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賜卿良辰 第148章 成為陛下的女人

《賜卿良辰》 第148章 成為陛下的女人

大梁的婚禮比大周還要熱鬧。

蔚然睡覺前,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點擔心第二日會淋雨。可醒來時,覺得殿有些暗,外麵卻似晃著什麽亮

前來伺候穿的宮婢神地笑著。

“公主大喜了。”

嬤嬤跪地施禮討賞錢,送出荷包,引著蔚然出去看。

殿門打開,看到許久不見的淡藍天空。

其實那也不是天空。

整個大梁使館上方,被藍的雨布包裹得風。

那是蕭閑吩咐人連夜布置的。

為了讓他出嫁的新娘,不必淋角。

雨布遮擋,天必然黯淡,故而使館點滿了燈籠。

一串串燈籠掛在高聳的挑簷下、樹枝上。那不是尋常的燈籠,而是大周的花燈。

最多的是魚和龍,還有各式花朵,裝點得錯落有致、大氣磅礴。使館仿佛仙葩幻境,火樹銀花、簫聲奐。

宮婢捧著嫁禮穿行而過,時不時抬頭看著各景,讚歎取樂。

“公主,這些是不是很?婢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花燈,您見過嗎?”邊的大梁宮婢興高采烈地指著,議論著。

蔚然站在殿門口,一瞬間紅了眼眶。

見過這樣的花燈。

這是城的上元節燈市。

想家,所以蕭閑搬來了的家鄉盛景。

上元節,正是男相遇、贈燈寄的節日。

這是大周最自由的日子,沒有宵,沒有垂花門的阻攔,們可以猜燈謎、放煙花,與友人結伴而行,邂逅心上人。

蕭閑送給上元節的絢麗,也是在承諾給自由。

蔚然的心中忽然湧融融暖意,澎湃洶湧的消解了遠嫁千裏的不舍。

還是意已經不重要了,想到蕭閑邊去,想嫁給他,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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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沿著藍的天幕,出一道道流星般的痕跡。

蔚然轉過去,含笑道:“梳妝吧。”

妝容是昨日試過的,顧盼流轉雍容華貴。

青黛描畫鴛鴦眉,口脂浸潤若丹。胭脂過臉頰,簪點綴發髻。喜服把薄肩包裹,裾逶迤。

一顧傾城,一瞥銷魂。

宮中嬤嬤獻上金骨團扇,蔚然手持團扇擋在麵前,走出大殿。

大周使臣站立在殿前青磚上,對蔚然施禮。

“臣等——恭送公主殿下。”

蔚然微微頷首,過團扇上的薄紗,看到遠站立著一個男人。

他今日穿著喜服,姿拔麵容俊朗。

那是大梁皇帝蕭閑,他來迎接自己的妻子。

隻不過短短的一麵,蔚然便在眾人的簇擁下鑽明黃輦。嬤嬤遞進來金如意,如意,聽到太監高喊一聲“起轎”,輦被抬起,穩穩離開使館。

大街上落雨霏霏,卻擋不住看熱鬧的百姓。

三步一個軍值守,把長街中央清空。但百姓們肩接踵,站在道路邊、小巷裏,簇擁著笑鬧著,指著輦,也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

會有皇帝出迎數裏接親,蕭閑這麽做,便是對大周公主的看重。

蔚然坐在輦裏,雖然無法看向窗外,卻能在心中估算走到了哪裏。

這一,是喜歡的布行。裏麵的布匹是從大周采買的,蜀錦杭

轉角,是蕭閑帶賞花的地方。大梁的花開得真熱烈,三角梅會從酒家二樓垂下來,像一道紅的瀑布。

這裏氣更重,是來到了荔園湖吧。

荔園湖四周種滿荔枝,初夏荔枝剛的時候,蔚然曾帶著婢來采荔枝。為了讓這裏常常有水灌溉荔枝樹,特地從護城河引來水源形湖泊。因為此比南邊略高,還在湖水南側修了個攔水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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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位置,應該距離攔水壩不遠。

這麽想著,忽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哨音。

那哨音突兀地響起,從荔園湖的四麵八方,連響三次,每一次都似乎距離蔚然近了些。

與此同時,有人驚呼一聲,輦猛然向側麵歪斜,又被人勉強穩住,再慢慢放在地上。

“有刺客!”

“保護公主!”

伴隨著這些驚的聲音傳來的,還有周長安的叮囑。

“公主殿下,不要離開轎輦。”

蔚然張著,卻發不出一聲音。

這是五朵山後,第二次經曆刺殺,卻比上次更恐懼。

或許是因為,知道刺殺者不再是散兵遊勇,而是大梁的

那次沈連翹提刀上山救孔佑,覺得了不起,並且覺得如果是自己,大約也會去救的。

但事真的發生在自己上,蔚然才明白什麽是恐懼。

恐懼能攝住一個人的全部力量,讓麻痹手腳酸,不能,也不能發出聲音。

輦外響起此起彼伏的拚殺聲,那些聲音很明顯,是衝著來的。

大梁還是有人要殺

蔚然呆坐在轎輦,左手攥著金如意,右手握團扇,上沒有任何武

怎麽會這樣?

蕭閑說過要讓信他,說過會保證的安全。

他會嗎?能做到嗎?

外麵廝殺聲不停,一縷鮮濺在轎簾上,淋淋的一片。

“陛下,”那為首的刺客用黑布蒙麵,對蕭閑道,“我等隻是要除去大周妖,不會威脅到陛下的命。陛下隻要出妖、撕毀婚書,同大周開戰,我等即刻便退。”

“妖?”蕭閑大笑出聲,解開喜服,裏的勁裝。

“劍來!”他喝道。

立刻有人送上蕭閑慣用的寶劍。

“可惜了這個好日子。”

他一劍砍向刺客首領,痛罵道:“孤決定要不要開戰,孤決定要不要婚,孤決定皇後是誰。違孤令者,斬!”

那劍的速度好快,斬斷了雨滴,也斬碎刺客的

刺客比蕭閑預想的多了些。

好在他畢竟是皇帝,有所準備,不過是多費些時間罷了。

蕭閑始終不遠不近站在距離輦十餘丈的位置,抵擋刺客,也保護蔚然。

金黃輦停在地勢略高些的地方,四周圍著護衛,看起來風。那裏麵有他新婚的妻子,有一個從城來,像鳥兒般可的姑娘。

軍很快肅清刺客,湖水被染紅,湖心亭的扶手上,掛著

蕭閑向四周看看,問道:“就這點本事嗎?”

回答他的,是巨大的炸聲。

“轟隆——”

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氣味,如果蔚然在軍中待過,就能聞出是黑火藥。

“不好!”截殺刺客的將軍向蕭閑跑去,邊跑邊喊道,“陛下!大壩崩了!”

將軍後,是突然奔湧而來的水流。

幾乎是下意識地,蕭閑向蔚然奔去,可他隻跑了一步,便有什麽東西握住了他的腳踝。

那是一名垂死刺客突然出的手。

蕭閑長劍揮過,把那手臂斬斷,再往前走時,水流已沒腰際。

“按原計劃!”

他隻來得及這麽喊了一聲,便沒水中。

蔚然的轎輦在地勢高些的地方,但是即便如此,水流還是沒到

雖然周長安再次叮囑不讓離開轎輦,但蔚然還是掀開簾子,小心地看看左右,走出去。

知道水的可怖,如果水升高太多,便會被悶死在轎子裏。

外麵一團。

軍被衝進湖水,他們相互幫忙,拉扯著遊出來。

雨已經停了,天空鉛雲籠罩,沉重又不可測。

“陛下呢?”

蔚然向前一步,大婚的喜服被水流浸,有些厚重。

“陛下呢?”拉住一個人的服,狼狽地問道。

“陛下被衝進湖裏了!”那人道,“陛下不會鳧水,這下完了!”

蔚然怔在原地,金如意從手中掉落,“咚”地一聲,沒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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