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枝意看著網上的風評逐漸歪曲，好似故意引不良導向。

「這部戲是寧瀾與唐堔許打擂臺，莫挨我家風風！這寧瀾也真惡心，前麵爛劇一大堆！在這瓷我家風風？」

「就是，上麵的人，該不會是寧瀾買的水軍吧？」

涉及到花折風，輿論又是一片倒。

唐枝意簡單的看了一下，二哥的也不是吃素的，與寧瀾的腦殘撕一片。

兩人剛到家，手機就不約而同地響起來。

周斯衍拿起手機朝門外走去，唐枝意看著是程雋野來電，有一種久違的陌生，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這段時間發生那麽多事，關於程雋野的事就好像前塵記憶。

“喂，什麽事？”

“你......能來一趟醫院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沉悶，寧瀾生龍活虎，不可能是躺醫院，程家現在能在醫院的，也就隻有......程老爺子！

“爺爺他想見你。”

程雋野的話直接印證的猜想。

如果是別的事，倒可以推，但是程爺爺對不錯，於於理都應該去看看。

“好。”唐枝意掛斷電話，不再耽擱，轉拿起車鑰匙向外走去。

迎頭撞上周斯衍。

“發生什麽事了？躁躁的，小寶都要看笑話了。”周斯衍一手扶住，擔憂的問道。

“程爺爺住院了，我過去看看。”唐枝意想到周斯衍曾經也在程家的一份子，問道，“你要去嗎？”

周斯衍想到剛才接的電話，周家那邊也有點事，但是事分輕重緩急。遂點了點頭，帶上小寶火速前往瑞康醫院。

程雋野坐在走廊上，看不到曾經肆然無羈的模樣。整個人安靜沉悶，眉宇間著一疲態，一雙眼睛就像一潭死水，不起波瀾。

他看著匆匆而來的三人，薄微，似有千言萬語，最終也隻是化作一句，“拜托了。”

爺爺病危之際，沒想到不惦記他這個親孫子，反而惦念著唐枝意。

一時間心有些複雜。

唐枝意點了點頭，怕小寶進去吵鬧，就讓程雋野帶著，和周斯衍一同進病房。

多年不見，程老爺子的呈現頹敗之勢，就像瑟瑟寒風中飄零的落葉，一切都是那麽冷讓人惋惜和無助。

唐枝意剛剛坐下，程老爺子就醒了，他的目先是落在周斯衍上，神不濟，甚至有些費力，“是小周來了......”

“嗯，爺爺。”

周老爺子眼球渾濁，視野白茫茫一片，隻能通過聲音辨認，“枝枝也來了。”

“爺爺，我在。”唐枝意手握住周老爺子的手。

“我家那小子沒這個福氣，是我們程家對不起你。當初，你是那麽歡歡喜喜地嫁程家，可鬧到最後還是離了。”程老爺子說到這裏，嗓子咳嗽著，著疲憊。

唐枝意眉頭鎖，程爺爺這些年雖然偶有發病，但是絕沒有這次這麽嚴重，連忙安道，

“爺爺別這麽說，雖然我跟雋野離婚了，但你依舊是我爺爺，難不，因為我跟他離婚了，爺爺就不要枝枝了嗎？”

唐枝意看著程老爺子瞳孔渙散，看來是熬不住了。

“你這丫頭，慣會哄我開心，我要是有你這麽一個孩子，哪還會有什麽後麵這些糟心的事。”

唐枝意有些茫然，程家最近發生的事，還真一無所知。

程老爺自顧自的說道，“當初，你還在的時候，他好歹還有點人樣，後麵如願娶了寧瀾，也不見得好啊......也不見得，咳咳......既然是這小子選擇的路，那後果也該他著。咳咳......”程老爺子好似在喃喃自語，實則已經神紊。

最後，程老爺子抓住唐枝意的手，懇求道，“好孩子，我知道是我程家對不你，但是你看在爺爺的份上，原諒他的對你做過的事，嗎？”

唐枝意薄一抿，“爺爺你別這麽說，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他。”

“真的？”程老爺子追問道。

“真的。”

因為在漫長的人生中，程雋野已經為的過客，在浩瀚的歲月長河裏，他的所做，隻是淡淡一筆，比起往後餘生，不值一提。

程老爺子再三確定之後，已經耗盡力，在唐枝意的安下，這才躺下休息。

兩人出了病房，沒想到程雋野居然也會帶孩子，和周寶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程雋野見他們出來，起說道，“可以聊一會嗎？”

唐枝意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周斯衍，然而周斯衍淡笑著，“去吧，我和小寶等你回家。”

秋日的暖暖地灑在兩人肩膀上，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唐枝意不知道程雋野要聊什麽，也沒有什麽想問的話，程家不論發生了什麽事，那都是程家的事，而已經跟程家沒有任何關係。

“我剛才見到小寶，於是我想了想，如果當初我立場堅定一點，或許，我們現在也有一個這麽可的小孩。”

程雋野突然站定，就著夕垂眸看向，那雙沉寂的眼眸，此刻竟然有了一彩。

“唐枝意，他們都說我得妄想癥，可是我覺得我沒病。

我這幾年，總是會夢到我們婚後的生活，夢到，你沒有跟我離婚，但是你一直都過得不好。

你懷過一個孩子，隻是那個孩子，隨著的母親一起離開這世間。

我想，這大概是，你要離開我的原因吧。

有時候我甚至會邪惡地想，如果夢是真的那該多好。”

程雋野自嘲著，看著唐枝意始終平淡如水的眼眸，那顆溫熱的心逐漸冰涼，

“程雋野，你病了。”

唐枝意沒想到，程雋野居然夢到過上輩子的事，隻可惜，前塵往事終究是前塵，已經放下，所以才會淡漠。

“是啊，我病了。如果說，我後悔了，你能原諒我嗎？”

後悔離婚，後悔冷淡，無視，在一腔熱的時候，讓第三者足他們之間的。

在程雋野的注視下，唐枝意微微一笑，在溫涼的秋風裏，有一種置事外的淡然。

“天不早了，我該走了。”

原諒與不原諒，不過是犯錯者希自己的良心不再到自我的譴責，但是曾經那些淋淋的傷口，不會因為道歉而煙消雲散。

程雋野看著逐漸消失在夕下，突然喊住了，“唐唐！”

唐枝意腳步一頓，並未回頭，隻聽見耳畔傳來他的歉語，“對不起。”

對不起，是道歉，不是請求原諒。

唐枝意以為，高傲如他，這輩子都不會向人低頭道歉，隻不過，這聲道歉，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