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大白天門窗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太子赤膊靠在床頭,滿臉饜足的神,沒想到太子妃容貌雖然不及陸夭,但在這方面卻很出挑。
“太子妃答應孤的事,可別忘了。”
陸仁嘉平躺在床的外側,兩眼著床頂的帷帳,聽到太子說話,才懶洋洋起,中隨著的作落,出肚兜,但渾不在意。
太子眼都看直了。
“太子放心,我答應的事不會食言。”
“你有什麼好辦法?”太子摟住陸仁嘉的肩膀,“可別讓孤空歡喜一場。”
“過幾日皇帝要帶后宮去法源寺給太后壽誕祈福,到時候我會安排好一切。”陸仁嘉把臉埋在太子懷里,面無表,“太子只管坐人就是了。”
寧王府
這一晚跟寧王談話不歡而散對陸夭打擊極大,再加上藥的后勁,足足臥床閉門休息了好幾天。
謝文茵來探,斷斷續續講了些后面的事。據說欽天監掌印得知此事后來王府下跪求,直接吃了閉門羹。
“你不知道三哥有多護著你!”謝文茵惟妙惟肖地模仿,仿佛就在現場一樣,“敢本王的王妃,要麼辭,要麼休妻。”
陸夭未置可否,謝文茵口中的寧王和在面前的寧王簡直判若兩人。
“那后來呢?”陸夭咽下一口極苦的藥,哪怕加了甘草還是苦到難以下咽,“他選了什麼?”
“自然是休妻啊。”謝文茵遞給一塊餞,“家里還有三個孩子未曾婚娶,有個下大獄的娘怎麼說親?”
陸夭點點頭,男子趨利避害是天,等事平息再娶填房就是,而被休的原配則很快就會被忘。
“宰相府的管家呢?也一并下獄了?”
“可不,你都想象不到,原來這兩人早年就認識。”謝文茵曖昧地眨眨眼,“老相好了,不然堂堂一府管家,能為這麼拼命?”
陸夭知道掌印夫人對,絕不是想替堂妹報仇這麼簡單,以夫妻和睦兒雙全的現狀來看,一定是有人威脅或利,否則誰會放棄現世安好,去鋌而走險呢?
“你說他們為什麼要往死
里害你?”
謝文茵出皇家,自然深諳各種私,這種無緣無故的陷害往往背后都有見不得的理由。
“說是替當初三司會審那樁案子的苦主報復我,那人是堂妹。”
謝文茵嗤之以鼻“怎麼可能,換我,別說堂妹,親姐妹都犯不上這麼去冒險。”
“我也這麼覺得。”陸夭靠在床頭,輕輕嘆口氣,“而且我總覺得,幕后黑手肯定還有后招。”
“怕什麼!以后去哪兒你都跟著我,我保護你。”謝文茵拿出皇家公主的派頭,“我就不信,有人能從我眼皮子底下算計你。”
陸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相府帶回來那個小廝呢?王爺不會把人怎麼樣了吧?”
謝文茵沒料到會主提起,一般人應該是避之不及才對。
“你說衛朗?聽說三哥把人丟到碼頭做雜役去了。”
陸夭想想那兄妹倆,不由得有些唏噓。
“你想個法子,把人帶到我鋪子里去,讓掌柜給他找個差事。”
“你不怕人說閑話?”謝文茵睜圓了眼。
“我又沒做虧心事。”陸夭笑了笑。
“這樣吧,我把人帶回宮里,反正母后也準備給我幾個侍衛帶到日后公主府去。”謝文茵笑笑,“我看他長得不賴,又有點拳腳功夫底子。”
陸夭覺得這是條出路,也算做了件好事,于是點點頭。
“你若在家無聊,不妨跟我去散散心。太后壽誕,皇帝要帶皇室親眷去法源寺祈福。”謝文茵俏皮地眨眨眼,“三哥也會去哦,我們兩個住一起,氣死他!”
大楚崇尚孝道,所以即便啟獻帝明知太后支持寧王而非他嫡親的兒子,還要做出一副仁孝的模樣。
每年太后壽誕之前,他都要帶領皇后、太子以及各位皇室親眷去京郊的法源寺祈福
散心,順便住上兩日。
陸夭前世也曾去過,于是點點頭,應允了謝文茵。
出發當日,謝文茵特意拉陸夭坐了一輛車,孫嬤嬤本想勸阻兩句,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因為先皇將親王都分封各地,所以留在都城的親眷不多,啟獻帝又標榜自己不好,所以除了皇后,只帶了最近比較得寵的婉貴嬪和儀嬪。
一行人到了法源寺之后,逐一下車,陸仁嘉扶著皇后走在最前面,陸夭無意搶風頭,于是挽著謝文茵落在最后。
“眷們會先休整半日,其實就是聚在一起閑磕牙,你要是不耐煩,就隨我逛逛吧,這里我。”
陸夭點點頭,也不喜皇室之間互相吹捧,索跟謝文茵往后走。
“那邊有個院,平日沒什麼人去,這會兒應該有凍柿子,我們去幾個。”
謝文茵帶著一路穿過偏殿往后院走,結果好巧不巧聽到幾個丫鬟湊在那邊閑聊。
陸夭對聽壁角沒多大興趣,拉著謝文茵要走,卻聽到對方議論的居然是。
“咱們大姑娘也是命苦,本來跟王爺青梅竹馬,結果偏生錯過了。”
“誰說不是呢,姑爺已經死了!可姑娘又想不開,偏偏要守著,回去嫁給王爺多好,這門寡好說不好聽。結果一拖,拖到王爺也娶親了。”
“做不了正妃,做個側妃也可以吧,咱們大小姐人品樣貌,哪點比寧王妃差了?”
陸夭心中一,滿都城只有一個未就番的王爺,但們口中的大小姐又是誰?
記得寧王只有一個表妹薛玉茹,前世早早就嫁給了節度使的兒子。只是后來夫君早逝,執意在婆家守寡,陸夭跟甚至都沒見過面。
就聽那幾個丫頭又在嘰嘰喳喳議論。
“今日皇家祈福,據說寧王妃也會來,坊間都傳姿容絕世,只是不知道真人如何?等下一定要仔細看看。”
“都是以訛傳訛,我就不信,再好看還能好看過大小姐?咱們姑娘可是當
時的都城第一人。”
話說到這兒,就有幾分拉踩的味道了,謝文茵想出去制止,被陸夭一把拉住。
謝文茵怕吃心,急急出言解釋。
“你別聽小丫頭們胡說八道,們懂什麼?”謝文茵扯住陸夭的手,“當年先皇和先皇后無暇顧及三哥,就把他養在薛府,大舅母是個很好的人,對三哥如同己出。表姐是大舅父的長,所以跟三哥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兄妹,僅此而已。”
“是嗎?”陸夭微微蹙眉,“那為什麼丫頭們會說,王爺娶親,大小姐可惜了呢?”
“那是因為先皇后和舅母確實開玩笑說要定個娃娃親,所以下人都默認他們是一對,但后來就不了了之了。”謝文茵語速越來越快,“許了人遠嫁衛城,三哥也娶了你啊。”
“怎麼聽著我像是那個棒打鴛鴦的壞人呢?”陸夭甚至有心開了句玩笑。
“你別多想,我三哥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不近人,冷若冰霜,在你之前,我就沒見過他搭理過哪個姑娘。”謝文茵眉飛舞,“當年兵部尚書想把長許給他,說好了暢春園相看。他愣是去都沒去,直接放了人鴿子。”
陸夭點點頭,面容無波。
“三嫂,你是生氣了嗎?”謝文茵小心翼翼拉了拉陸夭的手。
“我為什麼要生氣呢?”陸夭拍拍的手,“如你所說,只是個普通表妹,見了我還要喚一聲表嫂,我又不吃虧,犯得上生氣嗎?”
謝文茵聞言踏實了些。
“這位表小姐一直住在婆家嗎?”陸夭神來之筆問了一句。
謝文茵愣了一下。
“不是,定親沒多久表姐夫就去世了,就來法源寺清修,說要為死去的表姐夫超度。”謝文茵急急補充,“你放心吧,今日為太后祈福,這種孀居的份應該是不好出來行禮,所以三哥肯定不會遇見。”
“是嗎?”陸夭眼神定格在某一。
謝文茵抬眼去,只見口中絕不會見面的兩人,正并肩一起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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