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抱著說想法的,還有薛爵爺,寧王走后,皇帝不咸不淡申斥了幾句,也走了。
薛爵爺琢磨了好久,讓人把薛玉茹了書房。
“寧王妃被刺殺一事,是你做的吧?”薛爵爺也不啰嗦,開門見山。
薛玉茹滿臉無辜。
“此事兒怎麼會知道?自從您把我邊丫鬟都撤了,兒就一直在家閉門思過啊。”
“你還說不知道?”薛爵爺眸凌厲,“娘都已經招了,皇上為這事兒親臨薛府,顧念著薛家的臉面,才沒把你帶走!”
薛玉茹一怔,這件事居然驚了啟獻帝?怎麼會呢?陸夭居然有這麼大臉面?
但不是傻子,知道父親很可能是在詐。因為薛家支持寧王,啟獻帝若是真抓到把柄,才不會給他們留臉。
“兒確實不知道啊,而且我也沒有理由大張旗鼓去謀害一個不相干的人啊。”把無辜裝到了十十。
薛爵爺盯著,似乎想從兒的臉上找到破綻。
“府醫是不是你買通的?”他臉上神一寸一寸冷下去,“你為了對付寧王妃,甚至不惜拿你祖母的命去冒險。”
薛玉茹本能想否認,但在薛爵爺前所未有的嚴肅表里,忽然有了幾分心虛。
見兒還不肯招認,薛爵爺干脆使出了殺手锏。
“我已經給你母親準備好了休書,如果你不承認,我只有把休了,平息寧王的怒氣。”他輕描淡寫看一眼薛玉茹,“怎麼做,就看你了。”
薛玉茹大驚失。
“母親為薛家生兒育,而且又沒犯錯,為什麼要休了?”薛玉茹滿面惶急,“況且弟弟尚未婚娶,有個下堂妻的媽,您這樣是要毀了薛家啊!”
“毀了薛家的是你,刺殺一品王妃,按律當誅!我不休了你母親,本不能服眾。”薛爵爺恨鐵不鋼地看著兒,“你清醒一點,他已經娶妻了!我們作為外祖家,只要支持他上位,就是從龍之功,你為什麼非要把這些努力都毀掉呢!”
“難道父親不想薛家再出一位皇后嗎?”
“為父當然想,尤其皇后又是我兒。”薛爵爺看向兒,坦率承認,“但在此之前,我更要保住的,是薛家上下平安。”
r> “只要陸夭死了,兒自然有辦法讓表哥回心轉意。”薛玉茹眼里滿滿都是算計和瘋狂,“所以父親不必太擔憂,更不用拿休了母親去換取表哥的原諒。”
“是嗎?”薛爵爺冷哼一聲,“寧王走的時候留下話,讓我務必把幕后主使出來,而且要在胳膊上也留個。”
說畢他看著薛玉茹的臉一寸一寸慘白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表哥不會對我這麼狠。”薛玉茹喃喃自語,“你一定是騙我的!”
薛爵爺將一柄匕首丟在面前。
“你可以試試,看看如果今天你沒有自傷一臂的話,過兩天他會不會親自來手。”
薛玉茹不可置信地看看那柄匕首,又看向薛爵爺,從他的神里明白這件事是認真的。
“匕首沒淬毒,這已經是爹手下留了。”
薛玉茹被這句話打擊得癱坐在地,接著又聽見一句更讓震撼的話。
“等把傷養好,爹要給你安排相親了,早點找人再嫁了吧。”
幾日后,陸夭在無憂居聽說薛玉茹傷了手臂的八卦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沒什麼特殊覺。
秦氏在一旁覺得詫異,以為陸夭沒聽懂,于是又說得細了些。
“聽說傷得著實不輕,對外說是不小心撞到了。其實啊,是刀傷,匕首將胳膊幾乎捅了個對穿,說也得將養十天半個月呢。”
陸夭手里攪拌著珍珠和草藥泥,小心翼翼涂在秦氏臉上。
“堂嬸知道的倒是很細致,好像你在現場看見了一樣。”
“薛家的府醫跟我認識,那天上了,就閑聊了幾句。”秦氏不允許別人質疑的消息來源,又繼續加碼八卦道,“聽說薛家有意讓養好傷之后去相親,這下你可以踏實了。”
“我沒什麼不踏實的,安全要自己給,跟別人無關。”陸夭笑了笑,“不然解
決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啊。”
秦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你有這個心倒真是很難得。”
陸夭確實不在意薛玉茹。
寧王說過,如果薛家不能給一個滿意的答復,他會親自出馬,所以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薛爵爺不是傻子,一個兒和一個要當皇帝的外甥,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況且,也拜托驪娘安排了后招,即便薛家不罰薛玉茹,也有的辦法。
眼下比起報仇,倒是被秦氏說的這個相親提醒了。
因為傷的緣故,謝文茵把相看的時間推遲了,現在自己傷勢好得差不多,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
“堂嬸對男相看有經驗嗎?”
秦氏一下子來了神。
“王妃手頭難不有合適的對象?”
“沒有,是七公主要去相親,要我陪著。”陸夭笑了笑,“我沒經歷過,想聽聽是怎麼個流程。”
“這簡單,男雙方先下帖子,約地方相看,覺得合適就換庚,合八字,過禮。”秦氏沉了一下,“但公主不需要這套吧,宮里應該有安排。”
“未必。”陸夭想了想,又繼續問,“如果兩人沒看對眼,是不是就黃了?”
“父母之命妁之言,很多家都是盲婚啞嫁。”秦氏嘆口氣,“咱們這種人家,說是相看,大多都只是走個過場。”
“所以我才要去啊。”陸夭把手里最后一點面泥漿抹在秦氏臉上,“必要時,我得負責把相親攪黃。”
陸夭是出了名的行派,當下就按照秦氏說的寫了封信,本想王管家跑一趟,但是想想寧王對司寇的態度,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一事。
親自來大掌柜。
“去找個妥帖的人,把這封信送給司寇司大人手里。記住,要送到他私宅,千萬不能送到大理寺。”陸夭想了想又補充,“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尤其是寧王府的人。”
這要求聽上去有些詭異,很像是,但大掌柜是一路看著陸夭長大的,自然
不會質疑大小姐,于是立刻安排了心腹去送。
結果大掌柜前腳剛走,寧王后腳就來了,陸夭瞬間有點兒做賊心虛的覺。
“今天傷勢好些了嗎?”
陸夭作夸張甩甩胳膊。
“早就好了,跟正常人沒區別。”
寧王眸曖昧,低聲音。
“那就行,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陸夭看著他那神兮兮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先等等,上次托驪娘辦的事怎麼樣了?”
寧王剛想說沒問題啊,老板娘親自發話,怎麼有人敢怠慢。
但話到邊突然想起,他不能自曝份,于是只能裝著不知。
“這個得問問王管家,應該是辦妥了吧。”
“過兩天就是徐氏生日,于于理陸仁嘉都得回去探。”陸夭眼里閃著算計的,“到時候我讓周姨娘張羅,趁機把人塞進去。”
寧王對這種迂回戰沒興趣。
“確定不用我直接幫你把人教訓一頓?”
“那有什麼意思,一想到能給太子戴綠帽,我就忍不住開始期待了。”說完瞥一眼寧王,“謝我吧,幸虧你沒娶你表妹。”
寧王被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氣得牙,但想想接下來的計劃,還是忍了。
“不知道驪娘選的人長相如何?陸仁嘉是個控,不好看的可迷不住。”陸夭一臉躍躍試,“要不咱們去燕璽樓看看吧。”
寧王一把扯住興致的寧王妃。
“你當窯子是你家開的,說去就去?”
王管家在一邊腹誹,那可不就是您開的嗎?
“這種地方也需要預約嗎?”陸夭不太懂行。
但轉念一想,覺得很有可能,萬一兩個客人看上同一個姑娘,不提前預約那可是容易打起來的。
思及至此,同地看看王管家,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啊。
自詡已經練就銅墻鐵壁的管家閉上眼,默默又接下一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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