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巖趕回家，直接去了安壽院，聽得許氏的哭喊聲和悔過聲，沒有半點波瀾，提腳進去。

“長姐。”

除了喚了一聲葉氏誰也沒搭理，就連葉老夫人和被葉氏回來的永樂侯坐在那裏，也當作沒看見。

“你回來就好，我去西院看看雪娘。”葉氏起，“今日之事，可得好好了斷，前有換夫，後有外室，若再這樣下去，侯府終究會完。”

對永樂侯說完最後一句話，葉氏扶著薑嬤嬤的手走了出去。

看著安壽院裏的那顆桃子樹，葉氏不免想起很多年前的事。那時還是豆蔻年華，的母親，侯府的當家主母，著進宮來換兄弟的前程。

這事，就是葉啟巖也不知道，葉氏看了一眼裏麵坐著的永樂侯和葉老夫人，搖搖頭走了。

薑嬤嬤連忙跟上，也不知這老夫人是如何想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兒這般不疼惜。

永樂侯見葉啟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斟酌許久才開口勸他，勸他別太較真，許氏也不是故意的。

“我已經讓人去尋大哥二哥四弟回來了。”葉啟巖說完便不再開口。

“你大哥二哥都在當值，你這不是耽誤他們的事嗎？”葉老夫人說，“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規矩。”

葉啟巖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反正他又不會一塊。

葉啟等人還不知家裏發生了什麽，不不慢地回來，卻發現氣氛不對，這才小心翼翼問永樂侯，這是怎麽了。

永樂侯氣不打一來，今日的事都是他媳婦兒惹出來的，還有臉來問怎麽了，想到此，毫不客氣踹他一腳。

葉啟鬆之前已經和元氏撕破了臉皮，什麽緣由也沒問，就責怪元氏，元氏白他一眼，並不想理會他。

葉啟巖一字一句說了今日安壽院發生的事，葉啟連忙向他賠不是，並承諾一定狠狠懲罰許氏。

葉啟人到中年，場仕途不順，也知道如今侯府的境，特別是知道歐時韞日後的造化後，便有意無意討好結葉啟巖這個庶出三弟。

也明白侯府世子這些虛名屁用沒有，嚇唬嚇唬那些無權無勢的百姓和寒門小罷了，在葉啟巖這種有實權的高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隻恨他自己明白得太晚了。

葉老夫人心中不舒服，自己的兒子是侯府世子，給一個庶出弟弟說好話，還這般被無視。

“老三，你大哥都親自賠不是了，這件事就算了，也是溫氏自己站在那兒，再說了如今不是醒了嗎。”

葉啟急忙給自家娘打眼，怎麽娘到現在還不明白呢？

葉啟巖像冰刀子一樣的眼神看向葉老夫人，然後看向永樂侯：“也幸好雪娘醒了，不然永樂侯府都得給陪葬。”

“大嫂不堪為主母，侯府該換個人了。”葉啟巖緩緩地說，“失手害得朝廷誥命夫人傷，送。”

葉啟聽到送二字，還是有些不忍的，還未說話，又聽聞葉啟巖說分家。

“三弟，父母在，怎麽能分家？”葉啟急忙阻止，“你大嫂的事都聽你的，可這分家萬萬不可啊。”

許氏聽葉啟同意將自己送，急得去拉葉啟，以為他回來是替做主的，沒想到卻同意將送。

葉啟甩開，隻有想著怎麽才能勸說葉啟巖，使得他打消分家的念頭。

元氏看向痛哭的許氏，倒是有些同，這葉家的男人都是這樣無無義。

葉啟巖回府之前就讓小廝去了府衙，這會兒府衙來了人，葉啟巖和他說了幾句，那人就要帶許氏走。

“葉啟，你好狠的心，你不得好死，我為你生兒育，持家務，你就這樣讓人把我帶走。”許氏雙手攀著茶幾，府衙的人來拉。

葉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實在是你犯了錯，我對不起三弟，對不起三弟妹啊。”

許氏敵不過，府衙的人連拖帶拽地將許氏帶走了。

“侯爺，請來族長，今日分家。”葉啟巖鐵了心要分家，至他們三房得分出去，“若侯爺不答應，那我隻能上奏皇上，讓皇上下旨分家。”

“你……你這個逆子。”

永樂侯氣得發抖，指著葉啟巖好半天沒說話。

葉啟鬆無所謂地站在那兒，元氏倒也不想分家。若是分了家，就憑葉啟鬆的本事，二房的日子不用說，自己的兒失去了侯府子孫的頭銜，會更不如如今的境。

最重要的是，分了家，就失去了三房和長姐兩家帶來的好，但元氏不敢說話，怕葉啟巖將溫氏的事也算一部分在頭上。

顯然葉啟也是明白了這點，與其說他和永樂侯一樣都不想分家，倒不如說是不想將三房分出去。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永樂侯再不願意也隻能派人去請族長來府上，做個分家的公正人。

葉老夫人倒是高興得很，終於可以不用見到三房和四房的人了，顯然沒有意識到沒了三房他們的境。

元氏看了眼，真是愚蠢，怪不得教養出來的兩個兒子也是沒本事。

族長恨鐵不鋼，古往今來，父母健在就分家的，恐怕也隻有他們葉家了。不過，這些年葉家的爛賬他是知道的，什麽也沒說，隻是問這個家如何分。

“該怎麽分，就怎麽分。”永樂侯說。

葉啟巖卻不同意：“大嫂管家這十幾年，在公中吃了不銀錢進自己的口袋，得先吐出來。”

“可你大嫂剛剛被府衙的人帶走了。”葉啟皺眉。

“無事，大嫂吃的錢都是用於你們的場打點和大房上，大哥你拿出來補上也是一樣的。”

葉啟又說葉啟巖沒有證據證明，結果葉啟巖直接拿出證據遞給族長，族長翻看起來，上麵記錄得很清楚。

族長心裏自然有一桿秤，他心裏自然是想賣個人給葉啟巖，便也順著說讓葉啟補上。

葉啟恨得牙，他哪裏來的錢？營生這些在他眼裏都是自掉份的事，他從來都是手從許氏那裏拿。

葉老夫舍不得兒子為難，剛想說話，卻被族長的一句：男人說事，人閉，給嚇了回去。

最後在族長催促下，葉啟巖也說要報，他們大房私自挪用公中的錢，葉老夫人怕大兒子苦頭，便拿出自己的錢幫大房補上了這些窟窿。

三房和四房都是庶子，侯府爵位什麽都沒有關係，我朝律令，財產不論嫡庶，都是平分。

白氏有些高興，這樣一來，們四房也能多分些錢了。

族長先是將侯府的財產一一羅列出來，然後極為公平地劃分六份。

永樂侯和葉老夫人還在，他們老兩口自留兩份，這兩份等他們日後去世了，再平分四份。

族長的分配，沒有人說不。族長讓人寫了文書，每個人都在文書上簽字畫押，並帶走自己的那一份。

葉啟巖走得很幹脆，他心裏記掛著溫氏，三步並作兩步回了西院。

溫氏靠坐在床頭，隻是頭還有些暈，其他的倒是沒問題。葉啟巖走過去，將文書遞給，溫氏仔細看了起來，這就分了？

“許氏已經被送進了府衙，等你好了就搬家。”葉啟巖握著的手，“這些年委屈你了。”

葉氏和葉若寧也是如釋重負，見他二人眼無旁人，起出了室。

葉氏看向外麵，這個家分了也好，這樣的家值不得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