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老婆了?然後呢?所以呢?”
顧莎莎以為江婉想要回頭,氣得眼睛都紅了!
“江婉,你那幾年過得什麽日子?你忘記了嗎?你為了照顧他,工作也不做了,全心全意的照顧他。他不領就算了,為了躲清靜,寧願在外麵住酒店,租房子住,也不願意回去見你。你和他的那個別墅,就跟臨時酒店鍾點房有什麽區別嗎?”
顧莎莎將腳下的易拉罐踩了又踩。
“他現在你老婆,以前把你當什麽了?!”
顧莎莎的話說得沒錯,那個別墅就是個“臨時賓館”,他們的臥室就是個鍾點房,就是坐在房間裏麵等著的……不要錢的……婊子。
顧莎莎還在持續輸出:“他還想跟你結婚?結個屁!想得!我看他就是找不到比你更聽話,更好的人了。才回過頭來抓著你不放。你要是再跟著他五年,六年,十年,等你人老珠黃了,三四十歲的時候,他還可以找更好更年輕更漂亮的,你就隻能跟他耗著,一輩子都耗著,看最後誰比誰命長,誰耗到最後!”
江婉沒說話。
顧莎莎坐了下來,說道:“不是我要把汪斯年想得那麽壞,實在是這男人真的不能太寵著了,不然就吃定你了。”
“我知道。”
“你啊,就是書上說的那種溺型人,你哪裏是在跟汪斯年談啊,你明明就是在養兒子!”
江婉正是那種典型的溺型伴。
溺型伴聽起來還不錯,但是因為會時時寵著你,這種寵是沒有原則的。這種伴可以接你本來的樣子,甚至縱容你最壞的樣子。
當一個人做了任何事都得不到正確反饋時,他不知道如何做這些事,學不會如何功,也學不到怎樣才算失敗,這會損害一個人的自我概念和自我價值。
在一段關係當中,會給到絕對的包容,但是你的“無理取鬧”,你的“真實”,你的“脆弱”隻能在的麵前展現,你也隻會隻敢在的麵前展現。
這種無底線的包容,會剝奪個人長的機會,這個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再長。
而控製你的這個人卻會得到一種的快樂,就是所謂的控製得到滿足。
江婉就是這樣子,給到汪斯年無限的包容,原先隻知道跟在江婉邊的汪斯年,最後被寵這副鬼樣子。
如果汪斯年真的是個渣男,估計這會兒骨灰都被揚了吧!
顧莎莎想了想又說道:“你沒答應吧?”
“沒有。我不敢。”
“就是,以前答應照顧你一輩子,這五年都是你在照顧他!想想我就來氣!世上男人千千萬,不信你就天天換!我覺得林慕笛還可以,你要不考慮看看?”
“他是個好人。”
嘀!林慕笛的好人卡已到賬!
不過顧莎莎好像沒有聽出來江婉的意思:“就是嘛,所以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又不是沒有人要,追你的人一大把。這個地球又不是離開汪斯年就不轉了,你又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江婉這個時候已經冷靜多了,喝了一口酒之後說道:“我不行的,我覺得我不會去人了,汪斯年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跟我在一起之後就變了,我想不通,為什麽我們會變現在這個樣子,莎莎,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哪裏做得不夠好?”
江婉現在這種狀態確實不適合談,經曆了一段不正常的,看待變得有些悲觀。
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天天粘著的人,那個滿眼都是的人,那位願意為付出一切的人,最後會因為變現在這樣一個渣男混賬?
江婉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真的,真的不值得別人的真心喜歡?
看著天空,天已經有些亮了。
“莎莎,一個汪斯年就已經夠了,林慕笛他應該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跟我在一起不是浪費時間嗎?”
顧莎莎覺得江婉的心態真的很有問題!
“我靠,你天天都在想什麽?怎麽就是你不好了?你快醒醒,好不好!?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聽見沒有,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一草!”
江婉神懨懨,顧莎莎幹脆把拉起來!
“來,跟我學!”
顧莎莎雙手呈喇叭狀,對著漆黑的夜大聲喊:“汪斯年!你個王八蛋!老娘有錢有材,追我的人從這裏排到了法國。明天就找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的有八塊腹的男人,今年辦酒,三年抱倆,讓你哭死!後悔死你!”
“來,你試試!”
“不好吧!有點擾民吧!”江婉有點怯怯的,還不忘幫汪斯年說話:“他還是有……腹的!”
顧莎莎翻了個白眼!
“這裏是郊區,別說擾民,我現在把你殺了,埋了都沒人知道!”
“快喊!不喊,你信不信我現在轉就走,把你丟這裏!”
江婉知道顧莎莎是開玩笑,也學著剛剛的樣子,站在黑漆漆的山上,朝著天空大聲地喊道:“汪斯年,你早幹嘛去了!”
“汪斯年,你個王八蛋!”
“汪斯年,你個小兔崽子!”
“汪斯年,老娘不伺候你了,不要你了!”
你別說,站在山上把心裏憋著的那些話都喊出來,真的要好很多。
顧莎莎也在一旁喊道:“不要你了!”
江婉再次用盡全力氣嘶吼著:“我不要你了!”
“汪斯年,我不要你了。”
一口氣喊到底,全的力氣也用盡了,江婉和顧莎莎一起跌坐到草地上,兩人相視一笑,心髒卻跳得很快!
撲通!撲通!
有種劫後餘生的快。
江婉坐在地上,輕輕地,喃喃自語道:“汪斯年,我不要你了。”
汪斯年,我真的,不要你了!
太出來了。
汪斯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好好睡在床上,反而睡在地板上。
地板上的枕頭已經撕裂了,吐了一地的枕芯棉花出來。
接踵而來的不僅是頭痛,口幹舌燥,還有四肢酸,臉更是疼的厲害。
江婉那兩掌是真的狠,扇得他臉上,現在還有掌印子。
左右兩邊一邊一個,還對稱的。還符合設計師審的。
汪斯年坐在地上緩了好一陣子,總覺得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江婉像過去一樣,給他喝醒酒湯,給他臉手,給他蓋被子。
怎麽最後就變噩夢了呢?
昨晚的夢太好了,好的讓汪斯年不假思索就出了戒指,直接跪地求婚!
等等!
求婚?!
汪斯年嚇出一腦門子的汗,不會吧?!
一兜!戒指呢?!
汪斯年在家裏找了一圈,連沙發下麵,床下麵都了,把房間裏所有的垃圾桶都翻了一遍,都沒有!
汪斯年真的急了!
那是一對很普通的銀戒指,上麵連個鑽都沒有,真的不值錢。
但是那對戒指有意義的,那是江婉在他們三周年的時候親自設計的戒指。
戒指上麵的圖案,江婉畫了很多天,最後把這個戒指的圖稿放在了汪斯年的桌子上。
江婉這種格,不會直接催婚,隻會含蓄地暗示。
不會親自要,希得到對方心甘願給予的。
沒名沒份跟汪斯年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父母沒見過麵,子也給了,汪斯年應該會懂得戒指的意思吧?!
可惜那個時候汪斯年忙著創業,本沒心思想這些,還說給江婉單獨收拾一件書房,不要把圖稿到放。
前些日子汪斯年跑去江婉的書房裏麵,翻翻找找,才看到這個稿子,恍然大悟,立馬找人打了這對戒指。
江婉昨晚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自己設計的戒指,再加上汪斯年的告白,讓自己覺得自己的過去就像個十分可笑的笑話。
所以才那麽失態,那麽憤怒。
小區業的保潔大媽上班的時候,發現小區裏麵居然有人在翻垃圾桶,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嘛!
這個人難道不知道這個小區的瓶子紙板都是有人承包了的嗎?!
保潔大媽拿著掃帚準備給那個翻垃圾的小一點看看,小心翼翼,一步步靠近,趁其不備,猛地狠狠一掃帚過去!
“啊,誰啊?”
汪斯年被一掃帚給推進了垃圾桶裏麵,他艱難地從裏麵探出個頭來,頭上還頂了半個西瓜皮。
保潔大媽一看是個年輕小夥子,雖然髒是髒了點,看起來還是帥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尊老啊,這裏的垃圾都是我張大媽的,年紀輕輕的幹點什麽不好,非要來跟我搶垃圾?”
汪斯年沒理,凡在都到桶裏了,就繼續找唄。
在垃圾桶裏繼續翻了起來。
大媽火了,這人怎麽回事?怎麽好賴話都不聽呢?
大媽上前就打掉了汪斯年頭上的西瓜皮,把人從桶裏扯了出來。
等看清楚汪斯年的臉,大媽愣住了,汪斯年眼睛紅的,鼻子也是紅的,臉蛋也是紅的,上麵還有掌印。
“小夥子,你知不知道這片兒的垃圾都歸我管啊?”
委屈的狗狗眼看著,都把看得不好意思了!
“我找東西……”
“找啥東西啊?”
“我的戒指找不到了……”
“啥玩意兒?”
“我戒指找不到了。”
“哦,扔垃圾桶了?”
汪斯年立馬抓著大媽的手,哭哭唧唧說道:“我老婆昨晚把戒指扔了,我不知道扔哪裏了,你幫我找找好不好?”
保潔大媽終於了解了,這位不是來搶紙板塑料瓶的,是他兩口子吵架,把戒指給扔了!
可是全小區的垃圾都在這裏,戒指又那麽小,要怎麽找?
大媽瞇著眼睛幫忙找了一個多小時,戒指沒找到,倒是找到好多塑料瓶子,一邊收瓶子,一邊問道:“小夥子,你確定在垃圾裏麵嗎?”
汪斯年點頭。
“那你要快點哦,環保局的垃圾車就要來了,到時候所有的垃圾都要拉去垃圾站!”
汪斯年加快了速度。
“小夥子,那戒指貴不貴啊?大不了,重新買個嘛!重新買個更貴的,上麵的鑽搞大一點,再說點好話,就能和好啦!”
汪斯年站在垃圾堆裏苦笑。
他現在隻有這一條路了,他甚至不敢相信以後的人生沒有江婉,他應該怎麽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