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遙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眼睛都亮了,「都這麼久了,謝家要進來早就進來了,可現在一點兒靜都沒有,說明什麼,謝家車隊肯定只是停錯了地方,其實想去的是隔壁!」
他說的話聽著也有幾分道理,眾人面面相覷,還在猶豫。
許思遙忽略了心底那點兒不安,差點兒都把自己給說服了,「謝渡可是謝家主,看得人多了去了,郁驚畫不過一張臉好看了些,謝家怎麼可能那麼淺……」
話音未落,一道溫潤嗓音含笑響起,「好看了些?」
迎著眾人驚詫視線,藺殷緩步走了進來,細邊銀鏡折出閃爍芒,掩蓋那雙過於銳利的眸。
他笑的,仿佛沒看見一瞬間神僵的人群,轉頭看了眼站在樓梯上的郁驚畫。
「許爺的審恐怕是出了問題,郁小姐這般長相,何止是好看了些。」
謝管家跟著他後,目也跟著落在了郁驚畫上,神和。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不茍穿著燕尾服的謝管家上前幾步,對郁驚畫微微躬,態度堪稱恭敬,「郁小姐,車隊已經等在門外,您需要收拾什麼東西嗎?」
郁驚畫的手從剛剛就被郁母攥著,此時更是被收得有些疼。
安的反握住郁母的手,對著謝管家笑了笑,「我起來得太急,還沒收拾東西,現在上去可以嗎?」
謝管家的視線從肩頭披著的西服外套上收回,神態愈發親切,「當然。」
郁父郁母神都是驚疑不定,而另一邊,藺殷也看向了正愣神的許思遙。
他角微勾,眼中卻沒什麼笑意。
「這位是郁小姐的哥哥吧,怎麼,和許爺起了什麼衝突,竟然把人這麼摁住了?看著可不太舒服啊。」
許思遙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了,磕磕絆絆開口,「沒、沒什麼事,就是鬧著玩兒——對,就是鬧著玩呢!」
許家保鏢趕放手,郁皖之的手臂被往後扭了半天,一時轉不過來,只能齜牙咧的扶住酸痛的手臂,走回父母邊,眼神格外迷茫和警惕。
郁驚畫剛剛上樓了,客廳里滿了人,卻無人出聲,安靜地落針可聞。
藺殷懶洋洋俯,從地上撿起了那幾張合同,隨意翻看了幾眼。
許思遙帶來的一眾人都不敢吭聲,便見著藺殷理了理合同文件,「這就是郁家目前簽下的還未付清貨款的合同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往後這些由謝家接手,諸位不用心急上門,在最後截止日期之前,貨款會打到公司帳戶上。」
「尤其是許爺,興師眾的帶著一堆人來郁家,不知道的還以為郁家是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需要你這個正義人士出來主持公道呢。」
許思遙冷汗如雨,再也不見之前的囂張輕狂姿態。
「是、是,藺先生說的是,這次是我太過莽撞了。」
他倒是會看眼,態度轉變得很快,說話間低眉順目,語氣也放得恭敬。
藺殷卻是挑眉玩味輕笑,慢悠悠的,「許爺和我道歉做什麼?」
許思遙面一變。迎著藺殷的視線,他只能不甘不願的轉,臉漲紅,面對著郁家人僵彎腰。
「抱歉,今天是我冒犯了。」
藺殷眼也不抬,「許爺說什麼呢,和蚊子嗡嗡嗡似的。」
許思遙神愈發難看。
剛剛他還對著郁家大放厥詞,不過轉眼功夫,就要低聲下氣的和他們道歉。
他閉上眼,咬著牙大聲開口,「抱歉!是我許思遙衝冒犯了你們,向你們道歉賠罪!」
藺殷看向郁父郁母,態度一瞬間變得溫和,「郁先生和郁太太願意接嗎?」
兩人都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看著還僵地維持著彎腰姿態的許思遙,心中又是暗暗暢快,又是對兒的擔憂,連忙點了點頭。
藺殷這才輕笑道,「行了,起來吧。」
郁驚畫簡單收拾了東西出房間時,恰好看到許思遙想帶著許家人離開。
藺殷屈指點著耳機,溫和淺笑,「許爺,我可沒說你能走。」
許思遙猛地站住,咬牙切齒問道,「藺先生還有指教?」
藺殷想著剛剛耳機中傳來的不輕不重簡單一句話,笑得愈發輕快,揚手點了點樓上方向,語氣慢慢悠悠,「許爺年紀輕輕,記卻不太好,想必是忘了,剛剛冒犯的可不止你道歉的這幾位。」
第8章 乖的,再養養。
郁驚畫一直以來都聽說謝九爺手段沉穩狠辣,包括他的下屬也是一樣的狠厲作風,從來沒什麼實。
直到今天,才通過他旁藺殷的行中直面了幾許。
男人戴著副細邊銀框眼鏡,笑意溫潤如春風,手卻是利落乾脆。
許思遙還僵在原地,他便眼也不眨的一腳踹在許思遙的彎,讓人重重跪在了木地板上,只聽許思遙的哀嚎聲便知,下手絕對不輕。
偏偏他還扶了扶鏡框,溫聲細語道,「許爺不會以為,我浪費這點兒時間,是和你開玩笑的吧?」
許思遙冷汗淋漓,地板太,撞得他骨劇痛,這會兒也不敢鬧什麼小心思了,忙不迭對著郁驚畫低頭認錯。
因為劇烈的疼痛,五扭曲,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郁小姐……都是我的錯,讓……郁小姐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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