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祝福和年人還不一樣,當他們用稚的音說出那些好的祝願的時候,有種讓人會信服的虔誠。
一路走過來,到了中央城堡下邊,謝檸懷裏的玫瑰花已經徹底抱不下了。將花放在長椅上,自己也坐下來休息。
“砰”的一聲響起,接著便是無盡的歡呼,整個夜空霎時間五彩斑斕了起來,煙火表演開始了。
謝檸仰頭著天空中的焰火,芒映照著明的笑臉,生而漂亮。
“媽媽,你看,那個煙花像一個大大的心誒!”麵前經過一對穿著漢服的母。
媽媽笑著說:“對啊寶貝,那就是個心呀。”
“是那位哥哥送給他喜歡的姐姐的嗎?”
“對呀,就是你剛才送玫瑰花的那位姐姐。”
“哇,那位姐姐好幸福呀!”
“是的,被的人都是幸福的。我們囡囡也很幸福對不對?因為爸爸媽媽都很你哦。”
“我也爸爸媽媽!爸爸怎麽還沒回來呀,是因為沒有給我買到草莓味的棉花糖嗎……”
這對母漸行漸遠,們的笑聲卻在不斷傳來。
從謝檸收到第一朵玫瑰開始,就知道這一切是陸廷言策劃的。
象征大概就是這個皇冠發夾,雖然戴發夾的人很多,一路走來都沒見過第二個和一樣的皇冠發夾。
謝檸纖細的手指著一朵玫瑰的花瓣,仰頭看著滿空的絢麗,忽然道:“要是我今晚沒來,你不就白準備了嗎?”
“你不來的確有些憾,但也不會浪費。”陸廷言看著的側臉,“即使你不來,這裏的歡樂依然存在,這場焰火依然會綻放,這裏的快樂與麗,都因你而存在。”
謝檸有些恍惚,有些怔愣,收回目,向他的眼睛,不確定地問;“因為我嗎?”
“對,因為你。即使你不來,你也是這裏的主角。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有個謝檸的姑娘今天過生日,們依然會給予你最好的祝願。因為有,大家才在這裏度過這樣一個好快樂的夜晚。”
右前方開來一輛充滿趣的小火車,上邊放著生日快樂歌。從上邊走下來一隻草莓熊人偶,將手中捧著的小盒子遞給了謝檸。
是一個小小的蛋糕。
陸廷言在蛋糕上了蠟燭,點燃,對說:“許個願吧。”
“真的可以實現嗎?”
陸廷言頷首:“一定可以。”
謝檸捧著蛋糕,閉上雙眼,認真而又虔誠地在這漫天的焰火下,許了一個願。
吹滅蠟燭,陸廷言問:“許了什麽願?”
謝檸白了他一眼:“不告訴你,願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廷言輕笑,靠在長椅上,著:“放心,靈的。你隻要告訴我,我保證你的願百分百靈驗。”
腔裏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的心跳仿佛一瞬間了一拍。
這一刻的陸廷言,這自信又傲然的樣子,真的很像煙火下的神明。好似不管告訴他什麽,他真的都能幫你實現。
謝檸心非常好,也舍得和他多說幾句話了。甚至那種叛逆心理一出來,又想和他抬杠。
“我許的是,希陸廷言離我遠點,別再纏著我。”
“行。”陸廷言微微點頭,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角依然帶著笑,“那我明天就去改個名吧,你說,我什麽好呢?”
謝檸被他的無恥所震驚,一時間失語。
陸廷言卻在認真思量的話:“不如我跟你姓好了,聽起來就像一家人。”
“誰要跟你是一家人?”謝檸輕嗤,狠狠挖了一塊蛋糕塞進裏,味蕾瞬間被綿的油所浸潤。
油甜而不膩,應該減了糖,正符合的口味。
這個蛋糕是三寸的,一個人吃剛剛好。
吃完蛋糕,靠在長椅上,覺得周都是玫瑰、油的香味,像是籠罩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中,周圍的一切都夢幻無比。
午夜的最後一刻,天空出現了一組無人機矩陣。
它們整整齊齊地排著隊飛來,在謝檸的正上方變換隊形,組了幾個字:
謝檸,生日快樂,願你永遠開心。
謝檸正著,卻見這組無人機又開始變換,組了幾個新的字:
也祝你發大財。
其它無人機都組了元寶造型圍在那幾個字周圍。
謝檸聽見了周圍傳來的善意的笑聲。
自己也跟著笑了,看向陸廷言:“這種時候說這個,你俗不俗?”
“不俗啊,能讓你高興,就一點都不俗。”陸廷言撐著臉,認真回答。
謝檸著他,看了良久良久,然後發自心地說:“謝謝。”
這個晚上,謝檸很高興。
看了漂亮煙火,得到了數不盡的好祝願,擁有了一捧抱不下的玫瑰花,擁有了遲到許多年的獎品抱抱熊,玩了過山車和海盜船,坐了天和旋轉木馬,配得上戴的這頂皇冠,為了這一場盛大的歡樂的焦點和源泉。
忘記了曾嵐,忘記了曾經過的那些苦難,不自己快樂,也可以為別人帶來快樂。是謝檸,這個樂園裏大家真心祝願的人。沒有人嫌棄,也沒有人不要,得到了難以計數的善意,焰火照亮了今後的坦途。
這是近三十年來,過得最好的一個生日。
終於被珍視了。
這一刻,拋去過往的一切不談,的確謝陸廷言,他為帶來了這一場盛大的狂歡。
回到酒店,謝檸都有些疲力盡了。進洗手間,掃間鏡子裏的自己,愣住了。
鏡子裏的人在笑,不是那種職業假笑,是發自心的開心,整個人都是明而又燦爛的,已經很久沒有見自己這樣笑過了。
將自己的角扯下來,鬆開手,角卻又勾了上去,如此反複幾次之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撐著洗手臺,笑了好久好久,笑著笑著又開始哭,不過這一次可以控製自己的緒,隻哭了一小會,就幹了淚。
鏡子裏的人,眼中帶淚,臉上依然在笑。
“你太高興了。”謝檸對鏡子裏的人說,“至於麽?”
然後又自問自答:“至於。”
其實一點都不貪婪,很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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