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到了片場門口又退了回去。
盛意的專屬保姆房車裏沒人,說明他們的吻戲還沒結束。
陳最不敢看,他讓沈寶珠出來給了把鑰匙。
他進了盛意的專屬保姆車裏等。
車都是單麵防窺玻璃,隻有司機擋風板那塊是明的。
剛才代駕一路開過來,晃得他有些頭暈,打開窗戶了風。
徐舟野收藏的威士忌很烈,陳最沒怎麽喝過,冷風一吹,他現在腦子昏昏沉沉。
沒有外人,他的邁開的步子也漸漸沒了方寸。
陳最在房車的桌邊坐下,桌上擺著盛意的東西。
晚飯吃剩的減脂餐,裏麵的西蘭花,羽甘藍是盛意最討厭吃的蔬菜。
記得以前兩個人還好好的時候,盛意總是一邊皺眉挑著這兩樣蔬菜,一邊小聲嘟囔陳最:
“為什麽你吃這麽好也長不胖呀?”
保溫杯還是用了好幾年的那個,上麵的圖案早就被磨掉。
盛意是個念舊的人,五位數的羽絨服,能穿九年,回回過冬都要套上。
簡單的首飾,發夾隻要能用,就能戴好久。
對陳最也一樣。
這幾年他對這麽不好,也忍了這麽久才離開。
不知不覺,陳最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他無比懷念又後悔。
在低頭掃到掉落在地上的劇本的時候,陳最的表才有些變化。
這個劇本可以說是他和盛意分手的導火索。
從第一次扔做了滿滿標記的本子開始,兩個人似乎就生了裂痕,無法修補。
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陳最那段時間對不好,因為他也在氣頭上。
這兩年兩個人太忙,遠沒有前幾年親。
去榆州臨海壹號那天他是繞了好幾個行程才調開時間的。
在那之前,盛意已經快兩個月沒理他了。
三金封神,他知道這個日子對盛意的特殊意義,他必須得在場。
領獎的時候,他就在臺下看著,盛意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高興,領獎言都沒說幾句,甚至最後回到酒店也隻跟他撂了句獎杯給賈元了。
他其實也是有些委屈的,為了這個獎項他打點了多人,走了好幾份批文,原本以為能給一個驚喜,也沒想過會弄巧拙。
陳最承認自己稚,哪怕盛意因為這些事和他鬧,跟他吵,他也不會這麽生氣。
可偏偏像沒事兒人一樣,不理他。
他試過各種方式引起的注意,惹不高興,但大都無濟於事。
這麽多年,陳最現在才發現,他其實最生氣的點不是別的——
而是盛意不理他。
在一個劇本上花費的時間都要比在他上的時間多。
他甚至狹隘刻薄地想,要是盛意不拍戲就好了,反正現在陳瑾升不在了,也沒人能手他的婚姻。
這樣他去哪裏就可以把盛意帶著,的心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百分之百掛在他上。
陳最把他和盛意一切問題的原因都歸結於的演員工作,卻毫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那天在車裏,他扔掉劇本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看著的背影蹲在車座旁邊,一點一點撿起劇本裏的標簽,又小心翼翼地粘回去。
再次抬頭看他時,滿眼的失。
陳最一下子就慌了。
他不該扔的。
那是意意一直追求又熱的事業,他怎麽可以因為賭氣就把它扔掉?
陳最彎腰俯去撿掉在地上的劇本。
酒上頭,昏沉的意識讓他直接從椅子上落,跌坐到地上。
陳最沒有撐起來坐回沙發上。
他坐在房車地板上,將盛意的劇本攤開在自己上,一點一點把幾乎被翻爛的頁腳捋平。
劇本每一頁幾乎都有筆記,有些長段對白被做了重音標記還有臺詞老師給的對比。
陳最越看越後悔,心痛得揪一團。
他攤平折痕後,又著邊角好抱在懷裏,坐在原地靜靜地等著盛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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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的片場門被打開,鐵門聲大,陳最立刻就能聽到。
先是幾個場務窸窸窣窣地跑了出來:
“喲嗬,這天兒真坑,喬導還要拍幾場啊?”
“吻戲達不到要求咯,明天還要繼續。”
“哎,不顧燈師死活,我手舉著板都生凍瘡了。”
陳最僵了一會兒,隻覺得右手手臂的傷口一直痛到心尖。
他們吻了幾次?
為什麽明明早就可以結束,生生拖了這麽久?
陳最了眉骨,想撐坐起來,聽到房車車門邊響起的宋斂的聲音。
他又鬼使神差地沒。
“盛老師,力別太大。”
宋斂站在門口,將自己的黑羽絨服披在盛意上。
他們今晚被喬時峰連續NG了六次,喬時峰訓斥的直接,宋斂還好,他和喬時峰認識多年,能扛得住他的毒舌。
盛意就不怎麽好了,認為是自己的問題。
出片場時,這麽冷的天兒,連外套都忘記穿,還是在裏麵拍攝時,那兩層被宋斂解開的戲服。
實際上宋斂捧起的臉吻下來時,下意識地後退繃是正常反應。
劇裏的孟卿識也是突然吻下來的,林疏桐的躲避是正確的。
問題出在宋斂自己上。
他做不到強迫,尤其是看到躲避又害怕的眼神。
“我和喬時峰說說,實在不行就用剪影替代。”
電視劇不比電影,電影每一個鏡頭都需要雕細琢,電視劇製作相對沒那麽致。
“嗯,謝謝宋老師,我先進去換服了。”
盛意了掛在上的羽絨服,現在才覺到有些冷。
從來沒拍過過分親的肢戲和吻戲,今天宋斂先是將手環上空無一的腰上。
又落到的肩頭,最後是臉。
已經讓有了一些應激反應。
最後的吻戲,本能的抗拒,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