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二夫人看著衫不整坐在床上的兒,連忙上前,扯過床上的被子將蓋著,聞如佳撲在聞二夫人懷裏低聲啜泣。
站在最後麵的聞大夫人也急忙上前,心裏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最後一個在腦子裏經久不散,那就是聞家名聲全無。
“這是怎麽回事?聞四姑娘怎麽在太子殿下的房裏?”
“那聞四姑娘這番模樣,豈不是被……”
葉氏在屋子裏的凳子上坐下,一言不發,眾人也不說話了。
“聞四姑娘,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葉氏問。
如若不是聽了回舟的稟報,本不信聞二夫人和聞四姑娘會做出這等事,也不知治家嚴明的聞老夫人知道,會被氣什麽樣。
“王妃娘娘,您讓我佳兒如何說?”聞二夫人穩住心神,將責任全然推到歐時韞上,“太子殿下做出這種事,您怎麽還咄咄人呢?”
“咄咄人?”葉氏冷笑,“聞四姑娘是如何進太子殿下的房間的?聞二夫人你與聞四姑娘同住一屋,總不會是太子殿下來屋子裏將人搶走的吧?”
正在哭泣的聞四姑娘聞言停頓,隨即又立馬嚶嚶地哭起來。
眾人有些明白過來,看樣子這聞四姑娘是自己來的太子殿下屋子裏了,東窗事發後又是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那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對聞四姑娘……想到這裏,大家看向還在屋外的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沒有任何異,一臉的從容不迫。
聞二夫人也不安起來,還是寒冷的天,聞二夫人背後出了一層的汗,咬了咬牙齒,這會兒才想通其中關節,這是著了自家兄嫂的道了。
當日,聞二夫人有了將兒送到東宮的想法後,也找人去過榮郡王府。可惜,葉氏拒絕了,就算聞二夫人提出讓聞如佳做太子承徽,葉氏也沒有應下。
雲侯府也不打算幫忙,聞二夫人帶著怒氣回了娘家。娘家兄嫂出的主意便是這個,剛開始聞二夫人也不答應,卻被兄嫂勸著答應下來。
本來,今日兄嫂也說了要來,卻在早上接到信兒說有事來不了,聞二夫人才明白,兄嫂隻是找了借口不來。
聞二夫人兄嫂對母兩個也是厭煩了,一個守寡的婦人在娘家長住不說,還三天兩頭找們的麻煩,聞如佳又老太太的疼。
好不容易給們撐腰的老太爺老太太離世了,母兩個也還是那樣子。
聞二夫人回去尋問主意時,便黑心地想了這個法子。
不過,事已經這樣了,聞二夫人如今隻想著如何才能讓葉氏和歐時韞開口,同意讓自己兒進東宮。
“佳兒肚子有些不舒服,出來如廁,可半日不見回去,我便出來尋。”
“如廁?我要是沒記錯,恭房和這裏是相反的方向,聞二夫人尋人怎麽來了這邊,而不是去恭房那邊?”元氏握雙手說道。
聞二夫人看一眼:“我是聽到這邊有靜才來的。”
明眼人都知道,聞二夫人的話百出,先不說禪院每個屋子都有恭桶,就說聞四姑娘去恭房如廁,也應該帶著媽媽丫頭,怎麽會一個人出來?
聞大夫人看了看葉氏,深知這個時候自己該說點什麽,可話到邊還是沒說。
反正……反正聞家的姑娘都已經出嫁了,且大家都知道聞家四姑娘從小是跟著母親在外祖父家長大的,聞家姑娘的名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頂多就是丟一陣子臉。
“王妃娘娘,我捧在手心裏的姑娘遭遇了這種事,日後該怎麽見人?”聞二夫人哭著跪了下來,“求王妃娘娘做主。”
這是明擺著想讓葉氏提出讓聞如佳進東宮呢。
不過,大家聽到聲音時,太子殿下一直都在外麵啊,那屋子裏的男人是誰?該不會是聞四姑娘夜會男人,嫁禍在太子殿下的上吧?
“給聞四姑娘一個承徽的位子如何?”葉氏問。
承徽?王妃娘娘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聞二夫人沒有多想,點頭稱好。
“簡直是癡心妄想。”葉氏不怒自威,一拍桌子,“回舟,你進來說話,好好說清楚。”
“是。”
見回舟進了屋,抖如篩子的聞如佳將上的被子裹著,往日的飛揚跋扈全然不見了,低眉垂眼地坐在床上。
聽著回舟的一字一句,聞二夫人絕地閉了眼,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還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揭出來。
屋子裏靜得可怕,聞如佳顧不得自己衫不整,哆哆嗦嗦下了床,與聞二夫人跪在一,能到眾人鄙夷的目。
聞二夫人腦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徹底完了。
但轉念一想,又磕頭說道。
“王妃娘娘明鑒,都是我的錯,是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可佳兒已是如此,太子殿下就當真做後不認嗎?”
聞如佳沒有說話,其實心裏知道,那人本不是太子殿下,驚的那聲也是因為發現了床上的人不是太子殿下。
“夫人放心,我做的事我自然認,可沒做的事,不是誰都能攀咬的。”
歐時韞走了進來,後跟著地楓,他手裏還抓著一人的領子,那人穿著中,外鬆鬆散散的,一隻腳穿著鞋子,一隻腳沒穿,倒是有些狼狽。
“你應該謝本太子,將你婿給你找回來了。”
地楓隨著歐時韞的話,將那人重重摔到聞如佳的麵前,聞如佳被好生嚇了一跳。
被抓回來的人正是剛才在屋子裏的人,聞如佳也認出來了,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太子殿下莫不是隨意找個人來。”聞二夫人不鬆口,咬定了就是歐時韞,“我佳兒父親是因公殉職,太子殿下怎可這般欺我孤兒寡母。”
歐時韞不急不慢,拿過回舟手中的劍,從床上挑起那人的子,還有窗邊的一隻鞋。
白日的時候,歐時韞察覺有人一直盯著自己,又聽回舟說有人在打聽他晚上留宿的屋子,就留了個心眼兒,讓回舟隨手找了個人,換了間屋子。
卻不想是聞家姑娘做出這種事。
葉氏起,這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也讓其餘人都回去,自己由薑嬤嬤扶著往自己屋子去。
一時之間,屋子裏隻留下了聞二夫人三人,聞二夫人拉著那人不讓走。
聞大夫人心驚膽戰,在寺廟裏住不下去,連夜回了雲侯府,沒料到聞二夫人膽子這般大。
天剛剛破曉,聞大夫人就進了聞老夫人的院子,被醒的聞老夫人本就不愉悅,聽聞在禪興寺的事,也是發了好大一通火。
連忙讓人準備禮,要親自上門請罪。冤枉攀咬太子殿下,也不知母是有幾個腦袋。
“四姑娘雖在外祖家長大,可姓聞。”聞老夫人看向聞大夫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忘了?”
聞老夫人語氣不算嚴厲,可聞大夫人也出了冷汗,是想差了,將這事想得太簡單了,正想認錯,聞老夫人卻朝擺擺手,讓先回去。
葉若寧對昨晚的事全然不知,一覺起來見止不住笑意的山梔,打趣是遇到了什麽好事了,這般高興。
山梔幸災樂禍說了昨晚的事,葉若寧一愣,聞四姑娘?聞二夫人子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等事的啊。
主仆幾人正說著呢,歐姝儀和歐姝綺也進來了,歐姝儀依然記得當日在流樓聞如佳對方筠靜的那個樣子,卻不想有這麽一天。
“聽說昨晚那人家中已有妻子,且發家全靠嶽家,這下聞如佳的日子不好過了。”
“也是自己活該,放著那麽多好兒郎不挑,偏偏盯著別人的夫君不放。”歐姝綺接過歐姝儀的話說。
葉若寧讚同地點點頭,憑著聞老夫人憐惜年喪父,一定會給說門親事的。這樣看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不出一日,這事兒就在京中傳遍了,聞家已經出嫁的三位姑娘也紛紛回了府,在府門口遇上。
幾人一致往聞老夫人的院子裏去,最後還是最老夫人重的聞大姑娘開了口,讓聞老夫人一定不能再留聞如佳在家了。
聞如佳不要臉,們幾個還要呢,可不想一出門就被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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