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松又看了眼那康乃馨。
打從剛才開始,小姑娘就沒撒手過,還別在頭頂。好看是的確,只是太過顯眼,蓋過了上旗袍的花紋。
“你很喜歡花兒?”裴京松問。
“還好吧,分誰送的。”程姣隨口一說。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他裴京松出爾反爾憑什麼吃到好果子嘛,不可以的這不可以,程姣誓死捍衛自己社畜人設,只要能不多干的,就絕不多干,裴路燈非要讓額外加班,絕對不干。
走到門口那雜的路,程姣還有些不知如何下腳,注意到后的男人,又故作瀟灑地扭過頭,繼續輕哼哼:“先生,這次的配合,我并不能與你等價換,這是您故意的,可不能找我討要什麼。”
不等裴京松抬手扶,小姑娘小步跳了下,又急又快地鉆過去。
裴京松鮮見到如此……活蹦跳還格外有的影。
他有些失笑,慢慢跟在后面。
-
學士服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被送回負責人手里了,程姣所在班級的班長晚上還想組織一場最后的飯局,不過因為想去的人太,本沒團建起來。
402秦王佳人的團建倒是討論得熱火朝天,程姣想到裴京松最后定下的期限,還是決定叛變秦國,投到裴國。
而且,真的不想再度遭被鵪鶉被子,打冰窖厘里的境遇了,于是半難為地婉拒他們今晚的邀約。
王敏靜也不強求,想來都是在新城發展,有的是機會和程姣見面,唯獨準備去外省的嚴柯,拉著不愿撒手。
到最后,嚴柯問:“我和靜靜坐公,要不我送你到地鐵站好了。”
程姣連忙擺手說不用,在大學門口和三人分手,舉著手機,掃視周圍可疑的車輛,低頭敲字問裴京松是哪輛車。
裴京松抬眼向窗外的小姑娘,囑咐的電話掛斷,低眉給發了條消息。
不過會兒,程姣看向了他的方向,但并沒有過來,而是又拿著手機命令:【先生,您能不能找個蔽點兒的地方讓我上車,這個位置太招搖了![啾啾氣鼓鼓jpg.]】
裴京松:【^_^好的。】
收到這倆字,程姣看那個表也沒那麼不順眼了,再抬頭去看,那輛邁赫沿著路邊緩緩駛向更遠了。
程姣很滿意,抱著盒子就噠噠噠走過去,晚風輕揚,拂去燥熱,還有些涼意。
“那里沒什麼人,對,你停在那里吧……我馬上到,你不許下車,司機也不行,我上車!”程姣在走到車前,還特地發條語音囑咐。
中午的時候已經有一大波同學先走,晚一些的稀稀拉拉來往的不是很多,程姣觀察周圍,打算找個非常蔽的機會進車。
程姣是有點戲癮上的,也許無人在意,可是上車這個環節,總能幻視到上次在公車的那檔事,讓有些PTSD了。
尤其是,現在右眼皮在瘋狂跳,跳得心虛心慌。
程姣現在還信玄學的,不知道是不是木魚敲多了的原因。
快步走到轎車前,正打開車門,后卻倏然傳來了一聲悠揚的呼喚——
“程姣!你的畢業證忘記拿了!”
這聲音可太耳了,程姣不用回頭都能聽出來,這是那親的第三床位好室友嚴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程姣傻眼了,剛開合的門就啪地關上。
坐在車里的裴京松,隨著那巨大的靜,知到車都在。再抬眼,小姑娘又保持距離地往旁邊一站,像是路過的模樣。
裝得還像。裴京松扯了下,輕笑。
車外。
看到嚴柯,程姣都快慌死了,這姑娘跑來送的哪里是畢業證,分明是的病危通知書。
程姣抱著懷里的盒子挪位置假意路過,慌得差點兒沒失手掉,于是變換手勢,像是捧著骨灰盒一樣捧著那盒子。
等嚴柯跑到面前,程姣才裝作不經意地看,干上前給順順氣,關懷說:“你別這麼啊。”
嚴柯把畢業證遞給,緩過勁來說:“我也沒辦法啊,我靠,你怎麼還能把這茬給忘了,幸虧我翻袋子看見了。”
“那真是謝謝你。”程姣接過畢業證,有些語塞,說不出什麼。
畢竟人好心的,是自己忘記這事,真的不能怪嚴柯。
嚴柯說起公車就想罵人:“靠,本來上一班車我和靜靜都快趕上了,誰知道那車主啪地把門關上,害得我們又等下一班,結果等就等吧,下一班車在我們買茶一扭頭又跑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你的畢業證太想你,這不,我們還沒來得及上車就想起這事,給你送過來了。”嚴柯還有些得意,和剛才破口大罵簡直是兩幅面孔,說完后,程姣才看見后面舉著兩杯茶,慢悠悠跟過來的王敏靜。
“鵪鶉呢?”程姣問了句。
嚴柯:“媽媽來接了。”
王敏靜吸一口茶,又看了看周圍,有些狐疑,“這里好像不是去地鐵的路,你忘記怎麼走了?要不咱們一起坐地鐵吧,看你這路癡的樣兒,才剛畢業就忘記,我真擔心你老年癡呆連家里廁所怎麼走都不知道了。”
嚴柯摟著的胳膊,嘖了聲:“一起吧,我和靜靜到時候下地鐵騎共單車,覺今天黃歷應該寫著出門不能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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