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同事聽了呂子贏的話，個個拉攏著臉。

“是啊，他特別兇，穿著打扮也很另類，一副混混的模樣。”小婷苦著臉說。

沈念開玩笑道：“我們搞藝的，接度應該很高才對啊。”

小婷嘆了聲氣，“反正我不敢跟他講話，怕他打我，而且他只有一只耳朵，也不知道是先天沒了，還是被人削了。”

只有一只耳朵？

沈念愣了愣。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呂子贏推推：“快去送吧，先打好關系。”

嗯了一聲，提了杯咖啡，敲響特助辦公室的門。

“請進。”醇厚的男聲響起。

沈念推門而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您好，我是……”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的聲音像是梗在嚨里。

回憶將拉回初中時期。

那時，周旭是學校里的風云人，臉長的好，家境好，還玩樂隊。

這樣的人自然不缺追捧者。

可他偏偏無視那些追捧者，盯上了螻蟻般的。

……

“沈念啊……那個同學總跟蹤我，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對，好煩啊。”

教室里，一群人圍住周旭。

周旭拎著電吉他，一副深困擾的模樣。

幾個小迷妹聽的火冒三丈：“那個窮鬼，睡在爛尾樓的垃圾貨！也配惦記周哥？”

周旭勾笑笑：“別這麼說，窮又不是的錯。”

“周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肆無忌憚的跟蹤你！”

“哎呀，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周哥了，給我們吧，保證以后見了你都繞道走！”

這是沈念被孤立的開端。

然而事實上，跟蹤的人是周旭！

可周旭那張，白的也能說黑的。

從此以后，沈念不要充當他追捧者的沙袋，還要忍周旭像鬼魅一樣的跟蹤。

不過向來有仇必報，挨打后，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的招，還擊回去。

那會兒，兩人可謂是斗紅了眼，都恨不得把對方弄死。

周旭徹底放過沈念，是在一次沖突里，他想沈念的服。

沈念不要命的反抗，用工刀削了他一只耳朵。

當時鬧的沸沸揚揚，周家人找上門，沈磊本不管。

走投無路下，賣了媽媽留下的所有首飾，賠了不錢，這件事才算徹底平息。

從那以后，周旭再也沒找過的麻煩。

當然，主要原因是他有了新目標——秦悠。

初中時，秦悠家還沒發達，天穿著洗的發白的球鞋，出了名的省吃儉用。

再加上一激就掉眼淚特殊質，簡直是最佳氣包。

某天放學后，沈念目睹了周旭圍堵秦悠的場面。

本想置之不理，可看到秦悠淚汪汪的眼睛后，走過去一把將秦悠拉進懷里。

惡狠狠的罵：“滾！”

許是上的狠勁，震懾住了周旭。

往后，周旭見了都繞道走。

沈念跟秦悠也因為這個事為了朋友。

……

再堅強的人，面對加害者，都會不由自主的抖。

那種毫無尊嚴，仿佛溺水的窒息，讓人絕。

“沈念？好久不見！你都畫家了？”周旭起走近，臉上綻放著大大的微笑。

像是過往恩怨早已消散，兩人只是許久未見的朋友。

沈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閃過一抹狠戾。

一句話沒說，揚手就把咖啡杯摁在周旭的臉上！

“啊！！”周旭踉踉蹌蹌的退后，臉上糊滿了咖啡，眼睛睜都睜不開！

他慌忙用服下擺了把臉，再次看向沈念時，眼眶猩紅：“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脾氣。”

沈念眸底閃過厲，角勾起譏笑：“你也跟以前一樣，讓人惡心。”

周旭悶笑一聲，“別這樣，小時候不懂事，你怎麼記到現在？這麼小氣啊？”

無所謂的態度，就好像兩人當初只是發生了點口角。

沈念揚起下，輕蔑道：“本來想著都過去了，但你非要往我眼前湊，那就不一樣了。”

握上門把手，眸中著狠意，“周旭，夾尾做人，不然我會撕了你的另一只耳朵。”

話畢，“砰”的一聲，砸上了門，揚長而去。

周旭徹底冷下臉來，一腳踢飛地上的咖啡杯，“！”

初中時，沈念天真無邪的模樣，讓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沒想到小東西脾氣比他還！甚至削了他一只耳朵！

不得不承認，那時他確實怕了。

一個大男人被小姑娘欺負這樣，他就算是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夏靜怡找上門時，他爽快答應了。

周旭向只剩一點點的耳朵，角勾起一抹獰笑。

不急，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

……

沈念進了畫室，嚴老剛好也在。

看到沈念，笑瞇瞇的問：“恢復的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勞煩您記掛。”沈念低聲說。

走向畫布，嚴老側給看。

一幅天鵝天鵝戲水圖映眼簾。

“不錯吧？”嚴老用畫筆點了點天鵝，“還沒完，得再花一周時間。”

沈念欽佩道：“您的水平一直都是頂尖的。”

聞言，嚴老開懷大笑，“我在你這個年紀，連最基本的調都不會，你以后的就一定會超過我。”

沈念謙虛的擺擺手，“您過獎了。”

拿起畫盤，狀似不經意的問：“新來的特助是朋友介紹的嗎？”

嚴老已經開始筆，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哦，對，一個客戶介紹的。”

沈念提起畫筆，卻久久不。

心中雜念太多，現在本無法創作。

……

下午，沈念提前走了。

漫無目的將車開上路，不想回雁南臺，但又不知道能去哪。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小念，有時間逛商場嗎？一起給秦悠挑個禮。”黎駱爽朗的聲音傳來。

沈念微微蹙眉：“給秦悠挑禮？”

什麼意思？兩人見過面了？

黎駱笑著說：“昨天我在飯局上遇到了，我們聊了幾句，說生日快到了，那我自然要有點表示。”

沈念思索了一瞬，反正也沒地方去。

“行，那瑞大夏見。”

電話掛斷，調頭往瑞大夏開。

路上遇到了通事故，有些堵車，足足開了一小時才到。

黎駱早早的等在電梯門口。

見沈念從電梯里走出來，他揚起一抹笑：“停車位不好找吧？”

“還行，今天人多的，是有什麼活嗎？”沈念看向人群聚集。

一抹悉的影撞視線，的臉徒然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