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逃,只有他,像個毫無靈魂的傀儡。
殺紅了眼的男人,一下就有了明確的目標。
他攥著匕首的手,已經分不清本來的。
盛又夏用盡全力推一把傅時律,男人揮刀砍下來時,傅時律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去擋。
但盛又夏眼看刀尖要落在他的手臂上,那麼混沌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你的手,當心!”
居然擋到了他的面前去,雙手抬著男人的手腕,只是那人比高,也壯,手臂跟鐵錘般渾是力。
盛又夏那點力量,本抵擋不住,刀子如果落下來,直接就會砍到臉上。
傅偲慌里慌張跑出去兩步后,又折回來,“嫂子!”
害怕極了,但還是想沖過去幫忙。
幸好傅時律及時反應,一腳踹在男人肚子上,將他踢出好幾步。
男人腳步踉蹌著倒在地上,但手里的刀子還握著。
盛又夏太知道了,這個時候要是不補刀,他還得爬起來害人。
一個箭步往前沖,傅時律只看到的影子,著急想要抓時,一片角都沒握住。
“嫂子,你快回來啊,我們趕跑。”
傅時律心跳猛地加劇,那是強烈的害怕失去的覺,仿佛在這一瞬間,心都是空的。
盛又夏趁著男人剛摔倒,一腳用力踢在他腦袋上,那人手里的刀落地,人也變了半昏迷。
垂在沿的手在抖,但接著,的手被握住了。
一條手臂在前,盛又夏后背靠進了溫暖的膛,摟住的臂膀越收越。
耳邊屬于傅時律張的呼吸聲,也漸漸加重。
“嫂子,嗚嗚嗚——”傅偲跑了過來,滿臉張。“你沒事吧?”
盛又夏重重呼出口氣,“沒事啊,別怕,一點傷都沒有。”
“我嚇死了,怎麼會這樣?”
學校的保安沖過來,將行兇的男人按住。
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校園里那條必經之路上荼蘼了。
傅時律松開后,讓轉面向自己,“手呢,我看看。”
“沒事。”那把刀本就沒到。
傅時律將的袖子推上去,仔細檢查一遍。
“誰讓你往前沖的?”語氣里,其實還是后怕的。
傅偲跳了出來,“哥,嫂子沖過去還不是為了你嗎?你當時站那都不,差點被人砍死了。”
男人的瓣蠕下,照出一張慘白冷清的臉。
他的表都被碎掉了,傅時律什麼都沒說,朝著校園外走去。
盛又夏跟在后面,見他要開車,從他手里拿過了車鑰匙。
“偲偲,我先送你回家。”
“嗯,謝謝嫂子。”
車子開回到傅家,高校捅人的新聞已經傳得到都是。
秦謹趕看看幾個孩子怎麼樣了,“我剛得到消息,還好你們都沒事。”
“媽,我嚇死了,那人就在我們面前,我差點就沒命回來了。”
傅偲捂著驚的小心臟,方才在車上,已經從班級群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聽說是一位學姐的家長,學姐談被男
朋友打了,家長認為是學校的問題,是學校不肯置那個男生。”
但兩人租住在外面,有些事學校管不了。
也不知道背后又發生了什麼,那名家長就做出了這麼過激的事。
秦謹聽得心驚膽戰,寒直豎,看向沙發上的傅時律,卻見他雙手握,右手抖得不樣子。
“時律,沒事吧?”
盛又夏也注意到了。
傅時律輕搖頭,“我上去歇會。”
傅家留有他們的房間,傅時律的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秦謹一臉擔憂,“夏夏,你多開導開導他。”
“媽,正好有件事我也想問您。”盛又夏想了一路,始終覺得不對,“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盛又夏將他當時的況告訴了秦謹,“他那會一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覺得他不像是會被這種場面嚇倒的人。”
秦謹子往后輕靠,手掌握拳,輕輕敲打著前額。
“之前,時律遇到過醫鬧。那名病人的眼睛已經恢復得很好了,可以說,能做到這樣算是奇跡了。”
“但他不滿意,說因為太窮沒給紅包,所以沒人給他好好治。”
這事說出來,秦謹依舊心有余悸。
“他借著復診的機會,沖進了時律的辦公室,當時正好時律的老師也在。是他最先發現不對,擋了那致命的兩刀。”
盛又夏滿目震驚,牙關咬在一起,在發抖。
“那老師最后……”
秦謹面悲傷,很多話堵到嚨口,最終了兩個字。“走了。”
盛又夏呼吸聲加重,腔積著郁氣,怪不得。
“媽,我上樓看看他。”
“好。”秦謹求之不得。
來到樓上的臥室,盛又夏直接推門而,傅時律坐在一張桌子前,走過去幾步,看到桌上擺著一個相框。
那應該就是傅時律和他老師的合影。
靠著桌沿,語氣故作輕松,“晚飯在這吃嗎?還是回家?”
傅時律淡淡地應聲,“隨便。”
他的右手放在上,這麼久了,還在抖。
“你看你,平時都不護手霜的嗎?”盛又夏握住了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挲。
傅時律想把手回去,“我想一個人待會。”
“不行,不允許。”盛又夏握了他的手指,從包里出一支護手霜。
了些霜在他的手上,決口沒提別的事。
“男人的手也要好好保養,你這皮有點干。”
傅時律緒不高,但還是有反駁的力氣,“胡說,我一天要涂好幾次。”
“那就是沒有好好按,今天便宜你了。”
盛又夏順著他手背的筋骨往下按,指尖按住他凸起的關節,然后是指骨。
的作細膩且舒緩,過每一寸,哪里都沒落下。
“傅主任這雙手是真好看,不好看,還很有用。”
盛又夏抬起眼簾,看他,“我的眼睛要是瞎了,能讓你給我看就好了。憑著傅主任的本事,患者會很安心的。”
傅時律聽這話有些奇怪,“你眼睛要是出了問題,不找我,還想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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