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助理。”
剛要跑的趙吏被蘇堇住。他回頭,禮貌微笑“太太。有什麼吩咐嗎?”
“你手里的水杯給我。”蘇堇從趙吏的手里拿過了杯子,里面裝著半杯溫水,蘇堇喂謝楠喝進去。
謝楠喝了一口水,蹲在馬桶前漱口。
吐過之后臉也好了許多,就是昏昏沉沉的,坐都坐不住了。
“趙吏,搭把手。”蘇堇和趙吏一起把謝楠送進了客房,今天只能在自己這里睡下了。
蘇堇幫謝楠服,取過自己的一件睡套在上,然后幫蓋好被子,才推門走了出去。
趙吏的表又震驚轉變為擔憂。
蘇堇低聲說道“見笑了,總這樣,喝完酒就瘋瘋癲癲的,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沒……沒有。”不知怎麼的,趙吏反而覺得這樣醉醺醺滿口虎狼之詞的謝楠更可一點。
平時端坐在那,人人都得尊稱謝楠大師,看著就太有距離了,加上不茍言笑的樣子,任誰敢接近啊。
蘇堇似笑非笑“你若覺得有意思,過后可以沒事找喝酒。只要你做好喝醉之后伺候的準備就行。”
趙吏笑出了聲“這算什麼,之前顧爺自己在家喝悶酒,我去照顧來著,顧爺把我當你,差點把我給睡了……”
蘇堇“……”
蘇堇目瞥了一眼樓下的顧知珩,瞬間一臉嫌棄。
老人,地鐵,手機。
樓下的顧知珩剛好抬頭跟蘇堇對視了一眼,他以為蘇堇在跟他眉目傳,還做了一個比心的手勢。
——你呦,老婆。
蘇堇“……”
趙吏“……”
秦煙因為懷著孕不能熬太晚,收拾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七七和川寶乖舍不得地在上蹭蹭。
送走秦煙,七七和川寶自己在客廳的地毯上玩拼圖,兩個寶寶很乖,星野還陪著他們倆玩了一會。
他逐漸沉浸在一聲聲的舅舅中不能自拔。
這會兒,黎霆升坐在沙發上,顧知珩幫蘇堇收拾完餐桌洗了手,走了過來。
黎霆升和顧知珩對視,有點尷尬。
理論上,黎霆升得喊顧知珩一句妹夫。
就不知道怎麼,他這就跟粘了502膠水一樣,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張一合愣是喊了一句“顧總。”
這麼稱呼完,別說是顧知珩,就連黎霆升自己都覺得生分了。
往后都是一家人,怎麼能這麼說話。黎霆升想給自己個大耳刮子。
顧知珩沒應這句顧總,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煙,走過去遞煙“煙麼。”
黎霆升點頭,拿了煙過來,又扭頭看了一下客廳里的兩個娃,擺手說道“換個地方,這有孩子。”
“嗯。”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顧知珩的書房。
顧知珩的書房很大,里面有一套沙發,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
黎霆升要掏打火機,顧知珩直接上前一步把火遞上。
翻蓋式復古的打火機被男人握在手中,燃起的火苗來回跳躍,空氣中都帶著一煤油味。
黎霆升湊過去,把煙點著“謝謝。”
“不客氣。
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顧知珩說這句話,讓黎霆升心頭一暖。
這讓他回想起曾經兩人是多針鋒相對,一見面就要吵。
如今居然也能相視而笑,坐在這里和和氣氣的聊天。
黎霆升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眼中含淚“沒想到有一天我們的關系可以變這樣。”
黎霆升往煙缸里撣煙灰,眉宇間是欣跟平和“我在想,如果不是蘇堇親自把當年的事調查清楚,我跟你會不會就這麼針鋒相對一輩子。”
“是啊。要謝謝,謝謝我老婆。”顧知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全是驕傲和自豪。
空氣中彌漫好聞的煙草味,倆人相視無話,又好像冥冥之中對彼此訴說了許多。
顧知珩骨節分明的手掐滅了煙,這時候,他開口“當年的事,是我誤會你們黎家了。關于當年的那場大火,雖然我母親不是真正的縱火者,可終究還是給你們黎家帶去困擾了。這件事,我必須鄭重向你道歉。”
黎霆升略顯慌張“別,你別這麼說,你母親也是被人利用挑撥,這不是你們的錯。倒是我,當年你父親來我家做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世了,我深表憾。”
顧知珩笑出了聲“都過去了。”
“是的。”
“只是,當年我母親確實有收買你家傭人去地下室縱火,這件事,希你別生氣,如果真的要生氣,請全部都發泄在我上。我母親年紀大了,前段時間也已經被我送去了山莊。”
“我不會追究的,你放心。”黎霆升微微一笑“我只希,你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顧小堇。”
“那是當然的,我
就這麼一個老婆。”顧知珩打趣,終于喊了一聲,“哥,今天晚上住在這吧。明天再回。”
他不輕不重的一聲哥,直接把兩個人的關系拉到最近。
顧知珩已經釋懷,黎霆升自然也是。
蘇堇不知道顧知珩是怎麼說服黎霆升住在這的。
兩個大男人進了書房之后就一直沒出來,間歇地敲門進去送茶水和水果,看兩個人在對著現在的市走向以及京城未來的發展談天說地,直接把這個主人給忽略了。
不過,這樣的場景,真的夢幻的。
這兩個人真的一片和睦地坐在一起了。
……
次日,蘇堇起了個大早下樓給他們做早餐。
謝楠迷迷糊糊地下樓趴在桌子上,眼底掛著黑眼圈,一副很是疲憊的樣子。
“昨天我喝了多?我什麼時候上的樓?我怎麼全忘了?”
蘇堇笑了一聲“你那狼狽樣子,不記得也行。”
黎霆升揪著黎星野起床洗漱下樓,幾個人圍在餐桌前面。
只有黎霆升走過去“我來吧,妹妹。”
他很自然地接過蘇堇的平底鍋,在那里認真煎蛋,做三明治。
蘇堇倒是有點不適應“我自己來就好,你是客人,我怎麼能讓客人……”
黎霆升寬厚的手掌放在的頭頂“別鬧,我不是你的客人,我是你哥。”
蘇堇仰起頭看他,臉頰紅紅的,怪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句哥。
然后就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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