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醫沉了片刻，謹慎的說：“既然李側妃已經醒過來，況就好多了。但剛才臣診脈，李側妃腦部還是有淤的。恐怕……”

他停頓下來。

薑寧會意：“到外麵來說。”

“不，太子妃，不要去外麵。”李圓圓啞聲喚住，含淚祈求，“我要知道，不要瞞著我。董大人，你說罷。”

董太醫朝薑寧看，用眼神請示。

薑寧看了眼李圓圓，道：“既然如此，董大人，您就直說吧。”

董太醫頷首，徐徐說道：“眼下來看，李側妃能蘇醒，實在是一件極幸運的事。自然也就不會變……植狀態。不過，鑒於李側妃腦中出的況，可能暫時無法行走自如。”

他說的很委婉。

李圓圓卻驚了：“什麽意思？什麽無法行走？我要變瘸子了嗎？”

掙紮著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下半的控製。

震驚的看著自己，醒來的喜悅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水。

冷的徹骨。

薑寧看著不忍，詢問董太醫：“董大人，您就說這況，能不能好。我說得好，指的是恢複如從前那般。”

董太醫想了想，緩緩搖頭：“完全恢複如初，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經過醫治和練習，下地行走還是有希的。”

“怎麽會這樣？”李圓圓聽懂了他說的話。

雖然董太醫盡量委婉，免得刺激，但豈能聽不明白。

他的意思是說，再也不可能好了。

要麽就是這樣癱在床上，即便好一些，也會變個瘸子。

再不能變從前的模樣了！

神呆呆的，一不。

薑寧坐到床邊，“李側妃，你別灰心。我跟你說實話吧，在你醒來之前，董太醫還說你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呢，就算醒了，也會變傻子。這不是醒了？腦子也清楚，並沒有變傻子。可見大夫的話，也不盡準的。”

董太醫窘迫的笑笑：“太子妃說的是。”

每個人況不同，病也千差萬別的。

大夫又不是神仙，也隻能據當時的況來判斷。

李圓圓抬起頭，抖著聲音說：“可是我現在真的覺不到自己的，我變個殘廢了。”

薑寧就笑了，問：“你還記得我剛進煜王府的時候，是什麽模樣嗎？”

李圓圓怔了會，緩緩點頭：“記得，您的令妾炫目，令妾頓生自卑之。”

“……我是說，我當時的狀況。”

“什麽？”李圓圓還是怔怔的。

“我當時坐著椅啊，是個瘸子啊。你怎麽記這麽差？”

“哦，我想起來了。”李圓圓角浮起一抹笑容，“是啊，您當年是這樣子的。奇怪，我竟然完全忘了，隻記得您如今的模樣。可見您的疾，完全無損於您的絕頂容貌和魅力。”

薑寧笑道：“多謝你誇我。我都瘸了十年了，如今不照樣好端端的？你傷那麽重，這才醒呢，著什麽急？我替你把給我治的於聖手請來，保證讓你恢複的跟從前一樣窈窕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