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有事，沒陪我。”

“啊？他干嘛去了？竟然不陪我們最可的九九寶貝。”

“工作上的事。”

“哎他可真忙，怎麼比馬云還日理萬機啊，又把你一個人晾著，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知眠低著頭，搭在地面的腳抬起又放下，“梔意，我突然覺，談好累。”

第一次覺得，如果不喜歡一個人該有多好。

至，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梁梔意慨，“不就是這樣嗎，有的時候甜到你心坎里，你就想和這個人待一輩子，覺得永遠都不會膩，但是苦的時候，就讓你恨不得從來沒遇見過他。”

梁梔意嘆了聲氣，“緣分這種事誰都沒辦法意料到，你也不知道如果當初你沒跟他回家，現在又會是什麼樣。”

“梔意，如果你很想要一個東西，但是怎樣都得不到，你還會去堅持嗎？”

梁梔意聽出的話中之意，只道：“如果這個東西得到的代價太大，反而讓我失去的更多，我就寧愿不要了，反正你還小，見到的人或事還很，萬事都不可確定，對吧？”

知眠心中劃過幾道想法，而后提起：“嗯，我知道了。你和你男朋友去過節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你怎麼知道他在我旁邊？”

“不然呢，這還用猜嗎？”

梁梔意笑，“好，我和他剛吃完飯，那你有事再找我。”

“嗯。”

“對了九九，新年快樂。”

“我相信明年一定會比今年好。”

知眠心中冥冥。

也希未來的確如此。

掛了電話，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繼續喝酒，人來人往，有時拋來一個目，或許驚訝獨自一人，孤獨而落寞。

這是第二次這樣喝酒。

第一次是高中時，也是因為段灼。

那時候還沒和他在一起，卻也無數次在夜里因為他而心酸落淚。

這些他從來都不知道。

就像那句話所說，暗是一個人的兵荒馬。

從豆蔻之時到桃李年華，心里裝的大部分心事，都有關于他。

就像小時候吃李子，每到一到夏天就嚷著要吃，可是剛上市的李子往往又酸又，咬了幾口便吃不下了，但是到了第二年，忘了之前，還是偏要嘗嘗。

一腔孤勇，喜歡過失過，可是還是舍不得放棄喜歡他。

可還能堅持多久？

時間漸過，公園里的人漸漸了，知眠喝完了一瓶，又開了一瓶。

酒上頭后，覺自己輕飄飄的，心好了幾分，低頭晃著自己的腳丫，不由自主地開始哼歌，直至腳邊突然出現一雙黑靴——

視線上抬。

長，窄腰，寬肩，最后是男人漆黑的瞳仁和棱角分明的臉。

知眠一下子以為是喝多了幻覺。

段灼一黑擋風大，站在影，高大的影把籠罩。

傍晚隊里臨時通知他，今晚GYB有個直播活，本來沒安排他去，但是其中一個隊員沒空，他作為隊長必須要頂替，忙了一個整個晚上。

直播結束后，一直默默跟著知眠的程立和他匯報了孩的所在位置，他就驅車過來。

程立還說，知眠心似乎不太好。

段灼的目從手中的啤酒以及撲紅的臉蛋略過，倏地扯起角，手掌按在發頂，“喝這樣還認得出我啊？”

知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指尖輕輕他的臉。

“你……”打了個酒嗝，“你是真的段灼嗎？”

話落，男人把強勢拎了起來，攬住腰，俯臉吻了下去。

他舌尖舐了下的瓣，慢慢松開，落在臉頰的清冷氣息略沉：“現在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嗎？”

垂眸，“假的……”

“他還在忙，不會出現在這的。”

他見還暈乎著，握住發涼的手，道：“我忙完了，走了，帶你回去。”

“不要……我酒還沒喝完呢。”

他微瞇眼，掐了的臉，沉下聲：“知眠，我還沒和你算你一個人跑出來喝酒的賬。”

他一手撈起椅子上的酒瓶子，扔到不遠的垃圾桶里，而后折返，牽住。

知眠被他拽著走，子搖搖晃晃的，一個不留心就要摔到地上，最后他停下，背對著蹲下來，“上來。”

皺眉，氣道：“你背得我嗎？”

“你把我背摔倒了，我腳骨折了怎麼辦。”

他撇頭，似笑非笑：“要不我把你扛起來？”

像是認真思考了下，“那算了，等會兒我摔得更慘。”

“……”

知眠認命地趴了下去，被他穩穩抱起。

伴著步伐，一節節路燈向前延。

走到公園門口，段灼問：“晚飯吃了嗎？”

“吃了。”

“吃了什麼？”

“兩瓶啤酒。”

“……”

段灼：“帶你去吃飯。”

知眠其實沒怎麼喝多，此刻靠在他肩頭，慢慢清醒過來，到男人溫熱的溫，一晚上堆積的緒再次翻涌而上。

圈住他脖頸，聲音很輕：“我不想吃飯，我想看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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