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唐慨:“這個道理,許多在場混了多年的人都不能明白。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知道人都會不由己,但要不要隨波逐流,卻是個人的選擇。”薑寧仰臉看著他的眼睛,“賀唐,你一定會為一個好的。”
賀唐歎氣:“這次得罪了程任宇,恐怕……”
“其實你完全可以答應程家這門婚事,程家的小姐我也見過了,生的雖不是沉魚落雁,卻也俏可人,對你又是一片癡,你娶了,程任宇必定也會大力扶持你……”
賀唐就靜靜看著,一句話不說。
薑寧的聲音也就低了下去,最後也說不下去了。
明知道人家心裏裝著誰,說這些太沒勁了。
賀唐並不是那種為了前程不所不用其極的人,他當初追逐功名,完全就是為了能夠說服家人同意他和原主的婚事。
沒想到功名到手了,人卻永遠不再屬於他。
這份失落和鬱悶,外人難以想象。
但賀唐卻極有失態的時候,即便是單獨麵對的時候,也始終溫文有禮,謹守本分。
稱他一聲君子,絕不過分。
“今日邊疆傳來八百裏捷報,”沉默了一會兒後,賀唐開口,“薑大將軍打了場勝仗。”
“太好了。”
薑寧並沒有覺得意外。
相信薑若白的能力,在有兵力和後勤全力支持的況下,沒道理不打勝仗。
賀唐說:“照這個況推測,過年前,這場仗可能就有結果了。到那時,薑大將軍凱旋,昭王也會一同回來。”
“昭王立大功了。”
“自從他戰勝新羅之後,在朝廷裏的支持者就越來越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看來,這也不全是壞事。”薑寧語氣輕鬆,“太子一家獨大,難免讓皇上心中有猜忌,如今有昭王製衡,皇上也能放心了。”
“話雖如此,卻也不可掉以輕心。”
“我想,太子心裏有數。”薑寧朝他看了眼,似笑非笑問,“賀唐,你這是準備支持太子了嗎?”
賀唐正說:“太子殿下乃是儲君正統,我作為臣子,支持太子本就是天經地義。”
“可是皇上並不喜歡太多員支持太子。”
“皇上隻是不喜歡聽到太子黨這三個字。我也並非什麽太子黨,我忠於的是朝廷。”
“我明白。”
薑寧笑道,“天不早了,我該回宮了。你回去照看你家人吧。賀禮了點驚嚇,你好好安他。”
“沒那麽脆弱。”賀唐猶豫了下,“太子妃,程任宇那邊隻怕還有後手。您要當心。”
“他若老實,這件事也就算了,我且放過他一馬。否則,你就等著看,到底是誰倒大黴。”
薑寧鑽進馬車。
賀唐忙拱手:“臣恭送太子妃。”
孤峰趕車離開。
宮裏正掀起一片風浪。
那晚,武通郡王以捉匪的名義,強闖到誡命大師的屋裏,並“偶然”發現了誡命大師臥房底下的室。
然後就順理章的發現了大床上酣睡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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