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下午發生,溫若穗在忙碌中心不在焉手忙腳的,也出了不錯。
尤其是想起那一爛攤子的事,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好在他走了,姑且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吧。
將店鋪打烊,鎖好玻璃門,準備回家。
可當轉過時,昏黃的路燈下,一道刺眼的束打在了的上,將整個視野都瞬間照亮。
習慣地用手擋了擋這突如其來的亮。
但亮似乎沒有要熄滅的意思,一直就那樣明晃晃地照著這個方向。
慢慢放下擋著眼睛的手,看見對麵路邊停著的一輛黑瑪莎拉。
至於駕駛座上,正是剛才與不歡而散的男人——
裴止修。
跑車在黑暗的夜中散發著強烈的白亮,可車廂裏,卻是一片黯淡的漆黑。
男人的臉龐匿在熾熱的白後,與明形形鮮明對比的是,一種森而危險的覺。
溫若穗糾結著要不要向前走了幾步,跟他打聲招呼。
而裴止修卻率先開了口:“打烊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黑夜裏,卻顯得格外清晰,幽深耳。
溫若穗淡淡應了聲:“嗯。”
然後,視線定格在他那張臉龐上。
想起下午那樣沉的他。
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的幾天,他就像是完全變另一個人似的,過往溫和然無存。
裴止修推開車門,向走了過來。
溫若穗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他看到的退後,瞇了瞇眼睛,整個人的危險又添了幾分。
“走吧。”他說。
的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下一秒,就被裴止修強地拉著手,打開車門,把整個人塞進副駕駛位。
“嘭”的一聲,車門被狠狠的關上。
不到幾秒,裴止修坐進了駕駛座。
車廂還沒有什麽線,隻能借著夜約看到他沉的臉龐。
“裴先生,你這是做什麽?”溫若穗預到他今天的緒不會太好。
“送你回家啊。”
裴止修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用了。”嚴詞拒絕。
可他堅持:“要的。”
他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溫若穗看見的,不是憤怒,竟像是藏著一種極致懾人的危險。
像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他的那一眼。
在這種危險下,下意識就想逃,但車門早就已經被旁沉難辨的男人給徹底鎖住了。
“我要下車。”說。
他沒應。
車廂裏的燈沒有打開,在昏暗的月下,隻能約看見兩人的臉龐,一個是蒼白的,一個是晦暗不明的。
因為他的沉默不回應,車廂裏很是安靜,安靜得讓人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溫若穗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事還遠遠並沒有到結束的哪一步。
甚至於,能猜測到,他剛剛一直就沒有走。
一直在這原地等待著打烊,然後等一出現,就把塞進車廂裏。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溫若穗先退讓了些許,開始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說:“裴先生,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他堅持:“我有話想跟你說,我送你回去。”
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我想我下午已經說得清楚了,裴先生你不要再做沒有必要的糾纏了,這對我們都不好。”
話音剛落,裴止修忽然猛地發油門。
他臉冷若冰霜,雙手死死抓住了方向盤,黑跑車在漆黑的夜中,宛若一隻飛快的箭,疾馳而去。
眼睛一閉,隻覺得整個腦袋都是暈乎的。
跑車在路上疾馳,等再次睜開眼,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夜很深,路邊兩側的景象在飛馳。
如同他暗的臉,綽綽看得不真切。
溫若穗以為裴止修要送回家,可開了一段路,才意識到並不是回小區的路。
天已晚,也不知道他要把帶到什麽地方,隻是拐進了一條車流稀的路,然後就是一條小路,小路兩邊都是樹木,也不知道是什麽樹。
他隻是腳上作一踩油門,把黑跑車的速度又提了好幾個檔。
跑車的加速讓整個人再一次向後仰,下意識拉了車廂上的把手,維持的平衡,而口中說出的話已然抖:
“你開慢點。”
他並未因為的話而慢下一分。
這一個晚上的他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在路上瘋狂地飆車。
溫若穗看著飛速前進的景象,真的害怕哪一秒就撞上了。
嗓子眼都快提到嚨,咬著,著跑車在路上的疾馳,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因為車速太快,外麵的風直吹進來,風吹在的上,雖然不像冬天那麽刺骨的冷,但還是冰涼冰涼的。
跑車在小路中疾馳,車子劃過兩邊的草叢,發出刺耳的聲音。
溫若穗屏住呼吸,睜著眼睛不敢錯過一秒。
好在,等跑車從小路的路口駛出時,終於又看見了悉的景致。
是回家的路。
他隻是故意繞了一段路而已。
車子在突猛的剎車停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幾幢悉的樓房,小區裏微弱的燈讓覺到一種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