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默川把服給他攏了攏,說:“大伯,我們回家吧。”
陸霽通眼裏總算有了點波瀾,“回陸家?”
“對啊。”
“哼!陸家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陸霽通很淡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大伯你說什麽呢,你姓陸,當然是我們陸家人啊,是爺爺讓我來接你回家的。”
提起爺爺,陸默川眼眶又紅了。
他的生活突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直到現在他都有點接不了。
陸霽通雙目無神,隻道:“不用了,從此我和那個家,形同陌路。”
他說完就邁開蹣跚的步伐,準備離開。
這時候,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
陸默川本來就一直注意著這輛突兀的車,聽見聲音後立馬警惕的看過去。
魏青下車後,繞了半圈到後座打開車門。
陸默川看到魏青後已經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魏青是二哥的特助,這個他知道。
魏青打開車門後,陸崢野就從車上下來了。
他看著滄桑不已的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陸敬已經死了。”
陸默川的視線粘在了陸崢野的上,他之前想了好多辦法想見二哥一麵,但二哥都不願意見他。
他沒想到多年後的第一次重逢,會是在這個地方。
陸默川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陸霽通那渾濁的眼睛裏終於有了點緒,但不多。
他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陸崢野,然後說:“你也是陸家的人?”
陸崢野的長相還是有五分像陸霽聞的。
陸霽通得出這個結論並不奇怪。
陸崢野開口道:“流著陸家的,但與陸家有海深仇。”
陸霽通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再次開口,“不管如何,我不想再與陸家人有任何牽扯。”
他再次邁步。
“陸敬死之前,我把當年手表的下毒真相告訴了他,看樣子,他相信了。”
陸霽通腳步一頓,單薄的子開始抖,“你……你怎麽查出來的?”
他的聲音終於變了調,有了一些人的緒,不再像個提線木偶。
陸崢野說:“陸霽聞本來就沒什麽腦子,他的手段自然也很拙劣,並不難查。”
“哈哈哈哈。”陸霽通突然自嘲的大笑起來,隻是背脊越來越佝僂。
“原來這麽簡單啊,這麽容易就能查出來的真相,卻沒有人願意信我一次,包括我的父親,嗬嗬嗬嗬……”
陸默川在管家的話裏就覺得當年的事有蹊蹺,他也曾猜測過,但從二哥的裏說出來,他竟沒有一懷疑。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崢野側眸去看他,陸默川迎風而站,一臉天塌下來的樣子。
看來後來的這幾年,陸家人都把他保護的很好,至那些骯髒的水,他是一點也沒沾上。
否則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陸崢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有自己的判斷。”
“你和陸家有仇,那你來找我幹嘛?”陸霽通問。
“我希你可以和我一起,給惡人一個應有的懲罰。”
陸霽通努力直腰板,“陸霽聞是你的爸爸。”
陸崢野冷笑,“生而不養,不配為人父母,他隻是害死我媽媽的兇手,僅此而已。”
陸霽通直勾勾的看著陸崢野,似乎想從他眼裏看出什麽破綻,但都沒有。
他沉思的時候,陸崢野並沒有打擾他。
就連陸默川都沒有。
最後,他做了決定,“好,我跟你走。”
陸霽通朝陸崢野走來,還把上披著的陸默川帶來的服給拂掉了。
陸崢野給了個眼神魏青。
魏青就從車子裏拿出了一件大,重新給陸霽通披上。
等陸霽通上了車,陸默川眼睛通紅的說:“二哥,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非要這樣不可嗎?”
“對。”
陸默川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站不穩。
“哥,你和爸爸媽媽對於我來說一樣重要,如果他們做錯了,那就讓法律來審判他們。”
陸崢野心思微,眼前這張臉和小時候那張稚的臉重疊,他還是生了惻之心。
“你不適合商場,沒必要勉強自己,你可以回你讀書的地方去,缺錢的話……可以找我要。”
陸默川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又有點驚喜,“哥,你不討厭我?”
“我們之間沒有仇。”
陸默川高興過後又覺得心沉重,“雖然我也知道我不適合商場,可作為陸家的人,我有責任擔起陸家的產業,不過哥,你不用顧慮我,如果陸家的結局是注定的,那你就當我是在還債吧。”
他從小的花銷都是陸家給的,了他的輝煌,他就有責任在它困難的時候擔起責任。
陸崢野知道他心裏的為難,點了點頭。
……
兩輛車分道揚鑣。
陸默川在便利店裏喝了幾瓶啤酒,然後把車扔下了,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
這條路隻有車輛,幾乎沒有人會走。
他的影子被路燈拉的很長很長,顯得孤寂無依。
陸默川一手拿著西裝外套,一手拿著啤酒,他手機開了靜音,隔絕了世界的喧囂,所以並沒有看見一個備注為“迷人的煩人”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
鹿城一輛疾馳的紅法拉利裏,韓雨熙氣的把手機一扔。
“好你個陸默川,本小姐千裏迢迢來找你,你居然連電話都不接,氣死我了,我今晚就訂票回國,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我了。”
剛說完,就看見一道一晃而過的影,那影很是悉。
韓雨熙找了個最近的停車點,然後往回走。
膽子很小,一路上看不到人心裏有點慌,但一想到那個一晃而過的人影,就著頭皮走。
終於看到人了,韓雨熙瞬間淚目。
叉著腰大聲吼,“陸默川。”
陸默川腳步一頓,他懷疑自己出幻覺了,怎麽會聽到煩人的聲音。
他自嘲一笑,早知道會變現在這樣,當初就不招惹了,他現在連電話都不敢接。
他剛這樣想完,膛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陸默川你要死啊?本小姐千裏迢迢來找你,你不接電話在這裏喝酒,害得我氣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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