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下一刻,裴溪雲便出現在了君凝麵前,他當著蕭墨淵的麵牽起君凝的手,邪邪一笑,道:“你且歇息一會兒,這裏有本尊和王爺呢。”
言罷,裴溪雲已經鬆開了君凝的手,閃出現在了蕭墨淵麵前。
“王爺,要不要本尊來助你一臂之力?”
蕭墨淵不答,裴溪雲微微一笑,揚手打開骨扇,迎上了大祭司。
裴溪雲的實力與蕭墨淵旗鼓相當,更因出冥樓,自小習的就是一刀殺人的功夫,出手更是毫不含糊,有裴溪雲的助陣,蕭墨淵瞬間覺得輕鬆不。
然而對麵的大祭司就有麻煩了,他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蕭墨淵的功夫竟已經長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更沒料到這小小的邶國,除了蕭墨淵之外,竟還有實力與蕭墨淵相當之人。
“你到底是誰?”
大祭司被兩人聯手擊退後,終於忍不住咆哮了一聲。
裴溪雲甩了甩手中的骨扇,隨後指著自己,問道:“你是說我?”
“哦,忘了自我介紹,本尊乃冥樓樓主,至於名字嘛,本尊想了想,嘖,你還不配知道。”
大祭司被氣得七竅生煙,雙手化作利爪再次襲來。
蕭墨淵與裴溪雲對視一眼,隨後就像是已經搭檔過多年的好友一般,瞬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隻見在大祭司撲過來的瞬間,蕭墨淵祭出一掌,手腕翻轉,卻是驟然抓住了大祭司的袍,這麽一瞬間的功夫,裴溪雲一個側便閃到了大祭司的後,手中的骨扇瞬間張開利刃,直大祭司的後頸!
大祭司察覺到危險到來,下意識的反應便是矮下子躲避。
若是換做尋常人,這會兒他說不定早已毫發無傷的全而退了,可他顯然是忘了,無論是裴溪雲,還是蕭墨淵,都絕非等閑之輩。
千載難逢能夠殺了大祭司的機會,兩人自然不會放棄,蕭墨淵右手化掌,一掌搭打在了大祭司的肋骨之上。
大祭司被震退數步,哇的一口鮮吐出。
裴溪雲則是順勢而上,手中骨扇劃過一道完的弧線,直取大祭司的後心。
蕭墨淵繼續起而上,兩人配合的天無,一招棋錯,滿盤皆輸,此刻的大祭司已是炭火上的烤豬,強弩之末。
他想要同時躲開兩人的攻擊,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眼見那骨扇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後心上,隻需微微用力,就可以刺他的心髒,大祭司絕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肋下鑽心的疼痛。
蕭墨淵一腳踹在了大祭司的肋骨上,讓那幾本就脆弱的肋骨應聲而斷。
大祭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蜷了一團,裴溪雲暗暗了自己的骨扇,幸虧他剛剛撤的夠快,不然就真的變他把大祭司給殺了。
他裴溪雲可從來沒想過要親手解決大祭司,他就是個幫忙的,順便給冥樓謀個安穩罷了。
蕭墨淵連著踹了他數腳,這才稍稍發泄了一心中的怒火。
狂風吹過,男人蹲下,二話不說,抬手扯下了大祭司上的藍黑鬥篷。
鬥篷被掀開的一瞬間,一個高六尺,五短材,臉上長滿了麻子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這個所謂的大祭司,竟然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之人。
“還給我,還給我鬥篷!”
到了這時候,那大祭司還想手去夠鬥篷,然而蕭墨淵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將鬥篷高高的拋起,扔到了三丈開外的地方。
大祭司滿臉絕,然而現在的他,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所有的天漓殘部死的死,傷的傷,全部被控製住。
蕭墨淵盯著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一字一頓道:
“你那時候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話。”
看大祭司還想裝傻,蕭墨淵出腰間匕首,直接割下了他一隻耳朵。
“本王不會那麽快就殺了你,所以你最好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男人淺的瞳孔幾乎了一個圓點,大祭司忽然覺得一陣寒戰,當初小公主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的,不然,不然他也不會喜歡上小公主,無法自拔了,可……可……
“還不是因為我相貌醜陋,你的母妃寧願不要公主的份,都不願意嫁給我!”
“可是憑什麽不願意,隻要嫁給我,我會給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甚至整個祭司殿都是的,這是多麽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哈哈哈哈哈,可惜啊,誰讓不領,還有那個狗皇帝和那個妖妃,哦,對了,他們是你的外公和外婆,你知道嗎,他真是和你那個父皇如出一轍,我讓他們把兒嫁給我,他們呢,他們竟然奉違!”
“表麵上答應我,背地裏卻放跑了小公主……”
“哈哈哈哈……邶國有什麽好的,你們都是最抵減的人啊啊啊啊啊!!!”
慘聲響徹在整個戰場,蕭墨淵握著刀,一刀一刀片下了他手心上的,直到大祭司暈死過去,又被疼醒過來,整個手掌已經模糊時,裴溪雲終於出手阻止了他。
“如果你還不想讓他這麽容易死的話,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兒。”
“……”
蕭墨淵沉默著扔了手裏沾滿的刀,站起了手上的。
“把他們全部帶走,尤其是這個人,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本王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有人,都可以以任何方式對他。”
蕭墨淵夾雜著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千千萬萬雙眼睛瞬間落在了大祭司上,大祭司還想要咬舌自盡,然而下一刻就被江瑄卸掉了下。
“呸,你這種人不配咬舌自盡,孫子!”
赫連卿沉默著走到大祭司邊,沉默著拿起蕭墨淵扔掉的那把刀,一刀一刀的捅在了大祭司的另一隻手掌上。
“阿凝,我們回去吧。”
蕭墨淵幹淨了手上的,這才走到君凝邊。
“好。”
天順帝二年,豫州城破。
鎮南軍一路北上,至天順二年六月十二,攻上京城。
天順帝蕭信澤收到消息,知道大勢已去,竟勒死了陪在他邊的宮妃,最後穿上龍袍,自戕於龍椅之上。
蕭墨淵下令封鎖整個上京城,封皇宮,凡蕭信澤黨羽,輕則充軍發配,重則誅滅九族。
鎮南軍一路上的所作所為,讓曾經的蕭信澤黨羽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竟以為蕭墨淵是良善心之人,不會拿他們怎麽樣,殊不知蕭墨淵從前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如今也自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王爺,蕭信澤的還有後宮那些宮妃怎麽辦?”
“掛到城門上,幹了就喂狗。”
“至於後宮那些宮妃……”
蕭墨淵一時間有點兒頭痛,他實在不理解蕭信澤這個該死的東西到底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在後宮中塞下這麽多的人的,他是有什麽病嗎??
“那些子就給我理吧。”
“阿凝?你怎麽樣?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見到君凝出現,蕭墨淵瞬間變了溫的公子,拉著君凝手噓寒問暖,生怕還有哪兒不舒服。
“阿淵,你就放心吧,本來也隻是一點兒輕傷,養了幾日早就好了,還能有什麽事兒。”
“我就是擔心你……”
“我知道,你看,我這不是活蹦跳的,什麽事兒都沒有。”
為了讓蕭墨淵放心,君凝甚至在原地轉著圈兒蹦了兩下。
“就這麽說定了,那些子給我理。”
“好。”
後宮。
自鎮南軍封宮闈的消息傳來,宮中的哭聲此起彼伏,尤其是後宮之中,君凝前腳剛踏進那道門,遠遠地就聽到了宮妃們啼哭的聲音。
扶了扶額頭,這些人的確不好置,不然還是先去看看謝妗玥吧。
“皇後寢宮在何?”
“在那邊,那邊,王妃,奴才這就帶您去。”
這小公公本是宮舍人安排進宮中做應的,這會兒自然了為君凝指路之人。
滄影和蒼流跟在君凝邊保護著,一路無話,來到皇後寢殿外。
相較於其他地方,這裏倒是異常的安靜,沒有讓人厭煩的哭鬧聲,也沒有打砸東西的聲音,然而就是這樣的安靜,讓君凝嗅到了一不對勁兒的味道。
“把門踹開!”
蒼流二話不說,上千就踹開了房門。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然而屋地中間竟還燃著一盆炭火。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那小太監人都嚇傻了。
蒼流率先反應過來,來不及多想,捂住口鼻就往殿衝去,滄影在後麵看得一愣一愣的,在看到蒼流衝進殿的作後,自己也不敢耽擱,腳利落的也跟著衝了進去,不過他是去打開殿閉的門窗的。
開了窗,熱氣和毒氣散去。
君凝捂著帕子殿,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謝妗玥。
清冷的子穿著平日裏最的素衫,雙手握在前,安詳的躺在床上,角甚至掛著一抹解般的笑意。
蒼流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床上的子,聽到腳步聲,他才回過神來,雙眼空地回過頭,“王妃,你救救,好不好?”
“……”
君凝還從沒看到過蒼流臉上出現過這樣的表,不對,或許曾經看到過,那一次他們一起藏在太子府的屋頂上,看著謝妗玥被葉含煙刁難時,他似乎也出過這樣莫名悲傷的緒,隻是當時沒有在意。
“讓我看看。”
蒼流迅速站起,退到一邊,君凝坐在了床邊,探了探謝妗玥的脈,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們來的及時。
“王妃,……怎麽樣了?”
君凝搖了搖頭,蒼流差點兒跪在地上。
“幸虧你踹門踹的及時,還有一口氣在,我可以為診治,隻是最後能不能活過命來,還要看的造化了。”
“……王妃,求您救救。”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隻是想不想活下來,那便隻有謝妗玥自己清楚了。
三日後。
自君凝為謝妗玥診治後,蒼流就一直守在謝妗玥邊,甚至滄影有時候會神經大條的問蒼流他到底在做什麽,是不是謝妗玥欠他錢沒還,對此,蒼流翻了個白眼,踹了他一腳,懶得解釋。
滄影這小子問了蒼流後,沒得到答案,還不死心的去問蕭墨淵。
顯然,蕭墨淵也約猜到了什麽,隨後也給了滄影一腳,讓他趕去幹活。
君凝但笑不語,遣散了後宮中的一應宮妃後,終於是完了一件大事。
隻是這會兒沈府又傳來了消息。
“王爺,王妃,沈太傅在府中懸梁自盡了,沈家人發現他時,人已經沒氣兒了。”
“這封信是沈太傅留下的,沈家人送過來,說是要親自到王妃手上。”
君凝接過信,上麵果然寫著“玄王妃親啟”幾個大字。
打開信封,自上而下讀過了上麵的容後,臉上沒什麽驚訝或是別的什麽表。
沈太傅知道自己從前做過的事沒法輕易的被饒恕,如今君凝的份已今非昔比,死沈家,比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他不想禍及家人,所以隻能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希能換得君凝的原諒。
“阿凝,你怎麽看?”
蕭墨淵讀過了信,語氣平淡的問君凝,那模樣仿佛是在說,隻要君凝點頭,沈府現在就可以灰飛煙滅。
君凝沉片刻,搖了搖頭,“沈太傅既然死了,沈清棠也算改過自新,若日後沈家不再搞出什麽幺蛾子,不妨留他們一條命。”
“好,都聽你的。”
杜站在一邊,聽著王爺和王妃的對話,眼觀鼻鼻觀心,忍不住腹誹道。
得,王爺和先皇一樣,都是能博人一笑就足矣的昏君。
不過……
他覺得這樣的王爺才是真正幸福的王爺。
——
天順帝在位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京中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蕭墨淵與君凝攻皇城後做的第一件事,並非準備登基,而是調邶國一切的力量,恢複百姓的日常生活,統計在這場大戰之中犧牲的士兵,發放恤金,葬金,蕭墨淵與宮舍人等人坐在書房整整十三日的時間,終於將朝廷外所有的事宜暫且安排妥當。
君凝自也沒有閑著,換了一尋常百姓的衫,與鍾離幽等人一起,到市井巷陌走了一遍又一遍,這才終於將百姓們如今的生活悉數掌握,一一解決。
赫連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就連他也不得不歎一句,蕭墨淵的確是邶國先帝留給邶國最好的財富,更何況,還有君凝在。
理完了政,蕭墨淵將赫連卿進了宮中,沒人知道兩人說了什麽,隻是赫連卿自皇宮出來的第二日,蕭墨淵就封江瑄為征西將軍,與李將軍一道,帶領二十三萬鎮南軍,隨赫連卿一道西陵。
三月後,西陵皇城破,西陵傀儡皇帝被俘,曝荒野。
又過了一月,赫連卿自西陵王都稱西陵王,同時昭告天下,百年,西陵永不進犯邶國,若違此昭,西陵列祖列宗皆不得安眠,與此同時,一封契約書也被赫連卿差人送到了邶國,契約書上不是別的容,正是當初蕭信澤與天漓簽訂的那份割城契,至此,邶國八十二城,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悉數重歸於邶國。
兜兜轉轉,便來到了次年的五月,正是風暖花開的好時節。
邶國的一切都複歸穩定,甚至要比之前還好上許多。
蕭墨淵於上京登基為帝,號興德,封君凝為寧皇後,掌半數兵權。
此詔一下,百皆歎,朝中自是有反對者,但很快反對者就再也不反對了。
大概是那日夜黑風高,一個紅眸白發的男子與一狐貍眼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反對者的府上,一番好言相勸後,第二日,在一眾剛剛晉封的武將們和善的目中,朝中無人再有反對之言論。
對此,蕭墨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看不見那快哭了的大臣。
上京城的五月是真的十分好,沒有炎熱的暑氣,微風中帶著讓人舒服的清涼。
君凝坐在皇宮中最高的一屋脊上,優哉遊哉的晃著腳。
後傳來一聲極輕的腳步,君凝微微勾起瓣,並未回頭。
蕭墨淵輕笑一聲,知道自己被發現了,索直接坐在了邊。
“阿凝。”
君凝轉過頭,清澈的眸底隻映著麵前越發英俊的男子一人。
蕭墨淵不自的傾吻了吻君凝的額頭,又想到了什麽,稍稍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從懷裏掏出一個件,到了君凝手中。
君凝攤開手,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把這半塊也給我了?”
是了,蕭墨淵給君凝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手中的半塊虎符。
“蕭墨淵,我手中已經有半塊了,你,你再把這半塊給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知道。”蕭墨淵輕鬆的點了點頭,又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將這半塊也給你,阿凝,空口無憑,若有一日我敢背叛了你,隨意你怎麽把我殺死,我都毫無怨言。”
君凝張了張口,幾乎失聲。
蕭墨淵什麽都知道,他知道君凝被背叛過,所以他給了天下間最踏實的安全,他知道君凝曾過傷,所以他甘願將自己手中的兵權悉數到手中。
“蕭墨淵。”
君凝哽咽的喚著他的名字,蕭墨淵也回應著。
“阿凝,我在。”
他永遠都會在邊。
隻是蕭墨淵沒有告訴過君凝,永遠都用不上這塊兵符,因為,他永遠都不會給用到這塊兵符的機會。
天荒地老,哪怕時流轉,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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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言花落早,只是葉生遲“ 前世女強人蘭若亦穿越古代千金小姐,家庭和睦美滿,本以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完一生,但是沒想到選秀入宮,一路起起伏伏,歡喜過,深愛過,等待過,絕望過,在深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唯有放下一切,才能精彩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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