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療養院回來以後，薑婉依舊不能上班，也不能看手機電視，陸懷啟也不給看法條和專業書籍。

所以每天基本上就是，玩陸承澤，或者和老爺子去公園玩，仿佛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相較而言，陸懷啟就比較慘了，依舊是各種會議活軍演，部隊市區兩頭跑。

其實薑婉多有些羨慕他，因為薑婉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日子。

但整個家裏沒有一個人允許幹一點活。

後來，爭取了很久才向杜阿姨爭取到了偶爾做飯的機會。

周五下午的時候，和杜阿姨商量了晚上讓煮魚湯。

然後就和老爺子一起去了人民公園釣魚。

小劉也跟著，他手裏提著個紅塑料桶，還有兩個馬紮，一個魚竿。

下午的有些刺眼，所以薑婉戴著一頂帽簷很大的遮帽。

三人來到了撈月湖邊的樹蔭就停了下來。

附近已經有很多老頭在釣魚了。

老爺子選了個地點，小劉就把東西擺好了，然後薑婉就，搬了馬紮坐在老爺子旁邊看他釣。

……

陸懷啟今天下午隻有一場會，開完就回了家。

現在陸家平時會有四個人在家，薑婉、老爺子、杜阿姨和楊阿姨。

呃，還有陸承澤，五個人。

但是陸懷啟今天一進門，沒有看到薑婉，也沒有看到老爺子。

杜阿姨此時從樓上走了下來，笑著說道:“懷啟，你回來了。”

“爺爺和小婉呢？”陸懷啟問道。

“老首長和小婉去公園了。”

陸懷啟知道薑婉最近沒事幹，經常和老爺子一起去公園散心，於是也沒說什麽，隻是隨口問了句，“去哪個公園了？”

“老首長說小婉在醫院住了那麽久，都沒有陪他釣過魚，倆人就和劉中尉一起去人民公園了。”

“釣魚去了？”陸懷啟問道。

“對啊。”杜阿姨開心道，“小婉還跟我說晚上要煮魚湯給你喝。”

陸懷啟想起來了那些被魚湯支配的恐怖日子，轉就往外走。

“懷啟，怎麽剛回來就要走？”

“我去把他倆帶回來。”

陸懷啟開車到了人民公園，在湖邊找到薑婉三人的時候，老爺子的紅塑料桶裏已經裝了大半桶。

水麵上的魚漂還在上下起伏，老爺子一收桿，又是一條快兩斤的大魚。

“爺爺，該回家了。”陸懷啟出聲提醒道。

老爺子忙著在魚竿上掛餌，不願意回去。

“這才幾點啊，天還早，再釣一會兒。”

陸懷啟又看向坐在馬紮上的薑婉。

隻要薑婉走了，老爺子也就釣不到那麽多了，也是個辦法。

想到此，他手了的遮帽頂，“小婉，該回家了。”

薑婉也不想回去，主要是因為回去什麽事都沒辦法幹，還不如在公園。

“我一會兒跟爺爺一起回去。”

陸懷啟沒辦法，隻能跟小劉一起站在旁邊看老爺子釣魚。

他站了不到半個小時，親眼見證了老爺子是怎麽一條接一條地釣的，看著越來越滿的紅塑料桶，他覺得一陣惡寒。

“哎呀，裝不下了。”老爺子釣完最後一條以後，笑哈哈地收了魚竿，“小婉，咱們回家吧。”

薑婉也站了起來，笑著說：“回去可以煮點魚湯。”

陸懷啟什麽都沒說，默默地看向了那一大通還在跳的魚。

小劉收了馬紮和魚竿，打算去提魚桶的時候，陸懷啟道：“我提吧。”

說著，他就提起了塑料桶，默默跟在老婆和爺爺的後邊走著。

薑婉今天爭取到了做飯的機會，腦子裏都是怎麽理那些魚，一邊走一遍和陸定邦商量著怎麽做。

走了沒幾步，突然聽見了嘩啦啦地一陣聲響。

回過頭看的時候，發現是陸懷啟把一桶魚全都倒回了湖裏。

薑婉既驚又氣，“你怎麽……”

陸懷啟哼了一聲，“手了不行嗎？”

“剛好到湖裏嗎？”

陸懷啟反問，“不可以？”

薑婉失去了做魚湯的機會，不想理他，自己往前走了。

陸定邦也回頭看向了孫子。

陸懷啟笑著道：“太重了，沒提穩。”

說完，他就追上了薑婉，摟著的肩膀道：“天天魚湯，我他媽都快變魚了，就剛才那一桶，你說又得吃多久？”

薑婉皺眉道：“那你怎麽能都倒了？留一條也行……”

哪怕留一條，薑婉也有手下廚的機會。

“一條？”陸懷啟冷笑，“不可能，以後家裏一片魚鱗都不能有。”

……

回去以後，杜阿姨沒讓薑婉進廚房，薑婉因為痛失工作的機會，更加不想搭理陸懷啟。

陸懷啟也煩得慌。

老爺子是喜歡釣，他不吃，薑婉是想下廚，也不吃。

薑婉做好了，陸懷啟又不能不吃。

一次兩次還好，天天吃，他是真不了。

於是晚上的時候，他趁薑婉洗完澡，湊過去商量道：“你要想下廚也行，以後別跟老爺子一起去釣。”

“為什麽？”

陸懷啟道：“他自己釣一下午也釣不了幾條，你他媽一去就是十斤八斤的釣，你說為什麽？”

“那好吧……”

陸懷啟了的頭發，在臉上啄了一口。

然後把抱到了床上，低頭嗅著上好聞的香氣。

他很明顯地覺到，生完陸承澤以後，上的香氣比之前更濃了。

他就跟中了邪一樣，天天再忙，晚上也得跑家裏來，跟待在一起。

“你怎麽越來越香了。”

“我不知道，我又聞不見。”

陸懷啟低頭吻上了的脖頸，手指在上輕掠過，最終來到腰腹，在上了一會兒就不再繼續了。

他吻了的，摟住了，“睡吧。”

自從生完孩子，他就沒再過薑婉，每次都是點到為止，即便自己忍得再難，也沒說過什麽。

薑婉躺在男人懷裏，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知道他是怕自己沒恢複好，也知道差點死了對他的打擊很大，包括陸承澤，他現在都沒辦法很好地接。

他不是神，強大的外表之下，會敏，也會自責愧疚。

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付出也不是一個人的事。

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不可能讓他自己承那些，也不能讓他一直自責愧疚。

薑婉知道這些事是需要慢慢解決的，現在需要先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