兩人換了裳,樂樂又跟裴宴說了回家的路線以及他的喜好,還有奚寧的子,省得回去穿幫。
裴宴也說了裴鈺的習慣,“你隻要不犯蠢多話,二伯不會發現人變了的。”
“我才沒有犯蠢!”
樂樂憋著,很是不喜歡裴宴的話。
他穿著裴宴的服,腰有些,怪不得娘親總他小團子,原來他這麽胖呢,比哥哥還胖。
不對,是哥哥太瘦了,才不是他胖。
“阿宴回去後要多吃點飯哦,娘親做的飯超級好吃,你也要養得胖胖的。”
到時候娘親就不會隻他小團子了。
“好。”
裴宴手了樂樂的頭,“以後哥哥。”
“哼!才不!”
樂樂鼓著臉,誰讓阿宴說他蠢,壞哥哥。
裴宴抿著角笑了笑,手上用勁又了兩把,“弟弟。”
他有娘親,也有弟弟了。
裴宴沿著樂樂給他的路線回了殷家,奚寧今日沒去地裏,在家看賬本。
這些年開了不鋪子,有賣吃食的,也有賣服首飾的。
有殷慕言這個當江南巡的哥哥在,這裏沒人敢給使絆子,奚寧的生意已經遍布江南,名下的財產足夠自己和樂樂揮霍幾輩子。
隻是閑下來奚寧就會想到大寶,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當初到了江南就讓人打探了京城的消息,知道大寶被裴昭抱走,這些年一直是他養著,連親都沒結。
奚寧心裏不是不悵惘的。
裴昭的偏執比想象的還要深。
奚寧不是不喜歡他,隻是和自由相比,這些就不足為道了。
而且他們兩人之間不僅是份的鴻,裴昭的錮也是逃離的原因。
想要尊重,不想做任何人的裔。
這五年除了想大寶,偶爾才會想起來裴昭。
離開京城,很快樂。
“娘。”
裴宴站在門口,癡癡看著房中的人。
照在上,周像鑲嵌了一圈金邊,的頭發披散在腦後,烏發素嫻靜又溫。
麵前的人和他夢中的娘親重合在一起,裴宴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奚寧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他落淚的模樣,心裏一揪趕起。
“怎麽哭了?可是在外麵了委屈?”
畢竟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子,了委屈就會哭著找娘。
裴宴被奚寧抱在懷中,他聞著人上的暖香,眼圈更紅了,心裏的委屈也激發了出來。
“娘為什麽不要我?”
是他不如樂樂乖巧聽話嗎?
還是他不會說甜言語哄娘開心?
所以娘隻要弟弟不要他。
裴宴從不在人前流淚,以前被別人罵沒娘的孩子,被裴昭兇,他也隻是躲在被窩裏哭。
可見了娘,他的委屈好像就不住了。
“娘,我好想你,別不要我。”
他小手攥著奚寧的服,生怕這隻是個夢,夢醒了娘就不見了。
奚寧心裏一酸,樂樂哭,可從未有哪次像今日這樣讓揪心。
“樂樂?”
抱進裴宴的小子,手著他的後背,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疑。
樂樂是親自帶大,母子兩人每天都會擁抱,閉著眼睛都不會抱錯。
懷中的孩子不對,他不是樂樂。
奚寧子一僵,想到昨日樂樂的話。
“大寶...你是大寶對不對?”
樂樂沒有這麽瘦,也不會這樣哭,所以這是的大寶。
奚寧雙手抖,紅著眼看向他。
裴宴哽咽點頭,“娘,阿宴終於找到你了。”
母子兩人相擁,奚寧不斷的說著,“阿宴,娘沒有不要你,是娘不好,現在才見到阿宴。”
再躲著裴昭,孩子都是無辜的,對大寶,心裏永遠充滿愧疚。
“娘,我們回京好不好,還有弟弟一起。”
別人都有爹娘,他也想一家人團聚。
而且他知道,爹爹也很想娘。
奚寧子一僵,“阿宴想不想跟娘留在江南,不回京城了。”
裴宴出現在江南就是給機會,不會再放開大寶。
“那爹爹呢?”
裴宴想和娘在一起,可也舍不得爹爹。
要是爹爹也來江南就好了。
被他念著的裴昭打了個噴嚏,長林遞過來一張帕子,看了看路程,“三爺,再過半月就能到江南了,小主子不是調皮的孩子,有二爺看著您且放心吧。”
“嗯。”
裴昭看著毫無波瀾的湖麵,心中卻不平靜。
阿宴怎麽會想到去江南?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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