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進來?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在門口了嗎?你們莫不是在騙我!”
傳話的管事委屈道:“真在門口。就不知為何一直在徘徊不定啊。”
賀老爺指著他說:“怎麼能還在門口!!從門口到門前那才三步臺階而已!我跳一步就上來了!”
賀夫人張道:“是不是害怕,想走了呀?”
管事馬上道:“沒有沒有,姑娘該是在與顧五郎說話。”
賀老爺說:“在外面有什麼好說的?外面風不大嗎?進來說呀,進來還有好多吃的呀!”
賀夫人煩道:“你有本事去外面當著的面說呀!將進來!你總吵吵,我都聽不見別人的話了!”
賀老爺:“我——這時候你還說我!”
傅長鈞撓了撓額頭,無奈說:“不如我出去看看吧。”
賀老爺又攔道:“別了別了,他們先說完。別覺得我們在聽他們講話。”
傅長鈞:“……”可你確實是在聽啊。
這時,有如天籟的敲門聲響起。
賀老爺深吸一口氣。
“開門!”
第17章 一更
“昭昭啊!你來啦!”
大門推開,賀老爺與賀夫人幾乎是飛奔而來。
兩位老人雖然頭上已有斑駁白發,手卻依舊矯健。
宋初昭正準備迎接他們,賀老爺直直沖向了顧風簡的位置,一把將他抱住。
宋初昭愣了一下,顧風簡也是寵若驚。
他在家中并不習慣與人親近。即便是顧夫人與顧四郎,也不大同他有親接,此刻的訝異與不自然相當真實。
賀老爺心激,又想讓自己表現得鎮靜,笑得一臉慈祥,介紹道:“昭昭啊,我是你外祖父。”
顧風簡輕笑,朝他行禮:“外祖父。”
賀夫人期待地指著自己。
顧風簡轉向:“外祖母。”
賀夫人點頭。
賀老爺:“是是,就是你外祖母。”
兩邊人認真打量對方。
賀老爺問:“你母親在外面過得好嗎?”
顧風簡:“一切都好。”
“你在京城還住得習慣嗎?”
顧風簡:“還習慣的。”
“有哪里不方便的地方,或是想要什麼,都可以來找外祖父。你這幾日都做了什麼呀?”
顧風簡耐心地一一回答。
宋初昭被冷落在旁,轉過視線,心空虛地觀察賀府。
這不看不要,一看真是嚇一跳。
以為門口的那幾段紅綢已經夠人奇怪的了,府里突然改變的裝飾,才最是驚人。
先前那次來的時候,正門去客廳的這段道路,是空曠寬敞的。與尋常的府邸差不多,彩單調,大方簡潔。
可是現在,路邊擺滿了花盆。栽著花或是月季,還有幾株不出名字的東西。隔個四五步,就放上一盆,顯然是新買的。將這條道路點綴上了不一樣的。
除此之外,兩側還多了幾塊樣式新奇的假山。前方的走廊上,掛上了幾盞彩鮮艷的紙燈。
一切多出的裝潢,都同原先的風格大不相同。
一群形高大的仆役,正排著隊,佝著腰,著牙齒,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宋初昭正要打哆嗦,被人住了服的后領。這覺猶如闖禍后猝不及防被逮住。張地扭過頭,看見了傅長鈞。
傅長鈞說:“前兩日撞見你打架,這麼巧,今日又遇上你了。”
賀夫人終于從漫無邊際的問中,擔心問道:“顧五郎打架?為何打架呀?”
顧風簡忙說:“因為當時有人說我壞話,氣不過。”
賀老爺說:“那不是打得很好?”
傅長鈞:“……”
賀老爺鄭重打量起宋初昭。宋初昭直腰背,向他展示自己的風貌。
賀老爺懷疑地說:“你同誰打?傷了不曾?傷得重不重?”
宋初昭:“……”你懷疑我的實力。
傅長鈞說:“范二公子站著給他打,沒有還手。”
賀老爺不解:“為何?”
宋初昭:“……因為我以理服人。”
賀夫人信了,拍著賀老爺說:“別忘人顧五郎是個讀書人,哪同你們這些武將一樣的?”
賀老爺點頭說:“沒關系。”
管事過去,小心將大門關上,賀老爺終于回過神來。
“怎麼都在門口站著?說了好些話了。看看我這記,趕往里面去!來,這邊來。”
他走在最前面,與賀夫人手挽著手,借這作掩飾他心的不平靜。
“前邊有一個湖,里面放了些魚苗。你們若是想釣魚,可以過去的。”
賀夫人推了他一把。
賀老爺未察覺過來,繼續說:“后院還有馬,咱們賀府夠大,這圍著墻的一圈都給你清出來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騎馬。我聽你母親說,你騎馬很厲害。咱們府里還有一匹好馬,是你傅叔帶過來的。”
賀夫人不高興,擰了賀老爺的一把,后者終于噤聲。
對這笨家伙真是無話可說了!
先前明明說得好好的,等人過來,請到廳堂里聊一聊。聊到昭昭想走了,就請去騎馬釣魚看個新鮮,這樣就能多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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