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風調雨順,百姓收極好,秋收的季節,整個大夏都洋溢著收的喜悅。
為帝王,顧逍看到四發來的奏報,自也是歡喜的,便將朝務放一放,提前收了工,好心總是忍不住想同謝酒分。
回他們的寢宮前,得先照例去一趟公主的寢殿。
每日睡前不去瞧一瞧他的囡囡,總覺得缺失了什麼。
顧逍到的時候,囡囡已經睡著,老父親躡手躡腳走到床前,滿目憐的癡癡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細語吩咐宮人好生伺候著,又踮著腳尖離開,生怕吵醒了睡的孩子。
“陛下。”侯在門外的趙德寶上前行禮。
顧逍看了眼背比之前剛駝了幾分的人,溫聲道,“聽皇后說,你近日子不大好,夜間不必守著,有宮人呢。
早些回去休息吧,公主正是好的年紀,你白日跟著已是夠累了,莫要累壞了子,回頭公主該心疼了。”
“是,老奴知曉了。”趙德寶眼角的笑紋又深了些。
當初先帝駕崩,他在雜役房撞柱殉主,被人及時攔下,他才知曉,原來他被先帝發配雜役房后,彼時的逍王爺,如今的陛下擔心他難,便派了人暗護著他。
怪不得,他從先帝跟前的大總管變了最低等的賤奴,原本該被那些往日被他發落過,或者眼紅他的人落井下石,往死里欺負的。
可卻沒有!
他以為是先帝看在主仆幾十年的分上,對他多有關照,卻都是陛下和皇后的細心安排。
當時皇后親自去了雜役房,說,“阿逍同我說,他年時你曾承諾將來要替他帶孩子,他則替你養老,如今你也要失信于他嗎?”
那不過是在閑王府時,他同小主子的一句戲言,那時的逍王不過五歲,沒想他一直記得。
他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就著皇后的那句話活了下來,后來呀,他伺候在皇后邊,公主出生,他便一直跟著公主,直到今日。
想到公主,趙德寶角后咧,邁步進了屋。
他的小公主哦,雖然至今不曾開口說話,可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心的孩子,能守在邊是他趙德寶幾世修來的福分,哪里會覺得累。
顧逍回到寢殿時,謝酒已換上常服在燈下看九霄閣送來的賬本。
帝后登基五年,他們共掌天下,九霄閣如今已走到明面上,天下人都知,皇后娘娘手里有個九霄閣,報網遍布全國各地,卻又蹤跡難尋。
他們或許是尋常商戶,或許是種田的老漢,亦或者是某個州縣的最高管理者,甚至還有可能是繡樓里的某個姑娘。
總之,他們是皇后的眼睛,可讓皇后皇宮,也知天下事,而皇后知道了,就等于皇上知道了。
因為帝后一心,新帝在登基大典上便昭告天下,此生唯有皇后一人,江山亦有的一半。
所以作惡的了,不作為的員也了,天下太平了許多。
而顧逍又在國庫允許的范圍,提升了百俸祿和待遇,某種程度上抑制員貪腐,欺百姓之事的發生。
員日子好過了,想要犯事之前就會權衡一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這是一個良循環,使得這些年大夏愈加繁榮昌盛。
在顧逍看來,大夏能有今日的局面,有大半都是謝酒的功勞。
他走上前,掉謝酒手中賬冊,將人抱坐在上,用額頭蹭了蹭的,“晚間莫看了,傷眼睛。”
謝酒順勢靠在他懷里,笑道,“反正要
你等回來方能睡著,閑著也是閑著。”
“這幾日忙了些,冷落你了,再忙兩日便可恢復傍晚下工。”他垂眸看著懷中人,五年的時間讓增添了皇后的威嚴和的魅力。
可在他面前,依舊是從前的模樣,甚至比從前更有的靈可,再也無需防備和算計,的酒兒全心的在認真生活。
時常讓他有種自己過得就是尋常日子,只不過兼顧著做了個皇帝,這座偌大的皇宮,承載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常,竟也不曾覺得空,反而心里格外的踏實。
謝酒仰頭看他,“了嗎?我今日和囡囡一起學了個新菜式,阿逍要不要嘗嘗?”
“要。”妻親手做的,他當然要嘗嘗。
伶俐的清秋聽了這話,忙就退出去,吩咐宮人將皇后娘娘給陛下備著的膳食送上來。
顧逍握著謝酒的手,輕輕磨砂著,眼底,低聲道,“囡囡已經睡了,酒兒可以陪為夫喝點果酒,聊會天嗎?”
囡囡去年無意中闖膳房,在里頭好奇了半日,此后便對做吃食有了興趣,非但跟著廚學了不菜式,連民間的釀酒也學會了。
今年夏季瓜果多的時候,便自己釀了果酒送給父母和親近的人。
果酒不易醉,酒兒也能喝點,且微醺狀態下的,風萬種,會做一些平時放不開去做的事。
他今日心頭歡喜,想再驗一會那次的覺。
謝酒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嗔了他一眼,卻也沒拒絕。
夫妻多年,盡管兩人甜如初,但偶爾也是需要些小趣的。
顧逍親自去取了果酒,宮人們也將吃食送了上來,顧逍倒了兩小杯,一杯剛遞到謝酒面前,剛舉杯,便聽得趙德寶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陛下,娘娘,公主,公主……”
“公主怎麼了?”顧逍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了他面前,眉目焦灼。
趙德寶跑得急,半天不上氣,但顧逍注意到他臉上是歡喜的,這才沒急著去找兒,等著趙德寶繼續說下去。
“嗚嗚,公主,公主說話了……嗚嗚……公主終于說話了。”
“囡囡說什麼了?”謝酒忙問,手下意識地抓了顧逍。
“公主老奴阿公了,陛下走后沒多久,公主就醒了,突然問老奴陛下下個月的壽辰,給陛下準備什麼禮好……嗚嗚……”
趙德寶激的還是抖的,他的小公主今年七歲了,外表與常人無異,唯獨就是從不曾開口說話。
這些年帝后張榜尋遍名醫,大夫們都說公主健全,卻找不到不開口的原因,只能用貴人語遲這樣的借口搪塞。
帝后寵公主,兩人無論多忙,每日都是要出一些時間來陪著公主的,可心里定也是急的。
所以,這才歡喜地忙過來告知兩人。
兒終于開口說話,夫妻倆都很激,顧逍還有些吃醋的,他的囡囡第一個開口的竟不是他。
可等他聽到兒甜甜喚他一句父皇時,他的心到特別的滿足。
謝酒一下一下著兒的頭,眼中有淚花閃爍
,上輩子兒不曾開口,這輩子顧逍盡全力給予父,眼看著兒已經七歲,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兒說話了。
沒想到……
將兒擁在懷里,“娘的囡囡。”
顧逍亦是眼睛紅紅將母倆一起擁住,“囡囡這句父皇,便是送給父皇最好的生辰禮。”
夫妻倆陪著兒一個多時辰,直到孩子困了再度睡著,兩人才回了自己的寢殿。
一門,顧逍便將謝酒攔腰抱起,吻上了的,齒纏間,他呢喃道,“酒兒,我知足了。”
遇上謝酒前,他從未想過人生會有這樣的幸福。
帝后恩,清秋胭脂早已見慣不怪,替他們將門輕輕掩上,一個守在門外,一個去吩咐宮人準備熱水。
心頭的歡喜化作床笫間的瘋狂,破門而時,顧逍手去床頭暗格里的小腸。
那東西還是大佑皇帝帶著謝漪回大夏探親時,分給他的,據說謝漪那個世界的男人們,為了不讓子有孕,用的便是這個。
只不過他們制作的比這個更高級更,而大佑皇帝分給他的是用腸做的,但起到的作用都一樣。
他始終擔心是藥三分毒,雖然那小穿著驗沒那麼好,但總好過酒兒時常服用避子湯。
可他向暗格的手卻被謝酒握著了,道,“阿逍,我們再要個兒子吧,我羨慕蘇夢和秋彤姐姐們兒雙全。”
作為皇帝,沒有男嗣總歸是于朝堂不穩的。
顧逍略一停頓,親在了的上,“好。”
他何嘗不知的心思,眼底愫愈濃。
做這皇帝五年,便是眾臣對酒兒多有敬重,可他們膝下唯一的公主,長至七歲還不會說話,朝臣明里暗里提議他選秀,亦或者讓酒兒再孕。
但他的心有限,裝了妻,又裝了國事,若再有個孩子,他擔心自己會冷落了囡囡,他的囡囡況特殊,他總想多陪陪。
便將朝臣的提議都了下去。
酒兒心明眼亮,定是知曉了朝中心思,才會在兒開口說話這日,提出這樣的想法。
若真的只是想要兒子,他們一直不曾分開過,怎會等到今日。
不過,眼下兒恢復正常,若再有個兒子也好,將來早早將這皇位接了過去,既可以替他繼續護著他的囡囡,也可以讓他有時間多陪陪酒兒。
這般想著,顧逍愈加的賣力,恨不能今晚就耕上一個兒子,待十八年后,將他的余生挪出來給酒兒。
謝酒著顧逍堪比火焰般的熱,整個人都好似點燃了,雙手環住他的頸脖,讓自己與他更近些。
最后,是顧逍抱著去洗漱的,湯池里,他又忍不住胡鬧了一番,謝酒累得眼皮都睜不開,只聽得顧逍在耳邊輕語,“酒兒,我你,永遠永遠。”
謝酒角微微揚起,也是,永遠永遠。
如顧逍所言,又忙了兩日后,他便恢復如常,每日盡量將公務在四個時辰做完,其余時間則陪伴妻。
小公主會說的話越來越多,先前略有些安靜的子,也變得更加活潑,皇宮里時常能聽到銀鈴般的笑聲。
而顧逍有了生兒子的借口,每晚辛勤耕耘,終于在一個月后傳出了好消息。
皇后懷孕了。
最先進宮的是遼東王府的一眾人,而后是林舒,蘇夢等人,連著半個月的時間,顧逍幾乎都顧不上跟謝酒說上一句話。
因為白日里來陪關心的人實在太多,他不上話,晚間好不容易等大家出宮了,謝酒已經睡著了。
這胎比先前懷囡囡時更嗜睡,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幾乎是起床吃個早飯就打盹繼續睡,睡到了才醒,醒來吃一頓,又打起了哈欠,人也可見得圓潤了許多。
顧逍看著這樣的謝酒,更心疼懷囡囡時,一個人雙子撐起整個朝堂,所以,他做了個決定,將閑賦在家的遼東王和秋乘風都抓了壯丁,樓祁,趙青云等人加派了差事。
而他要伺候皇后養胎。
也就是說,在皇后生產到做完月子的這幾個月里,他每日只挪出兩個時辰忙國務,其余時間他都得照顧皇后。
百已經被帝后這些年的手段磨得沒了脾氣,大公主都七歲了,皇后才再次懷上,皇上又不肯納別的子,香火傳承就指著這胎了,還能怎麼辦,慣著唄。
好在老天不負眾人所,瓜落時,皇后順利誕下一個男胎。
顧逍在孩子滿月當日便冊立他為太子,長至五歲便由林老史為他啟蒙,六歲時由遼東王親授武藝。
雖說陛下膝下就這一個兒子,實在單薄了些,可太子自小就表現得聰慧,沉穩,一個頂別人家好幾個。
將來還沒有奪嫡之爭,好,好,就在百這般自我安時,宮里頭又傳來消息,年過三十的皇后又懷上了。
且被發現時,已經是三個多月了。
王院判和林舒林醫都把過脈,極大可能是一對龍胎。
但隔日百上朝時,卻不見皇上有多歡喜,甚至瞧著還有些憔悴,眾人再好奇,也不敢打探陛下的辛。
倒是樓祁下朝后,溜進了書房,幾番心,才知原來是陛下太瘋狂,將小腸造破了。
而皇后子沒什麼不適,期間也來過月事,只是量有點,便只當是自己年紀大了的緣故。
直到外出幾個月的林舒回京,替皇后請平安脈,才發現了此事,而皇后以為的月事是因為陛下晚上不節制,了胎氣見紅的緣故。
為此,皇后氣得將皇上趕下了龍床,并怒道,在孩子出生前,再不肯與他同床同枕。
“你還這麼猛的啊?”樓祁聽完深深地看了顧逍一眼。
男人在某些事上特有的敏讓顧逍的視線,很快掃向了樓祁下某,“你有困難?”
“誰說的,我老當益壯,一夜三次不問題。”話說得大,氣勢卻顯示沒那麼足。
一晃眼,他都四十五了,自是不能和年輕時比,可只比他小七歲的皇上,還這般神,真是讓人意難平啊。
因著嫉妒之心,他便將這件事晦給了遼東王,遼東王心切,提著兩壺酒,拉著皇帝婿秉燭夜談了一晚,其實就是各種哭訴皇后的不易,和對皇后的心疼。
聽到最后,連顧逍自己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心甘愿讓人在龍床前打了地鋪,生生睡了一個月。
直到謝酒見他早起時,按后腰,才不忍心又讓他睡回床上。
再次能摟著妻子睡覺的皇帝陛下,將手小心地放在謝酒隆起的肚子上,出滿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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