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高三的餘確和周雲洲

餘確開車回去，半路又接到了周雲洲的電話，問中午有沒有時間。

想了想，餘確道：“有，怎麽了？”

周雲洲給發了個地址：“快來，等你。”

餘確看了眼，沉默一瞬，道：“好。”

掛上電話，打了把方向盤，朝著地址開去。

四十分鍾後，餘確站在了高中學校門口，周雲洲從保安室裏鑽出來，跟招手：“走，我帶你母校重遊。”

餘確從畢業之後就沒來過這裏了，這裏到都是和周雲洲的回憶，怕景生，從不過來。

學校有了些變化，但不是很大，基本上還保留著七八年前的樣子，周雲洲指著場正中間的國旗桿子，問：“你還記得嗎，我們倆那會一個升旗手，一個護旗手，每周一都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升國旗。”

怎麽不記得。

那會誰不說他們是金玉，老師都對他們的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路過公告欄時，餘確說：“你的名字以前經常出現在這裏。”

不是月考全校第一，就是參加某某競賽又為學校爭，反正都是榮事件，值得全校學生學習。

那會的周雲洲，真的很風雲，也真的很前途無量。

兩人最後去了高三時的教室，坐到了從前的位子上，餘確坐前麵，周雲洲個子高，坐最後一排，上課的時候總是一隻眼看黑板，一隻眼看的後腦勺。

“餘確。”他在後麵喊。

“嗯？”餘確回頭。

一個紙團飛過來，下意識接住，打開，裏麵寫了四個字。

我喜歡你。

餘確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他從前總這樣，老師在的時候就老老實實學習，不在的時候就給傳紙條，寫著各種各樣的話，總看的臉頰緋紅。

“哎，你們倆是誰啊，怎麽坐在我們班裏？”出去吃飯的學生們回來了，推開教室門看到兩個年人還嚇了一跳。

餘確站起來，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們以前也在這個班上學，進來坐坐。”

周雲洲也起走過來，對幾個小屁孩道：“知道我是誰不？”

幾人搖頭，一個男生問：“你是誰啊？”

“想知道啊。”周雲洲一笑，氣死人不償命：“偏不告訴你。”

男生：……

餘確無語的拐他一下：“多大人了還逗小孩子，抱歉，他間歇發神經，不打擾你們學習，我們先走了，拜拜。”

說完就趕把人拖出教室。

周雲洲被拖著跑，笑問：“你看這像不像以前課間我們躲教室裏幹壞事，被老師發現逃跑的樣子？”

還能幹什麽壞事，親唄。

餘確忽得鬆開他：“別瞎說。”

周雲洲笑著舉手：“好，不說了。不，去吃飯？”

早上睡過頭了沒吃飯，這會也了，餘確點點頭。

學校附近有條食商街，兩人誰都沒說吃什麽，但卻不約而同的進了一家麻辣燙。

這是以前餘確吃的小店，周雲洲其實無，但他喜歡陪餘確來吃。

餘確坐著，周雲洲去拿菜，全是喜歡吃的，做了滿滿一大碗。

味道還是很香，但吃起來卻沒以前那個味了，餘確幾乎是強往胃裏塞。

“吃不下就別吃了。”周雲洲無論何時都不舍得委屈自己，攔住了的筷子。

餘確尷尬一笑：“早上吃的太晚了，不太。”

周雲洲沒揭穿，結了賬。

走出小店，餘確看了眼對麵的茶店，抬腳走進去，點了兩杯草莓昔。

這也是那會喜歡喝的，周雲洲總會在大課間的時候跑出來給買。

餘確大大喝了一口：“好喝。”

周雲洲笑，隨便喝了口，他一向不吃喝甜的。

隨後兩人一人捧著一杯茶，在街上閑逛，遇到以前經常去的店也會進去逛逛，每從一家店出來，餘確包裏就會多樣小東西，或者是頭繩，或者是發卡，或者是鑰匙扣，零零碎碎的高中生喜歡的小玩意。

兩人最後進了一家電玩城，這是周雲洲以前喜歡玩的，餘確陪他玩了很久，把卡裏的兩千多個遊戲幣玩的幹幹淨淨才出來。

天已經黑了，餘確懷裏抱著一隻從娃娃機抓出來的公仔，知道該說再見了，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小魚兒。”周雲洲喊。

餘確：“嗯？”

周雲洲：“我能再抱抱你嗎？”

餘確猶豫一瞬，點頭。

周雲洲靠過來，抬起雙臂環住，好久沒。

餘確也沒，一陣夜風吹過，吹的眼睛泛疼。

很久之後，周雲洲放開了，笑著了的腦袋：“回吧。”

餘確怕自己哭出來，垂著眸點頭，轉先走。

“小魚兒。”周雲洲又喊。

餘確頓住腳步，卻沒回頭。

周雲洲看著的背影笑：“以後也要這樣，隻往前走，別回頭。”

餘確死死抱著公仔，眼淚啪嗒啪嗒落下，狠狠點頭，然後大步往前走。

走的飛快，也不看路，拐個彎就撞到人了，慣往後倒。

腰間被一隻胳膊圈住，悉的氣息撲進鼻尖。

餘確抬眸，一張麵無表的臉撞進來。

“謝長歲，你別罵我，隻這一次，最後一次。”求他。

謝長歲沉默著把扶好站穩，按著的後腦勺，把的臉按進自己膛。

餘確埋在他心髒嚎啕大哭。

……

飛魚酒吧。

周雲洲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酒，顧非也在一旁沉默的陪著，手裏把玩著一顆菩提，也不知道被他把了多久，菩提上已渡了一層澤。

不知道喝了多的周雲洲醉意湧上來，看了眼邊的人：“你不去看看？”

顧非也手一頓，繼而道：“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資格。”

他沒資格去看蘇葉，蘇葉也不會想看見他。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弄丟了。

周雲洲不再說什麽，繼續喝酒。

顧非也隨他，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喝酒了，希下輩子，一切重新開始。

當然，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他希能有資格，重新靠近那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