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割地賠銀大家都不愿意,我想,為什麼不想一個兩全其的法子,大家都不會吃虧,也都有好。”宋窈眼里閃過深思,神認真。
薛行野支著下頜目不轉睛盯著,聽到旁邊有人嗤之以鼻:“說的容易,這世間哪有這麼好的法子?真是異想天開!”
他冷眼掃過去,瞇了瞇眸:“不會說話,可以閉,可顯著你有張了?”
那人頓時臉一白,神訕訕:“是,殿下。”
其他人一臉心有余悸,殿下毒起來可真是敵我不分。
宋窈尷尬地別開眼,緩緩拋出自己的提議:“我覺得可以在兩國的港口開設通商口岸,互通貿易。”
“北梁臨海,海產品富,若是只供自己使用,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麼好的資源?相信你們也愿意在大齊打開銷售市場。”
“而大齊綢茶業發達,這也正好是你們缺乏的,開設通商口岸,對兩國的持續發展帶來的好,都是不可估量的。”
“我個人認為與其著眼于眼前的利益,不如把目放得長遠一些。”宋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想法,實施可不可行還是有待商榷。”
“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提議不錯。”薛行野眼神若有所思,說到底,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益。
宋窈提出的設想雖然還不,但加以完善確實能解決兩國資源短缺的問題。
而且正如所說,這是一項長期的利益,比什麼割地賠款來的都要實際長遠。
其他人也頭接耳討論起來,面贊同。
經過一番仔細的商討,雙方勉強達了一致,共同簽訂了和平條約,條約規定百年之,雙方不得以任何借口向對方發起戰
爭。
走出營帳,薛行野看了眼渾放松下來的宋窈,哼笑一聲:“可別高興的太早,百年之后說不定會有比我更厲害的人,將你們大齊給踏平。”
宋窈角翹起,抬眸看向他:“照你這麼說,百年之后的大齊也不是現在這副模樣,我也相信到時候會有更出的人,帶領它走向全新的未來。”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堅定。
盡管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對了,顧凜呢?你是不是也該把他放了?”來之前答應過宋青苒,會把人平安帶回去。
薛行野意興闌珊別開臉:“嗤,就知道你會問,跟我來。”
宋窈抬腳跟上去。
……
顧凜心神不寧地在帳中來回奔走,他約知道薛行野和容玠都負重傷,除此之外對外面的局勢一無所知。
薛行野并不限制他的行,然而活范圍僅限于這營帳之,每當他試圖闖出去,就會被眾人包圍起來。
譬如現在這樣。
顧凜剛開簾子,兩把長槍錯橫在面前,士兵冷冰冰地道:“請回。”
顧凜皺了皺眉:“我要見你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現在不便見客。”
他心里沉了沉,正打算闖,一道懶洋洋的嗓音響起:“
不用攔了,讓他出來。”
顧凜詫異地抬頭看過去,薛行野高坐在馬背上,與他想象中奄奄一息的模樣截然不同。
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他旁邊的人,竟然是宋窈!
顧凜快步上前驚詫地著馬上的宋窈:“容夫人,你怎麼會在這里?”
薛行野微一皺眉,狀若不經意道:“還容夫人,你恐怕要改口公主了。”
顧凜微怔,正不知如何是好,宋窈翻下馬:“別聽他的,你和苒苒一樣,我表姐就行。”
抬起笑盈盈的眼過來:“顧公子,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視線由上而下打量著顧凜,看得出來他的確沒什麼苦,薛行野待他還算客氣,這完全不像是一個敵國俘虜應有的待遇。
顧凜拱手作揖:“多謝表姐關懷,不過……眼下這是什麼況?”
他眉心微蹙,面疑。
眼下不是正開戰麼,宋窈竟然能神自如和薛行野在這里談笑,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宋窈角揚了揚:“你不知道,大齊和北梁正在議和,已經休戰了,我來就是帶你回去的。”
顧凜驚訝地張了張:“……”
他的確不知。
原來,戰爭竟然要結束了嗎?
“人我就帶走了。”宋窈看了眼薛行野,語氣鄭重,“多謝你。”
如果不是薛行野,但凡換個人,顧凜現在可能都沒命了。
后者輕嗤,眉眼有些煩躁:“就一句
謝謝?你也太敷衍了吧?”
宋窈挑了挑眉,認真強調:“我也救了你一次,扯平了。”
薛行野無言以對。
這麼大一份人,就拿來換這個顧凜的命?
真是不知好歹!
他險些給氣笑。
“趁我沒反悔,趕帶著人消失。”
士兵為顧凜牽來一匹馬,他朝著薛行野恭敬一禮:“這些日子,多謝太子殿下關照。”
雖說是薛行野把他抓來的,可要不是對方,他這會兒恐怕早就死了。
況且這些日子以來,薛行野確實沒虧待過他,還讓人替他治傷。
薛行野眼皮微掀,要笑不笑地扯:“你該謝的人是。”
要不是在戰場上認出顧凜是宋青苒的未婚夫,宋青苒又和宋窈關系不錯,他也不會起了惻之心留他一命。
顧凜微愣,下意識看了眼宋窈,輕輕頷首:“是該謝的,不過一碼歸一碼。”
宋窈心里微,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給薛行野:“你之前傷得不輕,若不好生調理,恐怕會落下病,這些藥丸半個月服用一次。”
薛行野眸微垂落在手上,玩味地笑了笑:“什麼意思?現在知道討好孤了?”他矜持地抬起下,“告訴你,晚了。”
宋窈角微勾,掰過他的手將藥瓶塞給他,語調很輕,又夾雜著說不出的認真:“薛行野,好好活著。”
心尖仿佛被一羽輕掃了一下,薛行野盯了半晌,緩緩將藥瓶握,嚨里滾出一聲低低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