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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情:清冷權臣破戒後》 第167章 杭州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覺得欣。”

他將謝梔抱得越,將頭抵在的烏發上,輕聲道:

“阿梔,你常常說我不好,老是設計騙你,可你何嚐對我坦誠過呢?”

“大人何意?”

“從承平八年初遇到現在,都七年了,你從不肯以真心示人。我每次一問你什麽,你下意識就糊弄過去,不想在我邊了,就一句話沒有,直接一走了之,對我從來都沒有坦誠過。”

“那是因為你當初……”

裴渡沒有容謝梔繼續說,直擊痛點:

“你幾年前是這樣,幾年後對兒子也是這樣,兒子問了什麽你不想說的問題,你就隨口編理由糊弄他,不是嗎?就譬如那個木雕”

謝梔有些頹喪地掐他:

“沒辦法,從小便這樣了,大人要我改,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裴渡聽得此話便笑了:

“可我今日發覺,你已然在改了,不是嗎?你今日既然能對我說出這些問題,而非向從前一樣逃避,那就說明你是想同我在一起的,你的心,其實已然替你做了選擇,又何必糾結呢?”

“你同我說了這些,那我們便能一同去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像你當初那幾次一樣,把我當問題,一味地推開我。阿梔,這樣很好。”

謝梔看他神真摯,低下頭咬了咬,不知該說些什麽。

“還是先去杭州吧。”

————————————

杭州離廣州不遠,但因著酷熱的緣故,一行人在路上行了七日功夫,在七月初六這一日才抵達了杭州仁和城。

相比嶺南,仁和城阜民,街市人頭攢,西湖之畔,許多畫舫穿梭其間,而上頭的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人聽得如癡如醉。

謝梔下了船,又改乘馬車,馬車在杭州城穿行,隔著一道布簾,看著這繁華街市,上忍不住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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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揚州,但今日終於,又回到江南了。”

裴渡看著的神,嗤笑一聲:

“莫說杭州,你若想去揚州,就憑你那寫著本名、連本都差一點看不出真假的公驗,還怕去不得嗎?”

裴渡打量一瞬,試探問:

“你們的公驗和那戶籍文書,是怎麽拿到的,當年有人幫你?”

謝梔聽得此言,立刻搖頭:

“胡說哪有人幫我?湊巧買到罷了,這麽多年了,早記不清了,追究底做甚?”

裴渡拉過

“好了,之前外放時,你的牌位就已經了裴府家廟。聖人雖罰了我,但最終也無奈應允我婚,這與赦免你無異,等回了京,就能堂堂正正用自己的份活著了。”

謝梔的目卻被外頭那些布行、首飾行吸引,用手拉著簾子,歎道:

“若說釵環首飾,尤以江南的最為致、花樣最多,聽說城中近日時興用絨花做的發飾,還有繡鞋、妝盒、、胭脂水……”

“不若下去逛逛,再去灌灌他們住的別院?”

裴渡說完才發覺,這話繞口得很,自己也笑了。

謝梔卻笑不出來,怏怏回去:

“那日走的時候就沒同他說清楚,他一會兒若是見我買了那許多東西,定以為我玩去了,且要鬧騰一陣呢,還是明日吧。”

說到灌灌,裴渡尚不甚了解,謝梔卻有些近鄉怯。

果然,馬車一到別院,灌灌本好好地在院裏同昌平玩千千車,一見二人立在他麵前,他當即眼眶一紅,直接跑回屋中,鑽到床底下,哇哇大哭。

“這孩子。”

聞聲出來的許嬤嬤瞧見謝梔和裴渡,一臉激地迎上來:

“好好好,娘子無事就好。”

“許嬤嬤,灌灌這些時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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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梔早料到他會哭,因而也無甚意外。

許嬤嬤朝裏頭看一眼,小聲道:

“剛來時哭過,這些日已然好了,每日跟著昌平,還有幾個侍衛到玩,今日想是見了娘子,一時有些委屈。”

謝梔從前也常常離家一陣,或是去采風,或是去與其他名家流,不過都會提前和灌灌說好,回去時也會給灌灌帶東西,他並不會害怕。

可這回卻是臨時決定離開,走的時候便隻和灌灌隨口說了句“過些時日再來尋你”,他其實當場就哭了。

灌灌從小在邊長大,如今孤零零地來了這陌生之地,哪能不傷心?

謝梔跟著進去,蹲下對灌灌道:

“出來吧,灌灌。”

“阿娘是壞人,你不要灌灌了!”

灌灌躺在裏頭抹眼淚,越說越難過。

“阿娘不是,你出來。”

裴渡形比高出一大截,蹲下有些艱難,隻好對謝梔小聲道:

“這孩子怎得老喜歡鑽床底下呢?他可有半分像我?還是要趁早進私塾教教規矩,往後……”

謝梔瞪他一眼,示意他別絮叨,又對裏頭道:

“好了灌灌,出來吧,娘回去把爹給你帶來了。”

裏頭的灌灌聞言,哭聲漸小,問一句“真的嗎?”

謝梔再三保證,他才鑽出一個腦袋:

“阿娘,你抱我出來吧。”

謝梔見他一的灰,下意識退後兩步:

“你好像有點髒。”

灌灌小立刻撇下,又要滾進床底,卻被裴渡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裏。

“看看,臉髒了,頭發了,裳也髒了,爹讓人給灌灌洗洗,然後去街上酒樓用飯,好嗎?”

裴渡說一大串,灌灌隻聽到酒樓二字,一下乖順下來,讓幹嘛就幹嘛了。

等侍從給他洗完,換上幹淨的裳,謝梔抱起灌灌:

“阿娘給你梳頭好不好?”

灌灌安安靜靜地點頭,隻抱著謝梔不放,生怕突然離開。

謝梔隻好抱著他坐下,讓裴渡取了棉布替他幹,又拿了發繩來。www.ggdown8.org

灌灌要梳三個鬏,前麵一個,後麵兩個,再用掛著鈴鐺的紅繩纏好。

等謝梔給他梳好,灌灌低頭一照鏡子,搖頭:

“阿娘,都沒有對齊呀?你重新梳吧。”

坐在一旁飲茶的裴渡終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抱起賴在謝梔上的灌灌,教導他:

“灌灌,墨子有言,君看後,不以觀知,你是男孩子,不要過分注重外貌。”

灌灌抓著腦袋上的小鬏,小臉皺一團,抱著裴渡的脖子,問:

“叔叔,阿娘說爹在你那,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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