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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 第110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沈知懿斂了斂神,冷靜開口,“我……”

耳邊卻傳來裴鬆鶴低淡的嗓音,“我也不去了,你們去吧。”

顧予曦微怔,“哥哥,你為什麽不去啊?”

裴鬆鶴緘默不語。

“小叔的肩膀前兩天了傷,沾不得水,會發炎!”裴延澈替他解釋道。

顧予曦無措的轉向他,“了傷……嚴重不嚴重?”

“二十厘米長的傷口,都看見骨頭了,流了我一……”裴延澈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裴鬆鶴重重一腳。

別說顧予曦,就算是沈知懿現在聽了他的描述都覺心驚。

很快,顧予曦澄澈的雙眸便漫上一層水霧,扯著裴鬆鶴的袖口凝噎道,“哥哥你給我看看啊,這麽嚴重,為什麽都沒人告訴我?”

裴鬆鶴不著痕跡的回手,眼底添了一抹無可奈何,“沒什麽好看的,已經結痂了,不告訴你是怕嚇到你。”

顧予曦的淚珠子仿佛不要錢一樣,從那張致的小臉上蜿蜒而下,“那哥哥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別任。”裴鬆鶴淡聲道,“你過生日,大家都是來陪你玩的,你不去算怎麽回事?”

薑梨小聲嘀咕了句,“不去最好!”

顧予曦隻得嘟起,萬般不願的跟隨他們去換服。

-

電梯在二樓停下,裴鬆鶴率先出去,手掌卻抵住如鏡的電梯門,回頭向沈知懿,“過來幫我換藥。”

沒有理由拒絕,亦步亦趨的跟在後,來到他的房間中。

顧予曦偏心的有點明顯,看過薑梨與自己的房間,僅比普通酒店幹淨寬闊一點。

而裴鬆鶴這間是套房,客廳連著巨大的臺,臺還帶個無邊泳池。

一進臥室,裴鬆鶴便將深藍的窗簾全部拉上,從房間消失,視線也隨之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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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套,背部結實鮮明,來到床邊坐好。

沈知懿覺得他現在的步驟簡直和每次上床時一模一樣,隻是多了肩膀上那道白的紗布,太煞風

緩緩走到他前,分開雙膝,神自然地跪坐在他的上。

裴鬆鶴不向後仰了下,眸深了深,“你這個姿勢……”

“不這樣坐,我怎麽給你上藥?”有些冷,纖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層層解開紗布,沒有刻意收力。

裴鬆鶴覺到暴,悶哼了聲,“唔……你是有多恨我?”

沈知懿麵無表,手下作不停,“傷了這樣,沒時間給我回信息,但有時間陪妹妹過生日是吧?”

裴鬆鶴的呼吸都急促了些,結滾了滾,忍著痛意開口,“我忘了。”

才不信什麽忘了的鬼話,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那就讓他吃點苦頭,緩解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怕。

隨著最後一層紗布揭開,終於看清了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表麵剛結下一層淺淺的痂,針線合得像一條暗紅的蜈蚣,猙獰可怖。

若是再偏一寸,就到了脖頸大脈的位置。

可見那些亡命之徒下手是真的不留半分餘地,越想越覺後怕。

捉弄的意圖全部煙消雲散,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起來,本連都不敢

裴鬆鶴瞧著羽般的眼睫輕輕,猜出了的心思,低笑道,“剛才不是還想讓我疼,怎麽現在又慫了?”

沈知懿瞪了他一眼,語氣疏冷,“藥和紗布放在哪?”

“包裏,你翻一下。”他聲線微啞。

從他的上下來,把放在椅子上的皮質拎包打開,找出紗布和碘伏,回到床邊。

這回沒有再靠近,而是站在他的側,擰開手中的碘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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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澄澄的散發著苦味,拿著棉簽的手停在傷口上方,沈知懿抿了抿,輕聲道,“應該會很疼……”

“那不是正合你意?”他漫不經心的嗓音裏著寬縱,偏過頭將整個傷的肩膀朝向

似乎在這一刻,他把自己的命都付於手中,任憑置。

沈知懿閉上眼睛,把棉簽輕輕向那道傷口,一點點拭。

耳畔是他重的呼吸聲,跟隨著的心跳起起落落。

幾分鍾後,這場痛苦的煎熬總算結束。

裴鬆鶴隻是臉難看了些,卻溢出滿頭細汗,仿佛傷的那個人是

紗布層層繞過他的肩膀,不敢再用力,仔細在他心口打了個蝴蝶結。

屋子裏沒有剪刀,隻能俯下,用牙齒去咬斷。

裴鬆鶴垂眸,視線剛好落在頭頂的發旋,看上去是那麽,烏黑如緞的發梢反複蹭過他赤膛。

這種又又難耐的折磨,並不比剛才的疼痛好過。

他有些後悔,不該來給自己換藥的。

當他想要手攏住的頭時,沈知懿卻瞬間從他懷中離,退到他夠不著的地方,神冷淡道,“好了。”

裴鬆鶴修長的手僵在那裏,緩緩垂下,低頭看了眼心口上那個小小的蝴蝶結,是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可

他擰起眉心,覺這個蝴蝶結似曾相識……

“你的包紮手法是誰教你的?予曦嗎?”

沈知懿哽住。

這有什麽好跟學的?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穿打扮模仿顧予曦,連係個蝴蝶結都要跟顧予曦學?

本已下的怒火再次被他挑起,剛發作,門外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小叔,你在屋裏嗎?”裴延澈那清冽的嗓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

繼而,是門鎖擰的哢噠聲。

沈知懿屏氣斂息。

還好,進屋的時候已順帶將門關上,沒有房卡是打不開的。

“小叔,知懿在不在你這裏啊?我找遍了整個酒店都沒看到!”

裴鬆鶴饒有玩味的攤了攤手,在陣陣敲門聲中,以極小的音量開口道,“我是該說看見了呢,還是沒看見呢?”

沈知懿不可置信的瞪向他,用口型對他說,“你瘋了?”

他們孤男寡一室,還窗簾閉合,房門鎖。

說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連鬼都不信!

還好裴鬆鶴隻是故意逗,並沒有發出聲響。

“奇怪,知懿不在房間,小叔怎麽也不在!”門口傳來裴延澈喃喃自語。

沈知懿剛鬆了口氣,門外卻又多了一道的嗓音加進來。

“裴延澈,你站在我哥哥門口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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