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忽然驚醒,來不及梳洗,披上一件外匆匆往外走去。
此時已經有不秀在主殿等候著了,好幾名穿著藍宮服的宦端著方木鎏金盤子站在殿,上面端放著一道黃的圣旨。
“元公公,快快請坐!”儲秀宮的管事嬤嬤白嬤嬤急忙迎上前去。
站在前方的元忠乃是前大太監,他見慣了人前的阿諛奉承,只是微微點頭,直接忽視了殿中一眾稍顯“狼狽”的秀,徑直說道。
“雜家是來傳達陛下旨意的,人若是齊了,那便開始吧。”
“是是是,人已經齊了!”白嬤嬤點頭應道。
“圣旨到!”元忠高聲說道。
蘇溪連同其他秀一起跪下,高呼道“臣叩見陛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秀吳氏吳心悠,安州知府之,宣治十三年采選宮,秉溫莊,毓秀慧,著冊封為人,居寧清宮云煙苑,其謹記宮規,不負皇恩。”
圣旨一出,有不秀臉瞬間就白了,還未到殿選,這吳心悠便破格冊封為七品人了,這……這未免太不合規矩了!
但讓們難的是元忠將圣旨收好后,繼續說道“吳人已經搬至云煙苑,至于房中的行李自會有云煙苑的奴婢去取。”
“白嬤嬤,圣旨已宣告結束,雜家便先告退了。”
元忠可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帶著人徑直離開了。
白嬤嬤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里氣極了,昨晚竟然有秀跑出去了,還得了圣寵?!
這不是明擺著失責嗎?!
這后宮的各位娘娘指不定會因此記恨上!
念此,轉看向一眾秀,臉直接拉了下來,質問道“和吳人同屋的人是哪位姑娘?”
蘇溪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浮上心頭,這管事嬤嬤的怒氣怕是要遷怒到的頭頂上了。
“與吳人同屋的是我。”上前一步應道。
即便不承認也沒有,那儲秀宮的登記名冊上都寫著呢,索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白嬤嬤微瞇著眼睛,眼尾的皺紋顯得越發的深,繼續詢問道“吳人昨夜不在屋,你為何不上報?”
“我昨晚早早就歇下了,且我與吳人并不相,所以并未去觀察吳人的行蹤。”蘇溪冷靜的說道。
白嬤嬤一噎,冷冷的看了一眼,隨后說道“各位姑娘回去梳洗一番吧,過會兒就到學規矩的時間了。”
話音剛落下,大家就都散了,各回各屋梳洗去了。
剛回到屋,蘇溪的臉一下就落了下來,不皺眉,看來這半個月里是不好了。
其實秀要學的規矩并不多,因為各家秀在閨中時就在學習規矩了,所以在宮中們大多學的都是宮中的尊卑禮儀。
但偏偏今日學的卻是走姿。
> 來到儲秀宮偏殿外平直的青石板路上,旁邊已經擺放好了許多不同式樣的步搖,這些首飾都是用來練習走姿的。
白嬤嬤手中拿著一條細長的木板子,視線掃過一眾秀,板著臉說道“我們今日要學的便是這走姿,各位姑娘各自選一支步搖簪上吧。”
蘇溪視線掃過那些步搖,有意想要選一支玉墜子較的,可白嬤嬤忽然開口說道“蘇姑娘還是用這支步搖吧。”
抬頭去,白嬤嬤手上拿著的那支步搖足足有六條長約兩指的玉墜子,蘇溪手帕。
其余人則是在看熱鬧,白嬤嬤明擺著就是在刁難蘇溪。
“上來吧,老奴親自為您簪上,然后您為各位秀示范一下正確的走姿。”白嬤嬤臉上勉強的扯出了笑容,沖著蘇溪招招手道。
蘇溪只能著頭皮走了上去。
白嬤嬤手抓住蘇溪頭上的發髻,將步搖簪上去,然后說道“勞煩蘇姑娘開始演示吧。”
步搖雖說并不是用來限制子走路的,可是在學習走姿時,還是用步搖居多,其原因就是因為步搖的擺太難控制了,更可況蘇溪發髻上的這支步搖還有六條長的玉墜子。
這小心翼翼的邁開,那些玉墜子就晃了好幾下,發出了玉石相撞的清脆響聲。
“腰背直,步伐要小,頭上的步搖不響,看來蘇姑娘在閨中時并沒有好好的學習規矩啊。”
白嬤嬤抬手,那條木板子就抵在了蘇溪的腰背上。
蘇溪徒然停下,目寒,低垂了眼眸,聲的說道“嬤嬤說得對,蘇溪年無知貪玩確實沒學好規矩,但嬤嬤在宮中多年,想來對這些規矩禮儀最是了解,不知嬤嬤可否為蘇溪演示一番,蘇溪這次定當好好的學。”
雖然在林氏面前忍氣吞聲多年,但并不意味著被人無故為難后,會繼續忍讓下去。
白嬤嬤一愣,像是沒有想到蘇溪會反抗自己,既然敢為難人,那是早就知道了蘇溪真正的份,一個從偏遠州府出來的庶,那必定是底氣不足的。
眉心間的皺紋不浮現,說道“蘇姑娘認為是老奴在為難您?”
難道不是嗎?
蘇溪在心中嗤笑一聲,但臉上無辜道“嬤嬤怎會有這種想法?”
“蘇溪確實是想好好的學習一番規矩禮儀,這樣日后在宮中才不會丟臉,莫不是嬤嬤不想為我等演示?”
白嬤嬤聞言呼吸不由得急促,這話里話間的都是在說日后會是宮中的主子,而自己永遠只會是一個奴婢,這是在暗暗的警告呢!
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白嬤嬤暗自苦惱,是被怒氣沖昏了頭,就是一個奴才,怎能得罪這些宮中未來的主子?
這會兒倒是顯得騎虎難下了。
若是按蘇溪說得做了,那麼威嚴將會不在,那日后還怎麼著這些秀好好的學習宮中規矩?
但若是不做……那麼就真的得罪狠了蘇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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