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這才發現莫弈神不對, 立刻閉上, 識相的沒有再問。
兩人很快離開客棧, 各自騎馬往出城的方向而去。
莫弈握著手里的韁繩, 手背上關節突起分明,連同小臂也繃的極。
那姑娘早有婚約, 又如何會是與他有約定之人。
莫奕勉勵讓自己釋懷,可在心頭的窒悶卻難以消散。
仿佛他正在失去什麼, 可無論他怎麼究,記憶里都是空空,他想不起過去任何事。
城門口行人熙攘, 還有許多兵,沈佑張著對莫弈道:“前頭像是有兵在排查。”
莫弈看了一眼,淡淡道:“京師的城防總是會嚴一些。”
沈佑點點頭,很快到他們出城, 沈佑遞了路引,守衛接過路引臉一遍, 朝周圍打了個眼,一行持刀的兵就圍了上來。
莫弈和沈佑同時目戒備地看向那群兵, 下的馬也似有所, 焦躁地來回踏著前蹄。
為首的兵揮手一喝, “拿下!”
莫弈臉微變,沈佑已經高聲道:“憑什麼抓我們!”
兵如何會跟他們廢話,上前就要拿人。
“慢著。”一道頗威嚴的聲音傳來,一個看似職高于眾人的兵走了過來。
他盯著莫弈走上前,看清他的容貌頓時一肅,心里揣測世子怎麼會在此,莫不是計劃有改?
思來想去,他沉聲下令,“放行。”
莫弈和沈佑對看了一眼,后者一臉的不解,莫弈只示意他出城再說。
順利出了城,沈佑回了,長舒著氣抹了把額頭的汗,“剛才嚇死我了,那些人本來是要抓我們吧。”
莫弈神嚴肅,如果不是后面來的那人,他們此刻怕是已經被抓了起來。
沈佑問出了莫弈心里的困,“那個頭兒,怎麼一見著你就把我們放了,看那樣子跟認識你似的。”
莫弈眉心擰,沒錯,而且那人看他的目還十分敬畏,為何會如此。
*
暮漸至,晚霞從最初的濃烈到消弭,連周遭的環境都跟著沉寂。
謝策放下手里的書冊,拿過大氅披上,準備前往瀾亭小筑。
他前腳剛出府,就與從馬車上下來的趙令崖打了個照面。
謝策看著他問:“三皇子怎麼來了。”
趙令崖不似往日總帶著和煦的笑,他沉著眉心質問:“你將人放走了,為何不與我商量?”
謝策皺眉,“你在胡說什麼東西?”
趙令崖見他不承認,徹底冷了臉,逐字逐句道:“守衛說你親自帶了四海鏢局的人出城。”
“你開什麼玩笑。”謝策仔細看過趙令崖的眉眼,并不是玩笑。
他也沉了角,懶得解釋,直接吩咐青墨,“去把那守衛帶來。”
……
“你說,那人與我生得一模一樣?”謝策挲著指腹,語氣莫測。
適才放走莫弈等人的守衛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膽戰心驚道:“那人確實和世子長得一模一樣,除去,除去。”
他提心吊膽的朝世子那張致如玉的臉上看去,恨不得自己兩耳,哆哆嗦嗦的說:“除去那人,眉上多了一道半指長的疤。”
那小小的一個疤,他也不知是不是世子哪天傷留下的,關健他也想不到,會出現一個跟世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趙令崖朝謝策看去,謝策也同時抬眸,兩個素來不顯山水的男人,同時從對方眼里讀出了驚愕。
相比趙令崖的驚訝,謝策的目就復雜了很多。
趙令崖看向跪在地上忐忑不定的守衛,“你先退下,此事若敢聲張。”
守衛額頭上冒著冷汗,“屬下什麼也沒看到。”
等人退下,趙令崖才道:“人有相似也是正常。“
“人有相似不奇怪,可如何會一模一樣。”謝策黑眸里緒難辨,“當初兄長的尸首被找到時,已經面目全非,如今想來,除去那將的甲胄和玉佩,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那尸首就是謝珩的。”
趙令崖皺眉心,“旬清,你莫不是懷疑,那人是謝珩。”他搖頭,覺得不可思議,“若真是謝珩,他為什麼不回來。”
燭映照著謝策沉默的側臉,沒錯,如果謝珩活著,他不會不回來。
他這大哥最是恭孝溫良,如何會拋下自己作為鎮北侯長子的責任 ,何況還有日日在等他的顧雪嫣,他怎麼會舍得拋下。
他舍不得……謝策驟然抬眸,對,他舍不得。
所以那日顧家遭遇馬賊,四海鏢局的人會冒險出手,如果謝珩沒死,那就說得通了。
他們是不是在之前就見過面,所以顧雪嫣在那之后不顧一切的要與他了斷。
謝策拂袖起,眉目凌厲。
“旬清?”趙令崖跟著起。
“是與不是,我要親自去看過。”
謝策闊步走出屋子,屋外夜風刮得獵獵作響,吹拂起他袂,在夜下翻飛。
*
城外三十里的驛站。
沈佑環抱著雙臂,靠在驛站外的廊柱下,眼睛盯著漆黑一片的道,心里發急,口中嘟囔道:“莫哥怎麼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
剛才兩人已經快到驛站了,莫哥卻忽然讓他先走,在驛站匯合,說是要回去證實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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