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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家的木頭美人》 第184章 了斷

僕將手裡的禮盒遞過去,彎腰示意。

這是一定要穿上的意思了。

姜沉沉猶豫一瞬,還是從手裡接過,然後回房換服。

或許是某種儀式。

禮盒裡是一套淺灰紗,像是參加晚宴所穿的小禮服,做工面料都是上乘,穿上了,十分合

領口的設計是小圓領,鏤空點綴,讓淺灰不那麼沉悶。

脖子上的項鍊也被安放在裡面。

姜沉沉項鍊,想到了盛明斯,好幾天沒見他,有點想他了。

但是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可以乘機回去了。

還有一雙鞋子,細高跟,和子很搭。

全部換上,然後下樓。

原本穿不慣高跟鞋,現在也能行走自如了。

樓下湛忱穿著淺灰西裝,他個子高,卻很消瘦,皮蒼白眼眸如月,略略著幾許病態的羸弱。

他抬眸看,見一步步下樓來,於是上前去。

視線落在的臉上,細細打量。

「沉沉,你很漂亮。」

姜沉沉看向他,「謝謝,但為什麼要特地換上服?」

湛忱手將額前的發拂到耳後,眼神與語氣同樣溫,「今晚,帶你去見那個人,自然要盛裝打扮,我會告訴,我有家人了。」

說完,他牽過的手走去餐桌坐下吃飯。

富的晚宴。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湛忱再次問

姜沉沉舉了舉刀子,「就用這把。」

「喝酒嗎?」

「不喝。」

兩人都沒有喝酒,吃過飯之後,從這座城堡出發,去往湛忱母親的去

他母親西雅安置在獨棟的住宅區,有專業的醫生專門看顧。

每天茍延殘的活著,在死亡邊緣每日著活著的痛苦。

這是他的目的,痛苦的活著比死去更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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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夜,是來做一個了結。

車子停了下來,姜沉沉和湛忱下了車,這地方是個養老的好去,庭院很大,風景宜人,但是沒有一點兒生氣。

房子裡黑漆漆的,只有一間寬闊的房間裡留著明亮的燈。

滿了管子的西雅躺在床上,雙眼無法閉上,痛苦地呼氣,就連呼吸機都沒法摘下,這樣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昂貴的費用。

偏偏思維還在,大腦可以知到痛苦,聽見說話,看得見人。

湛忱來了。

他帶了一個孩來。

他只來過一次,就是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那一次,然後就再也沒來了。

西雅知道這是來自兒子的報復,對曾經拋棄他的一種懲罰。

但是這樣日復一日,沒有盡頭,真的太痛苦了。

躺在床上看著他,朝他發出哀嚎,嚨因為病毒的侵蝕,已經發不出完整的字來,只有聲音。

湛忱站在了床邊像是在看,又好像沒有看

他的眼眸像是那今夜的月一樣,迷濛又神,被雲層去了一半。

西雅不知道他這次來是要幹什麼。

他是來放下仇恨,來幫

儘管那眼底的是恨意和殘忍。

「看見了嗎?就是,你打算用你手裡的刀子,從哪裡開始呢?」湛忱側眸看了眼旁的人,「還是說直接從嚨那裡開始。」

姜沉沉視線落在了病床上的人,這是一間連月也照不進來的房間,窗外用木板釘住,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房間裡除了床就是醫療械,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地方。

在這裡困上一天都會讓人不適,而已經這樣躺了三年。

乾枯的蠟黃的臉,手,軀,出來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痛苦活著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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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刀子一直在手裡,看著病床上的人說:「當初,您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的孩子?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生下他呢?在你們的世界裡,是不是孩子只是你獲得金錢的籌碼?所以肆意傷害,回頭忘得一乾二淨,重新開始人生?」

一字一句,在整合語言的時候,語氣是制的。

是說出來就令人難過了,為什麼會那麼狠心呢?

病床的人聽見的質問,只能在床上掙扎,發出古怪的聲音,卻毫無作為。

湛忱站在一側,眸愈發地如霧般迷濛,他一言不發,畔卻勾著笑意,殘忍的笑意。

姜沉沉走到病床邊,坐下來,握著這隻乾枯的著輸管子的手。

「您看見了嗎?曾經你拋棄了他,讓他為了一個孤兒,在黑暗的世界裡一個人活著,但是今天,他不是一個人,他有家人了,所以過來告訴你一聲,今後不用看著你痛苦地活著,因為你沒有意義留在誰的心裡,不值一提。」

將手裡的刀子舉起來,朝自己的手掌劃開一道,一道痕很快出現。

湛忱還在因為剛剛的話而思緒起伏,卻不曾留意劃開了手掌。

他很快上前握住的手腕,大聲斥責道:「你幹什麼?」

他幾乎從未對大聲過,但是這一次卻是真的嚇到了。

姜沉沉看向他道:「聽說,想要斬斷這種不想要的親緣,劃開手掌的餵給喝,就是徹底了斷了。這是我在網上查到的,你生病了,所以我用我的來,既然我們是親人,那我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湛忱握著手腕的手卻愈發地

將刀子放下,眼看著往下滴落,可不能浪費了。

「哥哥。」

湛忱瞳孔微,下意識鬆了手。

姜沉沉從他手裡將手離開。

湛忱看著拿開了母親的呼吸機,將手掌的餵進了裡。

同時說著,「從此,一刀兩斷,再無親緣。」

像是某種儀式,而將呼吸機重新放上,完了。

病床上的西雅睜著一雙枯槁的眼睛,乾枯布滿皺紋的臉上表起伏了起來,裡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角,有淚劃下。

不知道是真的有心悔過,還是什麼。

沒人知道怎麼想,而今夜之後,也不再會這麼痛苦地活著了。

湛忱將姜沉沉的手腕握住,出西裝口袋裡的手帕替包裹上,他的手在抖,這樣簡單的事他有些做不到。

姜沉沉按住他的手,「沒事,我自己來。」

湛忱穩下心神,替包紮好傷口,「原來我不知道,你對自己下手也狠。」

姜沉沉抬眸看他,「放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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