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媛懷孕了,著肚子,胖了些,滿臉幸福和善,人比從前平和許多。
反觀薑豔,雖說病好了,卻憔悴,消瘦,無打采。
私底下,薑寧問:“你跟我說句實話,李宥至今有與你聯係過嗎?”
薑豔緩緩搖頭:“不曾。”
“你別總是鬱鬱寡歡,放寬心。皇上說了,隻追究李宥,不會牽扯到你。”
“妾謝皇上恩典。”
“你擔心李宥嗎?”
“不。”薑豔苦笑,“他對我沒有毫義。”
“等抓到他,讓你們和離。以後我給你找更好的男人。”薑寧安,“我的眼一向好。”
薑豔聽著,忽然就落了淚:“謝謝你,七妹妹。我姨娘總罵我是個沒福氣的,說我這樣是要一輩子孤獨終老的,將來不會有男人,不會有孩子。我……”
“即便你不親,家裏也會管你一輩子。”
“我知道的。”
即便知道,也不能釋懷。
隻是個在傳統觀念下教養長大的孩子,骨子裏刻著嫁人,相夫教子的念頭。
孤獨終老,不能接。
之所以鬱結,除了李宥的原因,也有柳姨娘在上發泄憤怒和不滿惶恐的緣故。
薑寧便找到林紫紫,對說了這件事,讓找機會和柳姨娘談談,不許再辱罵打薑豔。
林紫紫答應了。
然而,薑豔在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搬回了昭王府。
皇帝看在皇後的份上,沒有收回昭王府。
過了中秋,天氣慢慢轉涼,刑部判決下來,要把聞人宗當街問斬,以儆效尤。
薑寧與皇帝說了聲,去牢房見他。
孤城無聲無息跟在後。
聞人宗雖穿著囚服,卻難掩他的溫潤如玉的爾雅氣質。
“十三。”薑寧喚他。
聞人宗聽到的聲音,微震,驀地抬頭,見依舊是從前的裝扮,不由出笑容:“你倒是一直沒變。”
薑寧拿出鑰匙,打開牢房,走了進去,隨意坐了下來,笑道:“你以為我會穿著皇後袍來見你?”
聞人宗默默瞧著的作,問:“你的傷,還好嗎?”
“早好了。”薑寧輕拍自己心口,笑瞇瞇的,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運氣特別好。”
“你太低估自己了。”聞人宗溫和笑道,“你怎麽空著手?”
“嗯?你需要什麽嗎?我讓人置辦。”
“臨刑前,不都有一頓好飯好菜麽?”
“你倒是淡然赴死。”薑寧朝外麵看了眼,“不過,很抱歉,我忘了準備這些。”
“無妨的。”
“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薑寧又問。
聞人宗認真想了想,最終搖頭,說:“沒有。”
“真是耿直的讓人失落。”
“想說的很多,但說了,也沒什麽用,倒不如,就算了吧。”聞人宗輕聲說,“若有來世……盼著我能運氣好一點。”
薑寧笑道:“來世你來找我,我把我的好運分給你。”
“到時候,皇後娘娘可別反悔。”
“不會。”
聞人宗笑了一會,然後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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