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寧做的湘菜，裴昭和殷慕言都被帶的重口，崔氏最近也習慣了吃辣，隻有朱城辣得嘶哈嘶哈，卻依然大口朵頤。

“殷姑娘的手藝真是絕！”

上次吃過烤他就惦記著，現在終於又嚐到了奚寧做的食。

朱城最小炒黃牛，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大半盤。

他眼前的酒杯空了，崔氏起又給他開了一瓶酒。

馨香拂麵，朱城黝黑的臉通紅，端著酒杯的手僵，完全不知該往哪放。

“多......多謝裴夫人。”

朱城大舌頭，眼睛瞥向一邊不敢看。

崔氏沒發覺他的異常，微微點頭，“不用客氣。”

朱城是客人，招待是應該的。

奚寧坐在對麵，正好將朱城的窘看在眼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遮住了眼中的興味。

朱將軍這純的模樣，說不定能給裴鈺增加點力，接下來有熱鬧看了。

吃完幾個男人爭著收拾，尤其朱城，他是唯一一個混吃混喝的，不好意思幹坐著，崔氏本來要端盤子，最後都被他搶走。

奚寧在一旁看著，差點笑出聲來，裴昭不明所以，一臉疑的看著，奚寧按了按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你二哥有對手了。”

“朱將軍？”

裴昭多聰明的人，奚寧一點撥他就明白了。

“嗯，我看二嫂這次是真生氣了，二哥若還沒把人哄好，那真的就懸了。”

是人，自然也了解人，當人心死時，男人做再多也挽回不了的心。

破碎的鏡子就算修複好，裂痕也還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隙就和這鏡子一樣，破鏡難重圓。

“那也是他活該。”

裴昭罵起自家哥哥來，絕不，說完他還不忘給奚寧表忠心。

“阿寧放心，我不會學我二哥，其他人我一眼都不會看，這裏隻有阿寧。”

他握住奚寧的手放在心口上，聲音低沉又有磁，奚寧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慌忙出手，小聲嘟噥，“這在外麵呢。”

他也不害臊。

“那晚上我再跟阿寧說。”

狗男人發起來奚寧本招架不住，攥著手心起，“我去幫二嫂收拾。”

看著人落荒而逃的模樣，裴昭眼中都是得逞的笑意。

阿寧越害，他就越想逗。

不遠殷慕言看著這一幕，差點咬碎了牙，還有什麽比看著自家養大的白菜被豬拱更難的嘛，尤其這顆白菜還一心向著那頭豬。

殷慕言憤憤扭頭，索眼不見為淨。

......

年三十裴昭沒回國公府，他和奚寧跟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團聚，自然要一家人過年。

奚寧準備的盛，殷慕言和朱城都留在府裏，幾人吃完飯就開始守夜。

兩個孩子熬不了太久，已經回房睡覺。

奚寧拿出早就讓人做好的麻將，拉著三個人一起打。

“輸了的給錢哈。”

將規則說了一遍，拉著三人打了兩圈，很快他們就學會了，原本奚寧還能贏錢，幾圈下來若不是裴昭讓著，錢袋子都得空了。

這邊幾人玩得開心，國公府氛圍卻很凝重。

安郡主讓廚房做了一大桌菜，還有不是裴昭喜歡的，原以為過年裴昭會帶著奚寧跟孩子們回來，然而等到天黑都沒看到人影。

“娘，要不咱們先吃吧，您年紀大了不能挨。”

裴荀不了這抑的氛圍，開口勸道。

安郡主啪的放下筷子，“你們想吃就吃，不用管我，反正老婆子不招人待見，還不如早點死，省得惹人煩。”

“娘，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麽，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就是，老三跟阿寧好不容易團聚，今年肯定是要一起過的，日後咱們一家人團圓的時候多著呢，娘心大度，肯定不會跟他計較對不對？”

兄弟倆人流勸著，安郡主再多的氣也被他們哄沒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關係好，就老婆子是惡人，吃飯吧。”

拿起筷子夾菜，裴家眾人見安郡主終於消氣，臉上的表如釋重負。

他們可不想大過年的找不肅靜。

年後就是走親訪友，崔大娘子上門了。

裴鈺想躲開，被崔氏一個眼神製住。

“怎麽？心上人來了，你不想見見？”

“茹兒，你明知道不是。”

裴鈺眉心一跳，他最怕崔氏提到崔大娘子。

可是他不懂，就因為他怕，崔氏才越要提。

即使已經對這個男人死心，可十年的冷落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與其自己難不如折磨別人。

崔氏就要看著裴鈺對自己越來越愧疚。

眼尾上揚，眼神淩厲吩咐婆子，“讓進來。”

崔大娘子已經知道國公府的富貴，可再次進門，還是看花了眼。

過年，國公府好好收拾過，因著有人上門拜年，林氏就讓人打開庫房，擺出來不好東西。

崔大娘子邊走邊數，這一路見到的珍貴擺件，隨便一件都夠宋家揮霍大半輩子。

崔大娘子越看越後悔，怎麽會為了宋庵那個醃臢貨放棄了裴鈺。

不過，如今也不晚，裴鈺這麽多年一直等著呢。

二房就在前邊，崔大娘子趕手整了整發髻，又將衫平，今日特地穿的的，正如和裴鈺初見那日一樣。

客廳裏，崔氏端著茶杯小口喝茶，裴鈺在一旁坐立難安。

他皺著臉，可憐兮兮的跟崔氏求饒，“茹兒，你就讓我回去吧，我不想見。”

崔氏低著頭，隻當聽不見，裴鈺求了幾次都沒回應，垮著臉角下垂，一副生氣模樣。

崔大娘子一進門，就看到他的表。

眼神一亮，難道崔氏又惹裴鈺生氣了？

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蠢得很，本來就不得裴鈺喜歡，如今讓裴鈺更厭惡了。

不過正好，裴鈺討厭崔氏，才能襯托出的好來。

崔大娘子了手中的帕子，扭著細腰上前，“妹妹這是又惹妹夫生氣了，妹夫你可千萬別怪茹兒，從小被家裏慣壞了，不知道敬重夫君，親前我千叮嚀萬囑咐，看來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