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住在一起之后就是不一樣,親也親了,朋友的話自然也要聽。
顧訣最后出門的時候還是套了件厚外套,雖然跟阮安安的保暖度依舊沒法比,但至不是單層了。
冬天天黑得早,小區里早早的亮起路燈,空氣里莫名有一意。阮安安原本因為那個吻面部很是沸騰,出來一下外面的溫度,反倒舒服。
稍微活了一下脖子,恰好仰頭的時候看了看天空,一下子愣住了。
“顧老師,你看,”了顧訣的手,出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今晚沒有星星……竟然真的一顆都沒。”
顧訣跟著抬頭看,烏的一片,很沉。
他“嗯”了聲,“而且還有氣,可能要下雨。”
話剛說完,就聽到邊的人非常失落的聲音:“啊……”
拖著長腔,不不愿。
青城冬天是很下雨的,通常春末和初秋換季的時候會連下幾周的雨,那段時間往往也是阮安安最討厭的。
尤其是夏天,總打雷。
阮安安有些不開心地皺皺鼻子:“白天還暖和的,晚上就突然要下雨……”
這意思聽得很明顯了,顧訣帶著左轉出小區,“你不喜歡下雨?”
“對啊,下雨雖然是很多詩啊劇的起點和靈來源吧,但我真的喜歡不起來……一下雨就要帶雨,有時候雨都擋不住雨水弄服,空氣也黏糊糊的……”阮安安說起下雨的缺點能說一晚上,挑了幾條,沒繼續往下說,轉頭看了看顧訣:“怎麼了,你喜歡下雨嗎?”
“談不上喜歡,小雨無所謂,大雨很煩,會弄服。”顧訣說。
阮安安一下子記起來他好像有點潔癖來著。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我討厭下雨,但下完雨之后的那段時間還是很舒服的。”阮安安嘆氣,“希今晚下完,明天上學就別下了……”
兩人此時已經出了小區。阮安安從來沒來過這周圍,一直跟著顧訣左拐右拐。沒幾分鐘,約聽到了一喧鬧聲和音樂聲。
阮安安似有所覺地回頭,“是不是到夜市啦!”
“嗯,”顧訣揚了揚下,“前面就是。”
“快走快走快走。”阮安安忍不住拉著他的手加快腳步。
顧訣的確早就提前在附近轉過了,做過功課,夜市是他昨天跟薛昭買完東西,開車回來的路上恰好看見的。沒想到今天隨口一提,興致這麼高。
“你很喜歡夜市?”顧訣比長,不用走太快就能跟上興的步伐,“還是喜歡人多的熱鬧?”
“我應該是喜歡人多吧……”阮安安慢下來一瞬,倏地想到什麼,“就以前咱們兩個高中隔壁有一條街,每年都有半個月在那邊擺食街,你還記得嗎?”
顧訣想了一會兒,“好像有,我沒去過,怎麼了?”
阮安安一下子睜大眼:“你竟然沒去過!”
“……”
顧訣又開始反思是不是回答的太快了。
難道沒去過食街這玩意也算崩人設?
阮安安沒注意他的緒變化,“那……你總去過燒烤攤什麼的吧?”
顧訣這次斟酌了一下才道:“……很?”
“……?”
阮安安滿臉疑:“不是,你這校霸怎麼當的啊,我看小說電視里,大家一般揍完人贏了之后就一起去燒烤攤慶祝,喝啤酒什麼的,不應該是家常便飯嗎……你為什麼這麼不一樣?”
“……”
當時揍完人,的確會去燒烤攤慶祝。
但那是小弟慶祝,老大顧訣不去。
他嫌麻煩。
顧訣印象里唯一一次參與慶祝就是在學校附近的燒烤攤,當時吃著吃著突然湊上來一個生要一起,粘人又大膽,是那會兒顧訣在學校躲都躲不及的人。
他說不行,但一群花癡兄弟完全不懂拒絕生,直接讓人落座了。
結果就是他提前離席,那尷尬他記到現在,自那之后顧訣就再也不跟那幫打架生龍活虎見到生就了二百五的花癡兄弟一起聚了。
“因為……”顧訣想了想,找了個更合適的理由:“我不是校霸,你也看到了,我還學習好。所以每天打完架得學習,贏了也不跟他們出去慶祝。”
顧訣正覺得這波天無,邊阮安安突然“噗嗤”一聲開始笑。
阮安安差點兒就信了。
“你可真好意思說啊,”象征踢了一下他的鞋子邊緣,語氣里滿滿的調侃:“熱學習的顧校霸,這麼快就忘了當年翹課蹲我墻頭的事兒啦?”
“………”
顧訣偏頭輕咳一聲,“我們到了。”
而后一把摟過的肩把人快速帶進夜市,功阻止繼續叭叭。
……
半小時后。
顧訣第無數次下定決心以后不管阮安安叭叭什麼都不會帶來夜市了。
顧訣一直以為夜市不賣吃的,只是人多熱鬧。
沒想到這兒的夜市別一格,似乎是普通夜市加食街的結合,一邊是賣雜的一邊是賣小吃的,阮安安直奔賣小吃一條街就走不出來了。
首先,人人實在是令人煩躁,得時刻摟著朋友才能讓免遭撞,但他的外套已經被數不清多次。
簡直渾說不出的難,顧訣覺得自己本來不算潔癖,多來幾次都要有潔癖了。
這特麼一個大學城區,哪來這麼多人?到底是不是大學城?為什麼能允許辦這種東西?
跳什麼廣場舞用那麼大分貝的音樂?耳朵都被震聾了,跟朋友**還他媽得吼出來,那還調個屁。
這些垃圾食品一個比一個看著油水,賣這麼便宜用的是什麼油?真吃不出問題?
……
顧訣滿腹吐槽,但看朋友左手右手鴨吃的這麼開心,卻又什麼制止的話也說不出來。
甚至于每次阮安安也遞給他讓他吃的時候,顧訣也腹誹著全盤接收了。
他覺得……自己在阮安安面前可能從來都沒什麼原則。
不過吃歸吃,阮安安每個顧過的攤位顧訣都用眼睛照了個相,名字外型種類都記得牢牢的。要是回頭吃壞肚子,這些就挨個給他等著。
阮安安吃了一路,到最后明顯到撐了才停下。
這過程中顧訣似乎一直在扮演拿東西和幫擋人流的角,沒怎麼說話,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人剛才的心戲有那麼富。
兩人把垃圾扔了差不多就慢慢往回散步,但阮安安走了沒多遠就覺得累,顧訣直接帶著在路邊找了個長椅坐下休息。
阮安安一開始靠在他肩上,腦子里閃過很多剛才的片段,忍不住直起,小聲他:“喂,顧同學。”
“嗯?”顧同學老老實實回過頭,“怎麼了阮同學?”
阮安安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兒麻。
但還是想告訴他。
眨了眨眼:“你可能不知道,我經常看的古早言小說里,因為男主通常非常的完,比如高貴有錢啊,世界首富,天之驕子等等等等……而主呢,就比較普通。”
“所以總會有一些比較夸張的描述。”阮安安想了想,“比如說最常見的一種,男主是很清冷的完男神,這樣的人和主談,就會被形容為‘拉下神壇’。”
“……”顧訣聽懂了,但不懂突然講這個的意圖,“然后呢?”
阮安安搖了搖頭,“沒有然后,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每次不好意思的時候小作就會變多,抬手又了鼻子,“就……剛剛你跟我一起逛夜市的時候,我覺得你大概很不喜歡這種地方……我想到之前委要我們報運會的時候,你好像也興趣不高……之后的班級聚會,如果不是我去,我覺得你大概率也不會去。”
阮安安了,“高中的時候,雖然沒有很用功學習,但其實我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生。盡管這樣,我也聽說了不……有關隔壁校霸的傳聞。”
提到這些,還有點兒懷念,“們都說,打架超級牛,人帥,然后,被很多漂亮孩子瘋狂追但從不談……什麼的。”
就連提到那個人,眼睛都在冒著紅心。
顧訣挑了挑眉:“繼續?”
“然后剛才看你幫我拿那些小吃啊串串啊……”阮安安想到他一邊摟著,一邊瞪邊來去的人,還要保證手里的吃的不掉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
的大眼睛都彎起來,聲音的:“也沒什麼,就是……我好像突然get到了把完男神‘拉下神壇’的爽點。”
“……”
顧訣非常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自己在兒子群聊里的id,顧訣是神。
雖然是瞎幾把取的,一眾兒子用“我不是狗”“我是人”這樣的比喻,他為了展現自己的特別就上升到了“神”這個檔次。
但不得不說,湊巧了,還真是會比喻。
顧訣有點想笑,“你這麼一說,我突然還有點兒傷。”
阮安安愣了一下:“……傷什麼?我這不是在夸你?”
“你想,遇到你之前,十七年里都是神。”他嘆氣,“但一見到你就不是了。”
“……”靠。
阮安安反應過來,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用膝蓋了他,“你還會學以致用。”
“如果真的有神壇這個東西……”
“假如我站在神壇上,往下看,”顧訣的手指在半空中畫了個圓,皮白皙得像是會反,“你在下面畫個圈兒,寫著阮安安三個字,別的什麼都不用做……”
他看著,很淡地笑了一下,“你站在那里,我自己就跳下來了。”
“……”
因為天冷,顧訣說話的時候還帶著許白的霧氣,氤氳在空氣中很快消散。
兩人坐在長椅上,阮安安和他對視,看著那雙眼睛。
腦海里突然蹦出來一句很矯的話。
今晚天上沒有星星,可能是因為,都跑到了他的眼睛里。
雖然穿得多,但冬夜的寒風還是不容小覷,回來這一路,阮安安走到最后覺得上已經被冷風吹了。回了家之后溫暖撲面而來,這才徹底活過來。
顧訣倒是真的和他說的一樣,至在外面的時候看著是不怕冷的,不像一直在脖子。
只不過兩人的手都凍冰了,鼻尖也有點兒紅。
阮安安了外套,正在著兩手生熱,腳邊是來回轉圈兒的笨笨,而顧訣剛好掛完兩人的外套回過頭。
兩人對視三秒,一下子笑出聲:“男朋友,鼻子!哈哈哈哈哈哈你鼻尖是紅的誒!”
顧訣走過來,一把住的鼻子,笑:“你也是啊。”
這不都是凍的麼。
“小丑的鼻子是紅的。”阮安安被他著鼻子,說話聲音有些奇怪,但很誠實:“不過你不像小丑,你這樣也很帥。”
不帥,直的鼻梁,白皙的皮上一點點的紅,還有點兒說不出的可。
顧訣看著睜大眼睛一臉認真吹彩虹屁的樣子,心里一,松開的鼻子,不等反應就迅速低頭親了一下。
他親了的鼻尖。
阮安安人一下子愣住了。
后知后覺地抬手,捂住了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
比暖氣還要好用,覺得自己上在持續不斷地發熱,手心都快出汗了。
顧訣一直端詳著,見狀笑得很開心,“朋友,鼻尖紅還會傳導?”他角上挑,語調懶散隨意,“……臉怎麼也跟著紅了啊?”
“……”
阮安安想親回去是不可能的,和他的高差墊腳也無法禰補,而顧訣看樣子不會配合,可能得爬到他上去親。
“不跟你鬧了,”氣呼呼地把他撥到一邊,進房間準備拿東西,“洗澡了洗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哦,”顧訣又笑,揚聲道:“要我服侍嗎?”
“……”
“免費的啊……真不要?”
阮安安忍無可忍,紅著臉“砰”一聲關上了門。
……
房子兩室一廳。客廳小,廚房小,衛生間和主臥的空間大。
顧訣當初挑房子的時候選中這個,就是因為這里的布局他最喜歡。房子小無所謂,睡覺和洗澡的地方一定要寬敞。
熱水用起來很方便,供暖又足,所以在他看來,這房子其實除了總面積小點兒其實沒有任何缺點。
阮安安在浴室洗澡,顧訣先去廚房把東西收拾好,碗刷干凈,而后打開冰箱拿出昨天買的葡萄和牛。
以前顧訣天天給阮安安帶糖的時候,說過自己最喜歡吃葡萄。
牛有助于睡眠。
葡萄洗干凈放到玻璃果盤里,把牛倒到玻璃杯里,微波爐加熱到剛剛好的溫度。
弄完之后,他端出去放在桌子上。
室燈打在果盤和牛上,看著還不錯。
顧訣就這麼欣賞了一會兒,忍不住想。
這他媽是什麼絕世好男友,真的絕。
絕世好男友顧訣給朋友安排好睡前食,開始給兒子安排,起去了一趟貓房。
貓房就在衛生間對面,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他腳步一頓。
阮安安在里面洗澡。
思緒稍停,顧訣又想。
…這是朋友在里面洗澡。
……以后每天,朋友都要在里面洗澡。
這衛生間的門有個豎狀的玻璃,厚磨砂,很厚,只能看到特別模糊的人的影子,任何廓都沒,也只有深淺差別。
但好像。
就連里面的水聲。
都比平時好聽。
……
。
這想法太他媽禽了。
顧訣原地做了一次深呼吸,摒除雜念,轉進了笨笨的貓房。
說是貓房,其實只是個很小的儲間。
顧訣當時實在想不到這個空間還能用來干什麼,他也沒什麼東西好放,就直接賞給笨笨了。
當然……他一手養大的富貴笨笨是本瞧不起這間小房子的,平時在這兒也是拉完屎就走,貓窩都安置在顧訣的臥室。
顧訣聽著約的水聲,努力做到平心靜氣地從架子上拿天價貓糧,給它往魚形碗里倒。
回來之后,顧訣就注意到笨笨依然沒那碗走前給它弄的飯。其實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子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歸結底還是他給慣的。
顧訣原本是想借著搬家的機會試行一天平民糧食的,但沒想到笨笨這麼堅持,明明小房子都能住,便宜糧食還不能吃。兒子.的眼神實在讓人招架不住,老父親只好妥協。
看著開心到狼吞虎咽的笨笨,顧訣嘆氣。
“其實爸爸不給你吃好的,主要原因不是貴……”顧訣頓了頓,聲音無限惆悵,“是不想你排泄那麼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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