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嶠怔怔地立在原地,眼里還有幾分疑慮,但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和松快沖散,“他終于死了……”
雖說那毒出自鐘離慕楚,他邊應當有解藥。可若他太過自信,給霍奚舟下的本就是無藥可解的劇毒呢?
心中翻涌著波瀾,抬手攥住了云垂野的袖,眼里閃著些奇異的亮,“云垂野,鐘離慕楚若是死了,我便再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見如此模樣,云垂野眸微,也反手握住了姜嶠的手,“是,你自由了。”
姜嶠深吸了幾口氣,有些艱難地平復了心緒,“對了,還有個好消息你知道嗎?再過兩日,我就能尋到外祖家了!”
云垂野愣了愣,“果然是件喜事,恭喜郎。”
“沒想到我阿母竟然是上谷許氏的后人……許氏如今一族都居山中,避世了百年,我可以去投奔他們,這樣不論是胡人,還是越旸,都再也找不到我了!”
姜嶠笑著放開了云垂野的手,卻見他臉并沒有那麼好,笑容凝滯了一瞬,“怎麼了?”
云垂野垂眼,遮掩了眸中晦暗,“郎投奔外祖家,會帶上我嗎?”
姜嶠一時被問住,半晌才奇怪地,“自然。我們離開建鄴時,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的嗎?還是說,你有別的打算,不想在山里待著?那我也能……”
姜嶠的全二字還未出口,就立刻被云垂野打斷。
“沒有。”
云垂野的臉已然好轉,“除了跟著你,我沒有別的打算。”
姜嶠點了點頭,“那好,這兩日你幫我盯著些棺材鋪,只要許氏族人一到,我便去與他們見面。”
“好。”
姜嶠沒想到的是,云垂野守在棺材鋪附近,還未等來許氏族人,倒是先發現了另一人的蹤跡。
“霍青蘿邊的婢……你是說阿滿?!”
姜嶠詫異地站起,走到了云垂野面前,“是獨自一人嗎?”
“我見到時,邊還跟著其他人。”
姜嶠立刻張起來,“可是鐘離氏的人?”
“看著不太像。”
姜嶠來回踱了兩步,咬了咬,忽地轉頭看向云垂野。
雖沒有說話,云垂野卻立刻明白了的意思,神微凝,“郎,不可。”
“我知道。”
姜嶠閉眼,“阿滿幾乎不可能活著從鐘離氏手上逃,現在出現在上谷,一定有蹊蹺……”
“郎知道便好。”
“可鐘離慕楚已經死了。”
姜嶠復又睜開眼,“就算這是鐘離氏的陷阱,只要沒有鐘離慕楚,我們未嘗不能去闖一闖……若能將阿滿救出來呢?”
“郎!”
云垂野蹙眉,“你馬上就能和親人團聚,真的要為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婢冒如此大的風險嗎?”
姜嶠原本心還在掙扎,聽了這麼一句,卻反而沉默了,表略微有些異樣。
半晌,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婢的命也是命,不比任何人輕賤。自然,我也不會在沒把握的況下,無私到用自己的命去換的。所以你放心,我若決意做什麼,那定是權衡過利弊的。當初在,阿滿失蹤,我自知斗不過鐘離慕楚,不就自己逃了嗎?可這一次不一樣,我的判斷告訴我,我還可以做些什麼……”
云垂野啞然。
***
上谷城郊的一莊子,里里外外都守著侯府的侍衛,這便是霍奚舟等人來到上谷后的落腳之地。
彥霖拿著張畫紙匆匆走進屋子,然而一進門,就察覺到了屋冰冷僵凝的氛圍,子微微一,下意識屏住呼吸,聲音低了些,“侯爺,云……姜嶠的畫像畫好了。”
霍奚舟站在線昏昧的角落里,拔的影幾乎要與漆黑暗沉的架柜融為一。聽到姜嶠二字,他緩緩側過,出半張廓冷的面龐,接過彥霖遞來的畫紙。
畫紙被展開,穿著雪青裳的子站在梧桐樹下,鬢發和肩頭都沾滿了淡紫的花瓣。
霍奚舟本就沉郁的臉又冷了幾分,攥著畫紙的手猝然收。
畫像一事,是給彥翎去辦的。彥翎對丹青一竅不通,所以只能由他簡述,畫師執筆。沒想到最后遞上來的便是二人初見那夜的畫面。
霍奚舟死死盯著畫像上楚楚可憐、眉眼含的娘,平復了幾日的怒火再次騰燃起來,就連目都濺著火焰,出幾分狠厲。
那只幾乎要將畫紙碎的手掌,青筋暴突,半晌才倏然松開。
“……去找。”
霍奚舟薄微啟,冷冷地吐出二字。
“是。”
彥翎立刻接過畫紙,轉離開。這幾日一路盤查,他們終是循著姜嶠離開的蹤跡追到了上谷,如今便是要拿著這幅畫像,全城搜捕。
彥翎前腳剛從屋子里走出來,迎面便見一個親衛急匆匆沖了過來,“大人,我方才帶著阿滿姑娘出去見大夫,約瞧見了一個人,長得十分像姜嶠!”
彥翎的臉頓時變了,“當真?!”
“我見進了一家客棧……大人,可要現在手?”
彥翎尚未來得及回話,便聽得后響起霍奚舟低沉肅殺的嗓音。
“還等什麼?”
***
“阿滿就在此?”
姜嶠與云垂野藏在莊子外的草叢中,朝里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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