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許徵離開很久后,宋淮都還坐在咖啡廳沒有離開。
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許徵去醫院看路言兮。
今天的路言兮依舊沒什麼神,宋綏喂喝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宋綏也不,不吃了,他就不再喂。
將飯盒收拾干凈,宋綏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如以往一般坐在病床邊陪路言兮。
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坐著。
他偶爾會拿出帶在手邊的筆記本電腦來理工作。他坐在病床邊理工作,路言兮就背靠著坐在病床上看他。
兩人這樣的相模式已經有一年。
當然,他們只有白天是這樣的相模式,晚上宋綏如果陪在一旁,會和說一些邊發生的事,或是拿出書讀給聽。讀的書不限品類,有時候是散文,有時候是詩集,有時候是小說,有時候是一些專業書籍,比如宋綏學醫的專業書籍……
不管是什麼,只要宋綏讀,路言兮就聽,偶爾還會提問,宋綏也會給解答。
不過今天中午這樣安靜的相模式被打破了。
許徵來了。
他提著一籃水果捧著一束花。
“兮兮!”
看到許徵,路言兮愣了一下,然后勉強出一抹笑:“表哥,你怎麼來了?”笑不出來不是不想見許徵,而是覺得……沒什麼臉見他,滿心的自責和愧讓笑不出來。
“有點公務來江城理,順便來看看你。今天怎麼樣,覺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綏站起來要接過他的水果籃和花束。
許徵看宋綏一眼,沒有拒絕。
當初路言兮給周夕悅捐贈骨髓,接到消息的許徵趕到手室外,撞上了同樣接到消息匆忙從國外趕回的宋綏。
宋綏當時的怒意比許徵更甚。
路言兮從手室人事不省地被推出來,許徵看到宋綏形踉蹌險些沒站穩,挪到路言兮邊那幾步他仿佛用盡了全的力氣。明明醫生都說只是麻藥沒散,還沒有醒來,宋綏像是沒聽到醫生的話一樣,抖著將手放到路言兮頸間的脈搏上探的脈息。
那樣子嚇壞了在場所有宋家人,特別是宋淮。
事實上宋綏一趕到就給了宋淮臉上兩拳,宋淮都被打吐了。要不是有宋家其他人拉著,宋淮估計會被揍得更慘。
許徵原本很憤怒,想要找宋家算賬,宋綏這樣讓他都暫時歇了找宋家算賬的心思。
手后路言兮昏睡一天一夜才醒來。
這一天一夜,宋綏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任誰來喊都不應聲。
不吃不喝,一不。
路言兮醒來,其他人或激或關心,唯有宋綏,他冷著一張臉就那麼盯著路言兮不說話。
說來也怪,明明那麼多人圍在病床邊,路言兮卻只注意到宋綏。
大概是宋綏的眼神太嚇人,給人的迫太強。
此后宋綏就一直在醫院照顧路言兮,但他依然一句話都不和路言兮說。直到路言兮后引起并發癥,在急癥室被搶救回來,得醫生斷言活不過一年……
宋綏終于和路言兮說話了。
他說言言別怕,我會救你,你知道的,我是醫學天才,我能救你。
此后宋綏就一邊在醫院守著路言兮一邊鉆研救的法子。一年過去,宋綏做了多大家都看在眼里,許徵看到他,心不免復雜。
宋綏接過東西就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
許徵沒有和路言兮說太久的話,路言兮很疲倦,沒一會兒就沒神了。許徵將病床搖下讓躺好就離開了病房。
看到站在門外的宋綏。
“兮兮睡了,宋大,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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