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一變,趕上前賠笑道“公公,咱們哪敢啊,這不是天涼了,熱水難燒開嗎?”
“是啊,這茶水點心都準備好了,奴才幾個剛想送過去的。”
其實這并沒有耽誤時間,所以元忠也就是口頭上罵個一兩句而已。
“得了,左相大人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宮,你們去膳房那邊說一聲,讓他們準備好晚膳。”
宮人見元忠沒有生氣,便松了一口氣,殷切的笑道“這都快酉時了,幾位大人還沒出宮啊?”
“皇上也都忙一天了,您怎麼不勸勸?”
元忠沒好氣道“咱們是奴才,這有雜家的份嗎?”
誰說他沒有勸過?
他已經委婉的勸過了,可遂安縣的事還沒有解決,再加上顧家的事,皇上哪里有空歇息啊。
“行了,你們趕將東西送過去吧。”
“是。”宮人們不敢多言,他們連忙端起茶水和點心,跟著元忠走了出去。
書房,皇帝他們這會兒正好商議完了事,幾位大臣起行禮道“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了。”
“這會兒也快酉時了,諸位卿要不還是留下用膳吧。”皇帝象征的挽留了一下。
幾位大臣也沒將這話當真,他們趕忙推辭道“天不早了,臣等就不留下叨擾了。”
“罷了,那爾等就先回去吧。”皇帝擺擺手道。
幾位大臣聞言后,連忙應了一聲“是”,隨即就退了下去。
元忠走進來時,恰好遇見他們。
“許大人,你們這是要回去了?”
“是啊,天不早了,再不走的話,宮門就該落鎖了。”許頷首笑道,“吾等就先走了。”
元忠彎行禮
,目送著他們離開。
等著許他們走遠后,元忠這才繼續帶著人走了進去。
皇帝坐在龍椅上,抬手了疲的眉心,他看見元忠走了進來,便開口吩咐道“將晚膳的時間往后推一推吧。”
“是。”元忠悄悄打量了一眼皇帝的面,勸道“皇上,要不您還是先歇一會兒吧。”
“貴妃娘娘方才還派人過來特意說了一聲,讓您別忙到太晚了。”
皇帝目一頓,抬眼問道“貴妃那邊如何了?”
“奴才中午過去時,見貴妃娘娘的氣還行,應該是沒什麼事。”元忠趕忙應道。
皇帝將手放下,改口問道“那大皇子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退熱了,只是還未醒過來。”元忠恭敬的應道。
皇帝忍不住蹙眉道“蕭院正那邊若是有回信,第一時間先送去別宮那邊。”
“是。”元忠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又開口勸道“皇上,您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要不還是先回去歇息一會兒吧。”
這底子再好也不能這樣熬啊。
皇帝聞言掃了一眼書案上的奏折,腦袋立刻就開始作痛,他想著可能真的是太久沒休息了,所以只好應道“嗯,晚膳推到戌時。”
說罷,他便起走了出去。
皇帝回去養心殿后,很快就睡了。
而元忠就在殿外守著,可等到了戌初時辰后,他便放
輕腳步走進殿,準備去喚皇帝起來。
“皇上,已經到戌時了。”他輕聲的喊道。
皇帝緩緩醒了過來,但這一覺睡醒后,他覺得眉心更疼了。
“去喚太醫過來。”
元忠聞言心里一驚,趕退了下去。
因為瘟疫的事,太醫院特意留了兩個太醫下來預防后宮主子要看病,而養心殿這邊就更不用說了。
這里一直是有太醫候著的。
所以元忠很快就將太醫請進了殿。
皇帝坐在龍榻上,抬手不停的著眉心,說道“過來吧。”
太醫聞言連忙走過去給皇帝把脈,他抬頭仔細打量皇帝的面,隨后問道“您可是覺得有些頭痛?”
“嗯,先前朕還以為只是累了,可現在卻是覺得有些疼痛難耐。”皇帝點頭說道。
太醫斟酌道“許是勞累過度,被邪風……”
皇帝不耐煩道“朕的況如何,直接說便是了!”
太醫只覺得脖子一涼,他急忙跪下道“可能是著涼了。”
“著涼?!”元忠頓時一慌,道“那皇上有沒有發熱的跡象?”
要知道染了瘟疫癥狀之一就是著涼發熱,這讓他如何能不擔心啊?
太醫搖頭道“沒有,脈象看著像是尋常風寒。”
“行了,開方子吧。”皇帝卻沒有太多的驚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元忠,吩咐道“此事不許傳出去。”
“是,奴才遵旨。”元忠立馬正道。
太醫聞言后,也趕起去開藥方。
> 但這事終究還是沒有瞞住,因為到了后半夜之后,皇帝的病突然開始加重了。
元忠不得不將太醫院的其他太醫也傳召了過來。
而后宮嬪妃聽聞消息后,更是立即就往養心殿趕來。
可元忠就守在殿外,將眾人都給攔了下來。
蘇溪走艱難,來的稍慢了一些。
“貴妃娘娘,您終于來了。”
“元公公非要將吾等攔在殿外……”
蘇溪不滿的掃視眾人,呵斥道“夠了,這都什麼時候,爾等還有心思在這里鬧?!”
這邊話音剛落下,那邊就有太監喊道“太后娘娘到!”
“皇上現在如何了?”太后一走過來,就焦急的詢問道。
蘇溪面一緩,上前扶住太后,安道“您別擔心,陛下只是尋常風寒罷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并無大礙。”元忠連忙附和道。
眾嬪妃聞言不撇撇,要是沒什麼大礙的話,前怎麼會將剩下的太醫都請了過來?
太后知道元忠沒有說真話,不悅的了一眼眾人,沉住氣道“這里有哀家和貴妃就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太后娘娘,嬪妾心中也是擔心得很,您就讓吾等留下來吧。”
“是啊,陛下現在病了,吾等哪能不在殿外候著啊?”
“對啊,您就讓吾等留下……”
眾嬪妃七八舌的說道。
太后當即臉一沉,厲聲道“哀家讓你們退下,你們是聾了嗎?!”
元忠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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